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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美中貿易戰局勢的惡化,中國的大部分企業都感到步履維艱。此時中國經濟增長仍在繼續下滑,第三季度的增長率出現了近十年的最低增速。特別是大陸「國進民退」的調子越喊越高,民營企業的日子更是難過。 這更增加了私營企業主們的擔憂,如果當局要走「計劃經濟」的老路,那麼自己辛苦創下的基業可能隨時被中共吃掉。

習近平再安撫民企

愁雲慘霧籠罩之下,繼中共副總理劉鶴委婉批評「國進民退」後,習近平再次出來發聲了。前天(10月20日),他用給一些民營企業家回信的方式,向外界傳遞信息,中共將繼續支持民營企業的發展。中共官方媒體「新華社」報導,習近平鼓勵民營企業家堅定發展信心,踏踏實實辦好企業,說任何否定和弱化民營經濟的言論和作法都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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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此舉,外界認為是在給民營企業吃「定心丸」,具有明顯的「維穩」之意。為此,「美國之音」做了一份網絡調查,看看網民對習近平和劉鶴安撫困境中的民營企業持甚麼觀點。

調查結果顯示,94%的網民認為,如果缺乏具體措施和實際行動,口頭安撫也沒啥作用。還有觀點指出,北京的安撫只能是暫時紓緩一下問題,在「殺民企」形成風潮的當下,「定心丸」的藥效很快就會過去。

大家知道,近一個時期,北京一系列向左轉的跡像,讓外界產生諸多聯想和猜測。特別是有人提出「私營經濟退場論」,說「民企幫助國企改革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這種說法引起了激烈爭論,外界認為是在揣摩上意,替北京說出「想說不能說」的話。

就在外界紛紛批評北京「開倒車」、「走回頭路」之際,劉鶴在官媒專訪中刻意肯定民營經濟的地位。承諾國有銀行或國有企業對民營企業進行幫助甚至重組,當民營經濟狀況好轉,國有資本可以退出。習近平也再一次出面來進行安撫。《蘋果日報》評論員李平撰文表示,顯然北京當局是在有的放矢,為「國進民退」的大輿論「補鍋」。

權宜之計或長遠政策?

李平認為,向民營企業派發「定心丸」究竟是中共的權宜之計,還是長遠政策,有待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確認。北京雖然表示支持民營企業發展,讓民營企業家踏踏實實辦好企業,但這僅僅還是停留在口頭上,以信件的形式來傳遞信息,並沒有形成文件。

而對於「共產黨要消滅私有制的初心論」和「第二次社會主義革命」的說法,北京卻沒做任何表態。

根據近期的情況來看,中共經常以各種方法限制、壓抑甚至蠶食民營企業,打壓民營企業家。前不久中國長江商學院公佈的研究報告顯示,中國民營企業的經營狀況指數出現了4年來的最差表現,從7月的55.6下滑到8月49.8。

銀河證券首席經濟學家潘向東認為,民營企業家在這一輪經濟調整中遇到的「寒冷」是新千年以來沒有遇到過的。

民企被迅速「國有化」

眾所周知,中國大陸的股市目前正深陷在沼澤,進入熊市後一直萎靡不振。雖然中國股市在當局的維穩下出現了反彈,但是前一個階段,千股跌停的慘況接連出現。尤其是民營企業聚集的輕工製造、電氣設備和紡織服裝這三大傳統行業,是股票平倉的重災區,慘烈程度甚至超過了2015年的股災。

這種情況下,民營企業家的個人財產被迅速「國有化」, 是「被消滅」的速度是最快的一次。今年前9個月,上市公司併購重組了近3000宗,已經超過了去年的總數。截止到9月中旬,已經有350位上市公司董事長離職。兩年當中,董事長易主的情況將近一千起,超過了A股上市公司的三成。

種種因素造成了市場動盪不安,投資人紛紛撤資。私營企業在融資困難、貸款困難的情況下,不得不退出市場,而國資企業則是趁機大舉進入。目前為止,至少已經接盤了39家,總市值近2000億元。

民企遇「寒冬」如何挺過去?

這種經濟環境,就算是民營企業熬過了這次危機,也大有可能以各種方式抽走剩餘資金以求自保。評論員盧峰在《蘋果日報》撰文指出,中共具有不確定性,向來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它說話不算話、自打嘴巴的例子比比皆是,誰敢相信呢?更何況大陸資本市場不斷走資,資金鏈將會長期處在斷裂邊緣,金融系統隨時可能出現系統性危機。

銀河證券首席經濟學家潘向東認為,民營企業遭遇「寒冬」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還是需要從已有的制度安排上尋找原因。要改變銀行「嫌貧愛富」、歧視民營企業的眼光,強制要求銀行無論經濟情況如何,都要保證銀行的部分信貸流向民營經濟。

不過也有觀點認為,如果銀行平等對待國企和民企,那麼國企的壓力就大了。《北京之春》榮譽主編胡平表示,國有企業就是在靠著國家政策傾斜支撐,才能艱難地活著。如果中共給它「斷奶」,不給它「輸血」,這個「巨嬰」就要慢慢餓死了。

胡平認為,不要看北京說甚麼,要看具體怎麼實施,也就是向左轉、向右轉的問題。但這會觸及到中共的政治體制,北京有這個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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