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看過一個電視節目,一個在幾年前年僅17歲時便中了巨額獎金的少女現身說法,表示最初知道得獎時歡欣若狂,為自己及家人買屋買車之餘,更向親朋好友大派禮物,不經不覺所得的獎金在過去幾年已差不多散盡。不過,她明確地指出,原來金錢不能為她帶來真正的歡樂,今天的她雖然只是一個普通文員,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但比過往幾年的生活,卻感到更為踏實。

其實,我們經常會聽到類似的真人真事,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金錢的魅力仍是無可抗拒。假如一個兩袖清風的人表示不重視財富,相信很有可能只會招來嘲諷,「你不是不喜歡錢,你只是沒有能力賺錢吧!」好幾年前,一名因貪污罪成被判入獄的高官,曾被廉政公署在他辦公室秘密安裝的錄影機,攝錄到他歡天喜地將貪來的現鈔一張一張地數的情景。他對金錢的著迷,明顯已到了失常的程度。

錢,怎麼會嫌多?有誰不喜歡錢?對很多人來說,已是金科玉律。一個在大學教經濟的朋友經常說,「每個人都有一個價錢」,言外之意是,他不會尊重一些為了小小利益,便願意出賣人格的人。金錢,難道真是萬能的?

其實,只要我們靜下來理性地分析一下,根本不難明白擁有足夠的收入,讓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比如衣食住行、子女教育、適當娛樂等各方面,都可得到一定的保障,是至為重要的。不過,對一個4人家庭來說,住在一間擁有4、5個房間的屋,其實已相當舒適。如他們搬到一間大一倍的屋,初時可能會感到新鮮及興奮,習慣後卻發現很多房間根本上沒有多大實用價值,還需要花時間清潔和打理。很多有錢人,是否活得快樂,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消費主義、拜金主義大行其道,香港的樓價比一年前又漲了不少,地產商們無休止地追求更高利潤,已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以李嘉誠為首的商業王國,不但大力發展電訊、港口、運輸、地產等大型項目,在過往十多年,其旗下百佳超級市場售賣的貨品,更不斷擴展到報紙雜誌、鮮魚鮮肉,現在更設有專門櫃位為顧客提供奶茶、咖啡、三文治等快餐式食品,其經營策略的針對對象,明顯是報販、街市攤檔,快餐店等小經營者。日前我走訪過一座由食環署管理的街市大樓,發現大部份攤檔都人去樓空,看來他們的顧客都被百佳、惠康等連鎖超級市場搶走了。

以向股東交代為藉口,不惜無情地打擊、甚至趕絕艱苦經營的小商人,不是為了錢?還可以為甚麼?一個差不多已能富可敵國的人,竟然仍對金錢這麼執著,我們的社會再走下去,會是一個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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