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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大陸,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就是從來沒有人公開說「信息公開」有錯,但是你如果要求信息公開,那就會遭到種種打壓。這種事不僅在社會上司空見慣,就連中國人一向感到自豪的北京大學——這個被認為最具人文傳統的學府,這種事情也不新鮮。

昨天(23日),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本科生岳昕發出一封公開信,裏面有這麼一段話:「面對她(母親)的號啕痛哭、自搧耳光、下跪請求、以自殺相威脅,我的內心在滴血。」岳昕在公開信中披露,她和另外幾名學生在4月9日,要求校方公開20年前的一樁教師性侵學生致死案的信息後,多次遭到校方的騷擾恐嚇,被學工老師和領導約談。

約談些甚麼呢?岳昕在公開信中說,「學工老師多次提到『能否順利畢業』、『做這個你母親和姥姥怎麼看』、『學工老師有權不經過你直接聯繫你的家長』。」大家看,這個所謂的約談,實際就是在威脅,用你能不能畢業和家人的安全進行威脅,就是為了讓你「閉嘴」,不許再發聲。這是中共的一貫手法。

4月20日,包括岳昕在內參與這一事件的8名學生,收到了校方的回覆,說討論沈陽(性侵學生的老師)師德的會議級別不夠記錄;警方的調查結果不在學校的管理範圍內;沈陽公開檢討的內容因中文系工作失誤,沒有找到。

前北大教授沈陽被舉報性侵女生高岩致其自殺事件持續發酵。(網絡圖片)
前北大教授沈陽被舉報性侵女生高岩致其自殺事件持續發酵。(網絡圖片)

校方的這三點回覆,看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但時事評論員周曉輝認為,這裏面透露的其實是「就是不告訴你」。為甚麼呢?周曉輝分析,這背後可能牽扯到若干北大的前任領導,會拉出一長串。所以現在北大採用的就是避重就輕,目的就是撇清自身責任。

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打住,在昨天(23日)凌晨1點,「輔導員和母親突然來到我的宿舍,強行將我叫醒,要求我刪除手機、電腦中所有與信息公開事件相關的資料,並於天亮後到學工老師處做出書面保證不再介入此事。」

岳昕還在公開信中描述,北大在聯繫她的母親時歪曲事實,導致母親過度驚嚇、情緒崩潰,致使母女關係幾乎破裂。岳昕說:「二十年乳母情深,我愛我的母親。」「在她的哀求下我只能暫時回到家中。」

我們不知道北大究竟做了甚麼,能把岳昕的母親嚇成這個樣子。但是這樣的做法,中國人是不是很熟悉呢?周曉輝推測,北大的這種做法,命令一定是來自於學校高層,但是沒想到下邊的人給辦砸了。

對這一事件北大有自己的說法。北大外國語學院輔導員王豔超23日在北大內部論壇「北大未名」上發帖,說是「處於對岳昕同學的關心」,各種方式都沒有聯繫到她,就給她的媽媽打了電話,並「陪著她一起到寢室」。北大校方的說法與王豔超的說法幾乎一樣。

對學生關心,是不是一定要把家長叫來呢?是不是一定要在凌晨1點去寢室呢?是不是一定要讓學生被家長帶回家嗎?如果這是北大的一種特殊關心方式,我倒是建議北大的學生也用這種方式,在凌晨1點時分,關心一下北大的領導們,包括這位輔導員王豔超。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向他們的家屬表示一下問候。

有北大學生總結了這個輔導員的帖子:「我突然關心我院一個普通的本科生,為甚麼關心我不告訴你。我找不到這個同學,很著急,所以我跟她母親聯繫,為甚麼不報警我不告訴你。我跟她母親到了她宿舍,她就出現在宿舍了,她怎麼出現了我不告訴你。她媽媽要帶她回家,至於為甚麼要帶她回家、我在找到她以後跟她聊了甚麼,我不告訴你。沒事,你不告訴我,『我沒有意見』。我只是失望而已。」

在昨天晚上,北大校園一個信息公開欄出現了一個落款為「湖底群魂」的大字報——《聲援勇士岳昕》,但是不久就被工作人員給拿掉了。文中說,「我們這些匿名者,敬佩岳同學具名上書的勇氣,更欽佩她臨事不懼的正氣,而有司諸公,你們究竟在怕甚麼?」

https://manage.hkepochtimes.com/admin/articles/624908/ed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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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甚麼?當然是怕出「亂子」。出了亂子,領導們的面子上不好看,還可能影響到升遷,更主要的是影響到了北大,乃至中共的「偉光正」形象。為了這些,一定要捂好蓋嚴,這不僅是北大的需要,更是中共的需要。

早前在推特上看到一條推文,說中國最新的罵人方式是用「北大」來罵人。暗含的意思就是北大的女學生,很多都被性侵甚至被高官包養。起初對這種說法並不太相信,但是北大傳出的各種事情越來越多,容不得你不信。

從開除課堂上講授異見的老師,到在課堂上安插監控者;從冷漠對待自殺的學生,到包庇性侵學生的教授,直至發展到現在恐嚇學生⋯⋯北大一次次地刷新著人們對它的認識。

北大這麼做也不難理解,岳昕事件是#MeToo事件的發酵。最初是北航的陳小武被揪了出來,現在又揪出一個北大的沈陽,不知道下一個會是哪個大學的甚麼人。中共害怕這樣發展下去,牽扯越來越多、越來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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