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南部的納米比亞首都溫得和克,距離平壤有8,000英里之遙,外界很難將其同北韓聯繫起來。然而,從這個首都的國際歷史博物館、總統府、國防部到兵工廠都是由北韓建造或正在建造的,北韓的目的則是為了賺取外匯。
據《華盛頓郵報》報道,事實上,過去多年來,屢被聯合國制裁的北韓把非洲作為其金融「生命線」之一,就像在納米比亞修建基礎設施、販賣武器這樣。
儘管中共一直是北韓最重要的經貿夥伴,但來自非洲的收入也為維持北韓運轉出了一份力,包括北韓的核武計劃。
美國國務卿蒂勒森已經明確警告:「如有國家一旦被發現與北韓還在進行軍事、經濟往來,美國將會切斷與該國的經濟聯繫。」
但納米比亞官員則把北韓作為一個長期盟友、經濟夥伴。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北韓就開始向當時爭取從西方取得獨立的非洲國家提供支援,如今這一關係又從政治上延伸至經濟層面。
並且這一關係在非洲非常普遍。據聯合國今年的一份調查報告,北韓曾向厄立特里亞(Eritrea)提供軍用無線通訊設備、向剛果提供自動武器、給安哥拉和烏干達做軍事培訓。
報告指,北韓完全無視聯合國的制裁,進行被禁物資的交易,逃避的規模、範圍和複雜程度都在增加。此外,北韓還會通過其在非洲的建築公司建造軍事、安全設施。
很多證據顯示北韓和非洲關係密切,如:烏干達總統約韋尼・穆塞韋尼的北韓語是從金日成那裏學的;津巴布韋獨裁者羅伯特・穆加貝80年代給北韓送去了兩隻犀牛;莫桑比克首都有一條穿過市中心、為金日成命名的街道;納米比亞國家博物館大廳掛著北韓士兵帶領當地士兵作戰的照片。
近年來,在平衡維持與北韓的聯繫又避免激怒最大的援助國——美國,或公然違背聯合國協議之間,一些非洲國家在走鋼絲。
據這裏的官員說,納米比亞政府自2002年以來在向北韓的項目上投入了大約1億美元。
去年,聯合國表示,納米比亞繼續維持同北韓的經濟往來,違反了聯合國制裁協議。
此外,納米比亞還與北韓公司簽約,建造一個彈藥廠和一個新的軍事學院。這家公司同北韓礦業發展貿易公司(KOMID)有關聯。美國財政部去年把KOMID稱作北韓最大的武器交易商。
在被指控違反制裁之後,納米比亞官員去年承諾切斷與北韓的經濟往來。納米比亞政府在2016年的聲明中說,「仍然致力於執行聯合國所有的制裁決議」,但它補充說,「將維持與北韓的溫和外交關係」。
但一年以後,據居住在附近的幾位居民介紹,正在修建的納米比亞新國防部建築中仍能看到北韓工人的身影。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
政府官員在採訪中則表示,他們希望在北韓工人被驅逐之前能完成目前的項目,儘管可能會違反聯合國制裁方案。
美國駐聯合國大使黑利(Nikki Haley)最近警告說,美國可能會切斷那些同北韓有生意往來從而違反聯合國制裁的國家的貿易聯繫。
根據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發佈的最新數據,納米比亞在2013年與美國進行了4.69億美元的貿易交易。美國政府也支持納米比亞的保健項目,特別是愛滋病治療。
其它非洲國家同樣也應該在聯合國制裁之後結束與北韓的經濟和軍事關係。但並不清楚他們是否這樣做了。
自從去年北韓軍事訓練中的軍人身穿烏干達軍裝的照片曝光後,一些非洲國家貌似開始疏遠同北韓的關係。烏干達外長在國家電視台宣稱,該國正在脫離與北韓的合作關係。
華郵的報道稱,即使北韓與非洲的經濟聯繫最終褪色,但這種關係的「遺跡」仍然存在。
在塞內加爾的首府達喀爾,有一座比自由女神像還大的北韓當局建造的雕像。北韓建造的其它雕像主要是非洲的革命領袖,被賣給了莫桑比克、津巴布韋、博茨瓦納、貝寧和剛果。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的聯合國制裁決議禁止國家購買來自北韓的雕像。
北韓的海外網絡
然而非洲只是北韓除中共外獲取利益和外匯的冰山一角。《華爾街日報》7月6日也發表文章解密北韓的外交網絡,稱其與全球164個國家有外交關係,其中在47國設有大使館。
過去五年來,儘管北京和平壤外交關係出現齟齬,但是在經濟上仍提供了北韓重要的供輸管道,獨佔了北韓八成以上的對外貿易。
俄羅斯主要向北韓輸出能源,在今年1至3月也增加了一倍,進口品則包括成衣和冷凍魚類。
印度僅次於中共,過去幾年已經成為北韓第二大的貿易夥伴,主要向北韓進口銀礦,並賣化學產品給北韓。
北韓還輸出勞工到海外為其賺錢。根據南韓的峨山政策研究院的統計,有超過5萬名北韓人在海外工作,其中多數是建築工地和工廠的工人。這些工人的薪資直接轉手到北韓的官員,每年為其政權提供數億美元的收入。
但在特朗普上台後,面對美國新政府的壓力,更多國家開始箝制北韓在國際上的活動,包括塞內加爾今年3月宣佈,停發簽證給北韓「萬壽台藝術工作室」的工作人員,該機構過去幾年在非洲興建了數十座紀念碑;4名在意大利研讀理論物理的北韓人被轉至較無敏感性的主修學科。
此外,美國政府也加強了對幫助北韓洗錢的中國機構的制裁。美國財政部上月底把丹東銀行列為一家「存在重要洗錢問題的外國銀行」,對兩位中國公民和一家中國公司實施制裁,理由是他們幫助北韓開發核武器以及違反聯合國的對朝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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