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是大陸維權律師遭遇大拘捕兩周年,世界各地舉行紀念活動。在澳洲悉尼《709人們》紀錄片放映與研討會上,香港大學法學院副院長傅華伶教授分析「709事件」的現實意義與維權律師轉型之路,指出單純通過法律來進行和平政治轉型是不可為與不現實的,並提到台灣與南非政治轉型的成功案例,都是律師從法律走向組黨從政之路。
中國人權律師團在「709事件」兩周年聲明中表示:「709事件的發生絕非偶然,它是中國官方對近年來民間維權運動的一次有預謀的大規模集中打壓。」「相信經歷過709劫難洗禮而不放棄的人權捍衛者們,會以更堅韌更智慧更無畏的勇氣來承擔這個時代的使命。」
今年2月,11個國家的駐華大使館聯合致信中共公安部,促中共公安部查709律師酷刑案。包括加拿大、澳洲、日本、瑞士及7個歐盟成員國比利時、捷克、愛沙尼亞、法國、德國、瑞典和英國。
學者:法律維權路很艱難
正在澳洲進行學術訪問的香港大學法學院副院長傅華伶教授表示,「709」的紀錄片反覆強調一點是「法律、法治社會」。
傅華伶教授:「他們是用法律和法律規定的權利去維權,這是抗爭基礎。某種意義上是非常保守的倡議。因為法律是全世界的,律師只是按照法律規定內容和程序去為維護自己權力,沒有做出任何法律之外舉動,沒有走出法律的禁區,實際上依法守法,根本沒有違背政府所倡導的做法。」
他表示,「這當然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優勢,因為他是合法不是違法的,但是大家看到這條路也許走不下去,法律維權這一條路是非常艱難,影片中江天勇律師也提出這個問題,他沒有給出答案。」
「709事件」給我們的答案:「通過法律來進行政治轉型是不可為的、不現實的。但是很多人還是沒有去放棄。另外可以看到,實際上通過高壓手段、專制手段來去鎮壓社會向上的力量也不太可能。」
也有律師對「709事件」律師予以高度評價:「歷史將會銘記,曾經有一群中國人權律師和人權活動人士,他們為了幫助別人得到正義,而甘願親身承受強權施加的非正義;他們為了追求中國人的普遍自由,而不惜失去自己的個人自由。」
法律向政治轉型成功案例
澳洲悉尼科技大學馮崇義教授表示,「709事件」,中共當局在將維權律師當成政治力量,但律師本身還是維權、還是想做一個很專業的律師角色。所以現在維權律師是被中共當局逼上梁山。他們有法治觀念,但是並沒有系統的想法,因為有風險。
傅華伶教授表示,影片中也提到從法律到政治的問題。他舉例外界比較熟悉的幾個成功經驗,「大家熟悉台灣政治轉型、南非政治轉型,看到律師的作用,同時也看到法律的侷限。其實社會啟蒙都是從法律權利開始,先從一些非常小的事情,維護一些被拆遷者權利、消費者權力、勞工權等等,慢慢再關注一些大的公益事業,再從法律引伸到政治問題。」
「台灣的律師,開始做律師辯護覺得做律師這條路太窄到最後放棄法律去從政、去組黨,出現陳水扁這樣的律師總統;南韓的總統也有好幾個是從律師開始,從個案再去組黨,再去用一種和平革命方式改變它的制度;南非曼德拉也是個律師,從開律師事務所開始,意識到法律的潛在功能,在過程中間,最終意識到法律還是有侷限,再開始組建政黨。」
他還表示,在中國面臨困境,大家希望中國和平順利的轉型,但專制是比較趨向於暴力治國,同時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權力。像中國律師想通過法治來救國、通過法治來改變、來馴服政治制度的野馬,從目前「709事件」來看是一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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