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華裔因涉嫌向中共洩露情報而遭司法機構立案調查的案例近年時有發生。是甚麼原因讓華裔人士屢陷「間諜門」？從事反間諜工作多年的前聯邦調查局官員向本報記者表示，種族或民族背景從不是他們立案調查的理由，關鍵原因是中共情報人員一向把海外華裔作為他們吸納間諜的首選目標。
從最近的愛德華．林案到張浩案，從郗小星案到陳霞芬案，再到早些的麥大志案、陳文英案……這些案件中有的被起訴，有的最終遭重判，也有的被撤銷指控。但不論結果如何，對美國華人社會都是不小的衝擊。
中國學生學者成首選目標
曾負責向美國前總統列根做簡報的聯邦調查局（FBI）前高級官員梅傑（David G. Major）說：「我做了一輩子反間諜工作，從未因一個人的種族或民族背景而對其立案調查，而都是基於那些人蒐集情報的行為。我跟蹤那些情報蒐集者，再找到那些叛變者即內線。你不可能用別的方式來找到他們，我們也不會採取其它方式。」
梅傑表示，無論是納粹還是前蘇聯或其它國家，情報部門都傾向於首先吸納有本國血統的第一代移民為間諜。中共情報人員也同樣把海外華裔作為他們吸納間諜的首選目標，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有很多中共投誠者都說了同樣的話，他們稱中國學生、學者來到這裏，這些就是他們要跟蹤、吸納為間諜的人，說這些話的都是情報官員，他們說：『這些人就是我們的首選目標。』非常明確。」
美國學生學者也成目標
不過，陷入間諜門的不僅是華裔。美國到中國交流的學生、學者也是中共的目標。梅傑表示，美國著名學府約翰．霍普金斯大學（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教授前往中國時，中共接觸他們並想吸納他們成為間諜。這是他親身接觸的案例之一。
美中之間的人員互換交流近年大幅增加，尤其是留學生數量猛增。但美國專家表示，中方負責人員交流的機構是從1930年代就已存在的中共統戰部。詹姆斯敦基金會中國項目研究員馬蒂斯（Peter Mattis）說：「他們不是情報機構，在中共政府內也不叫情報機構，而是叫做統一戰線。這就是他們的主要職能。」
面對被中共收買或統戰的潛在威脅，美國的學生、學者有任何心理準備嗎？美國大學對赴中國的學生、學者是否進行簡報，告訴他們潛在的威脅？梅傑對此表示，他在FBI工作時努力了很多年，但校方通常根本不想聽，也不讓他給學生或教授做這方面的簡報。
馬蒂斯則稱，這是因為美國人不像世界上其它大多數國家的人那樣，成長中有安全防範的概念。年輕人也不會從他們的父輩或祖輩那裏聽到這些，「因為我們從未有過警察國家的歷史，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曾有過」。
任何有價值的都是盜取目標
梅傑表示，與其它國家的間諜不同的是，中共間諜無所不偷。不僅是關係到國家安全、防衛的機密信息，也包括商業信息和個人信息。從榖物種子到刷牆油漆，從個人背景資歷到航天技術，「任何有價值的都是中共間諜的目標。」
舉例而言，曾有中共企業高管到美國中西部農田採集高產農作物，然後藏在爆米花盒子裏，試圖帶回中國，「這可都是些企業高層主管啊，他們在去的路上就已被FBI懷疑並監聽，他們當時還在說：『如果被美國人發現了，我們可能以後就再也來不了美國了。』他們知道要面臨甚麼，但仍決定要去偷」。
美反間諜機構缺統一目標
2003年被美國前總統小布殊任命為國家反間諜執行官的范克利芙（Michelle Van Cleave）是美國政府首位反間諜工作總負責人，職責是領導並整合FBI、中央情報局（CIA）、軍方及聯邦政府的反間諜工作。陳文英案就是在她任職時被揭露出來的。
范克利芙表示，陳文英案對美國而言，是歷史上造成傷害最嚴重的間諜案之一。陳文英名義上是FBI線人，實際上卻是中共國家安全局特工，代號「客廳少女」，自1985年起先後接待李先念、楊尚昆、江澤民、朱鎔基等中共首腦到加州訪問。
陳文英作為FBI線人超過20年，獲得大量美國針對中共的反間諜操作信息，這讓美國的反間諜工作在對中共方面一直處於劣勢。
范克利芙認為，FBI及軍隊系統的反間諜機構各有針對目標，但在總體上沒有一個戰略，也無法對中共的間諜危害做出整體性評估。反間諜應是國家戰略的一部份。
范克利芙表示，對美國而言，現在的問題不是一個個地去抓間諜，而是所有反間諜機構有統一性的戰略和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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