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考古學家表示,可能發現了世界上最古老的沖水式廁所。該廁所座落於西安市秦漢櫟陽城遺址,相信已有2,400年歷史,由室內廁位和房外排污坑兩個部份組成。無可否認,這種奢侈品在當時只能是貴族甚至國君才可享用,卻切實反映出今天中國人的祖先關注衛生問題,嘗試用設計規管日常生活,不會隨處大小二便。

這種意識,不單在當時領先世界水平,在今天也領先中国水平。

香港政府望穿秋水,迎來與大陸通關,希望藉此讓香港復常。的確,香港一夜之間復常了,但相關故事香港政府卻是不願意說:通關後,臉書不時有人上載照片,有人在地鐵站月台空隙、垃圾筒等處小便,在街上大便,甚至在電車上層朝窗外小便。其核突嘔心,何止說明復常,簡直在告訴你香港真的是中国自古以來的神聖領土。是故著名評論員馮睎乾認為港府應將「Hello, Hong Kong」的宣傳口號改為「Hello, Toilets」或「Nihaoweishengjian」,讓中国人知道在香港應如何大小便。

是的,上述古老廁所的出土,突顯出中国可能存在的文明退化現象。生活的所有細節,理應等量齊觀,任何細節被忽視,遲早都要付出代價。可是具有「打腫臉充胖子」優良傳統的中国,卻衍生出枱面與枱底兩個樣的積習。第一個例子,便是中国人注重吃得好,但一直忽視人身排泄的問題,所以對廁所的衛生水平一直都很「包容」。我仍記得中學畢業那年到北京自由行,在十三陵一個露天廁所的恐怖經歷:那個廁所有數個廁格和尿兜,然而,廁所八成面積都佈滿屎蟲,根本不可能走到廁格和尿兜如廁,結果只能在廁所入口附近草草了事。

當時我在想:甚麼樣的國家和文化才可以容忍這樣的廁所?這已經是旅遊區呢。

人們會反駁,這幾十年中国的公共衛生已經大幅改良,廁所設計亦已經領先世界。是的,在城市尤其是商場的確如是,但中国已經到達日本的水平嗎?日本任何尋常村落的廁所,不單整齊、清潔,甚至有香味。

廁所水平從來不是硬件問題,而是意識問題。

類似問題的第二個例子,是城市下水道。經濟學者何清漣曾撰文說,中共的城市建設向來只是面子工程,重視「街道的寬直、地標建築的光鮮靚麗,但在城市排水系統設計上卻降格以求」,甚至沿用前蘇聯模式,下水管口徑比西方小很多。「中國現代化的光鮮裙裾,暴露出內在的種種不堪」。結果,下水道突顯了中國脆弱的城市生態。她以2012年北京暴雨為例,共約80人死亡,數百人受傷,受災人數達190萬。

難怪中国有不少人懷念「喪權辱國」時期的市政建設,例如曾作為德國勢力範圍的青島,人們到今天仍在說,「德國下水道讓青島百年不淹」。

這些退化現象,2019年之後的香港人可謂身同感受。國安法下,國際城市正以骨牌速度倒退到開埠時的「荒蕪石頭」。觀乎尖沙咀、銅鑼灣等地吉鋪林立,政府賣地連番流標或賤價賣地,這個擔心並非譁眾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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