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題不對,大半生都過去了,剩下來的算是餘生。

同世代正在香港坐政治獄的有黎智英、何俊仁、李卓人、毛孟靜……等等許多人;楊智深、古天農、倪匡、黃德偉、港大明原堂龍巷堂友羅啟銳日內遽然離世,世事滄桑,人世多難劫;我等偷得浮身,又豈能自怨自艾,虛度歲月?從來怕多寫字,浪費閱者時間心神,尤其是個人卑微榮辱,更不足齒。雖說無聊,但不辯解澄清,也終是沒完沒了。這是平生第一遭,希望也是終結一遭?歷來發生在海外民運社團人事的錢、權、色是是非非,今朝竟臨到頭上。

關於情色,人人都會特別關注,今趟主角被指性騷擾,性騷擾女性,年輕女性,不只一位是多位。主角是我。但不知原告是誰,時、地、日、過程也欠奉。謠傳我自然不會理會,事緣在2020年10月前後,我和幾位著名人士和一群幕後義工,努力籌措一個註冊慈善團體,主要宗旨是支援協助從香港到英國的政治求庇者,可惜好事多磨,接近兩年時間,該團體還未能百分之百正式公開營運,錯過了不少籌募或申請經費的機會,正是: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最近該社團諸君子收到指控投訴,大家開個小會,在不能辯解下我幡然引退;以為那是解決了問題。臨近7.1,大家都把決議擱下,徐圖公布。但不足一個星期,就有其它社運團體收到電郵,查證我是否因性騷擾指控,在無辯護和未有認罪下,辭退該慈善團體職務?求知情者神通廣大,是否和原投訴造謠者同出一源?請站出來解秘吧?給被性騷擾者一個公道;情節嚴重者,應該立即向警方舉報追究。

自上世紀70年代起參與香港文運,社運,到了英國不改反資反殖本性。抗議天安門六四悼念33年來風雨不改,2017年4名香港立法局議員被褫奪席位,一個人每日在香港駐英經貿處前示威抗議近百日,2018年守望天琦,同樣一個人每日在香港駐英經貿處前示威抗議近百日,這些事情都沒有光環。自知貌不揚,欠衣裝,聲線口齒不清不似年少,英語不靈光;婉拒了不少訪問,出鏡純粹爭取為香港發聲,紙媒訪問都是支持心儀的熱心記者。

研究香港詩人戴天是為香港立傳,誌一代流離知識份子漂泊從廣東梅縣,到毛里裘斯、到台灣、到香港,葬於加拿大。戴天被標籤為綠背文化代理人,香港左派籠絡不成,轉而圍攻。讀書明理,和謀生完全風馬牛,博士雲乎哉。至於拿了個英帝國勳銜,價值不及一碗牛肉麵;拿來申請示威遊行,和海關入境官員打交道,作保證人,副署文件,探監,上庭作證還是有點功用的,這當然一切免費。

近兩年來救人要緊,和一二知心人經營安全屋,前12個月租金水電煤全免;後來8個月酌情收費,能付則付,不能付不付,但收入當然只及租金一小部份。安全屋不公開,不招搖,不收外來籌款不募捐;20個月過去,完成了歷史任務,人在逃難中,當然有不少困境解決不了。自己的家不用白不用,認識的、不認識的男女都有,小節不拘,短則住半晚,長則三數月,家的門禁仿似瓦哥醫生的大門,客人都配有鎖匙,來去自由,出入無阻,費用全免。好景時多以香檳相迎,兩手雙疊齊試初開香檳,已經是最親密的觸碰。積存食物多了,各款啤酒永不或缺,啤酒如水,飲盡便算。過客都走了,卻留下一家鼠患,頭痕,頭痛。

年紀大了,未離婚,未結婚,既無私生子女;從前不少人竊竊私議,似我是同性戀者,因為不涉第二人,一笑置之而矣。昨日倫敦慶祝同性驕傲50周年一百五十萬人上街遊行,好不熱鬧。心中念念不忘那地方,那個人。古籍青燈,畫皮紅酒,再無緣紅䄂添香。

從來急公好義,處於亂世只爭朝夕,好像支持袁弓夷的海外香港議會,明知現時不可為而為之,總希望多點聲音。今年5月初兩脅插刀,二話不說支持成立海外香港傳媒專業人員協會,雖然曾為小記,純粹助拳而矣。而6.11及6.12全球7場30多名香港傳媒精英研討會和市集連串的裏裏外外風波:練乙錚先為市集解話,繼而高廣垣因為一帶一路的關連被追擊,到了王俊彥中庸之惡的自剖,而今少不了我的多名年輕女性騷擾沸沸揚揚,莫非都是朝著這個海外香港傳媒專業人員協會發功?是耶?非耶?

頭可借,不可賣。為香港,我就是砍頭,我也不回頭:

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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