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月,筆者訪學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中心,從《大紀元時報》首次讀到〈九評共產黨〉。當然知道「九評」的出處(1963~1964年中共駁評「蘇修」的九篇檄文),也明白《大紀元時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赤難浩劫盤結總賬——從意識形態到赤政赤災。

1949年後,中共高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好像給國人帶來莫大幸福,實則吾華進入有史以來最黑暗最荒謬的「毛澤東時代」——唱著動聽紅歌,肇娩慘烈巨禍。紅朝赤政是災是福是騾是馬,當然不可能取決中共自評,中共也不可能永霸話筒。歷史無情,後人鐵面,史實史據,鐵證如山。

得承認中共極為擅長宣傳,硬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那麼反人性反理性的共產赤政,硬能說成接續五千年中華文明;就是餓死四千餘萬人的大饑荒、[1]「死了兩千萬、整了一億人」[2]的文革,也成了「社會主義道路的艱難探索」。為此,與中共「說清楚」很必要。《九評》以通俗明曉的語言向大眾「介紹」中共,揭謊戳假,指悖拎謬,結論鏗鏘:「沒有共產黨,才有新中國。」

從歷史宏觀角度,1917年以來的國際共運乃人類歷史進程中一次試錯,但這是怎樣慘烈的實驗:至少一億殉難者、前後至少25億人「非正常生存」(生活窮困、精神恐懼、遭受各種迫害)。

1976年後,中國赤難還在延續(「六·四」、迫害法輪功、打壓異議),綿綿至今,言禁未解,貪腐難絕。囿於篇幅,本文截止於毛時代的「大饑荒」。列示史據(出處一一),史論自明。

一、暴力起家

馬克思主義以窮為據,以「剩餘價值」論證階級鬥爭合法性,鼓動窮人奪回「被侵佔的財產」,共運赤列沒出站就已錯了軌道(無論宗旨還是途徑)。1921年4月7日,第一份赤刊《共產黨》第三號〈告中國的農民〉——

共產主義就能使你們脫出一切的痛苦,使你們享沒有享過的福。可憐的窮苦農民呀!你們快起來搶回你們被搶的田地呵![3]

1927年「八七會議」高舉武裝鬥爭大旗,10月初中共在廣西海陸豐暴動,佔領縣城;截至1928年1月,海豐縣殺了1686名「土豪劣紳」、「反革命」;海豐、陸豐兩縣萬餘人外逃汕頭、香港。[4]

1927年8月3日,中共中央〈關於湘鄂粵贛四省農民秋收暴動大綱〉——

儘量殺戮土豪劣紳與反革命派。

8月29日,中共政治局常委通過〈兩湖暴動計劃決議案〉——

殺盡土豪劣紳及一切反動派與沒收其財產……暴動殺盡土豪劣紳反革命的大地主及一切反動派……屠殺政府的官吏……[5]

10月15日,中共南方局、廣東省委聯席會議,政治局候委、廣東省委書記張太雷(1898~1927):

我們現在要放膽去幹,不應像以前太規矩,要平民式的幹,不要有仁慈,打破好人的觀念,對土豪應該亂殺,絕對不要恐怕冤枉了。[6]

10月15日,中共中央致福建省委信——

毫不顧惜的……殺土豪劣紳,殺政府官吏,殺一切反革命派……儘量施行紅色恐怖。[7]

10月19日,〈中共中央關於工農運動的路線與策略給江蘇省委的指示〉:

我們必須要認識土匪運動是農民運動的一部份,要使土匪農會化。……土匪運動的策略可包括在農運計劃中。[8]

11月13日湖北黃(安)麻(城)暴動,中共鄂東北特委文件:「四處殺土劣、燒土劣的房屋,甚至不論老少男女。」[9]

1928年3月湘南特委軍事部長周魯(1899~1928)巡視井岡山,批評毛澤東:

我們的政策是燒,燒,燒!燒盡一切土豪劣紳的屋;殺,殺,殺!殺盡一切土豪劣紳的人。可是你們呢,一幢房子都沒有燒,行動太右了。我們燒房子的目的就是要讓小資產者變成無產者,然後強迫他們革命。[10]

1928年9月,湖南省委巡視員夏尺冰(1904~1931):

大燒(如負責人說同志及群眾的房屋燒了,沒有屋住了,便會出來革命)、大殺(如負責人說平江有七十萬口人,至少要殺去一半)、大劫是布爾雪維克的精神。因此,平銅的黨及一部群眾無目的無意義的亂燒亂殺亂劫……[11]

湘南特委領導人放言——

站在高山上看,哪裏的火焰冒得多,房子燒得多,哪裏的革命就搞得好。

燒!燒!燒!燒盡一切反動派的屋!殺!殺!殺!殺盡一切反動派的人![12]

1928年1月湘南暴動(朱德率南昌暴動殘部),3月國軍進剿,中共湘南特委決定焦土政策,擬燒盡宜章至耒陽一線公路(二百多公里)兩側各五里之內房屋,鄉農頂抗,追殺千餘赤色分子。[13]

1952年7月16日,中共高幹李銳日記——

湖南暴動時殺(土豪)政策實不如太平天國。[14]

1933年2月3日,國府江西省主席熊式輝(1893~1974)日記——

江西匪亂七年,社會殘破,農工百業無不凋敝,共匪一本歷代造亂之手法,如黃巾、赤眉以及白狼(朗)之類,叫出利誘的口號,說是為窮人,而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殺人放火搜財掠物。沒有一天沒有一處不是在拚命製造窮人,想把全國的人都失業破產,無衣無食,無路可走,好裹脅去幫他們當替死鬼。[15]

二、肅殺蘇區

1929年2月25日,中共湘贛邊界特委書記楊克敏(1906~1930,即楊開明,楊開慧堂弟)報告中共中央——

因為紅軍經濟唯一的來源全靠打土豪,又因對土地革命政策的錯誤,連小資產階級、富農、小商也在被打倒之列,又以大破壞之後,沒有注意到建設問題,沒有注意到經濟恐慌的危機,以致造成鄉村全部的破產,日益激烈的崩潰。……因為供不應求之故,價值的昂貴,等於上海的物價,因為經濟如此的崩潰,經濟恐慌到了如此程度,一般民眾感覺得非常痛苦,而找不到出路,所以富中農多反水,中農動搖,貧農不安……逃出境外的(酃縣、茶陵)其數目達四千之多。在分了田後蘇維埃政權之下,而有此事發生,固然還有其他原因,而經濟的沒出路,農民一般生活的不安定應是他的根本原因,這個經濟恐慌的危機,是邊界割據的致命傷。[16]

1930年,湖南平江鬧紅,全縣70萬人口銳減至40萬。[17]1934年5月底,中央蘇區機關報《紅色中華》:「總計各地尚未蒔好的荒田,不下12萬擔。」[18]

1933年11月,毛澤東〈才溪鄉調查〉:

暴動後(1929~1931年),生產低落約20%。1932年恢復了10%,今年(1933)比去年增加二成……暴動後全區荒了許多田,去年開發了一小部份。[19]

1932年5月〈江西蘇區省委工作總結報告〉:「老蘇區因為土地革命已有了幾年,土地分配了無數次。」[20]有的農民說:「分來分去,到底分到哪年哪月止?我不要了!」許多農民「怕上升為富農小地主,拚命吃穿,不想擴大生產」,以至根據地「荒廢了許多土地,生產降低了。」《紅色中華》記載,1934年5月底,「總計各地尚未蒔好的荒田,不下12萬擔。」[21]

貧雇農從地富處分到的土地有限,加上蘇區狹小,戰爭負擔甚重,農民並未得甚麼實利。1930年2月7日〈蘇維埃土地法〉,制訂的「土地稅」甚重——

每人收穀5擔以下免稅,6擔1%,7擔1.5%,8擔2.5擔,9擔4%,10擔5.5擔,11擔7%,12擔8%;13擔以上每加1擔,增稅1.5%。[22]

1934年1月23日瑞金「第二次全國工農代表大會」,毛澤東報告中:

紅色區域在建立的頭一二年,農業生產往往是下降的。[23]

毛澤東後在延安總結:

把赤白對立絕對化;對中小資產階級實行過左政策;片面強調工人利益而把工商業很快搞垮了;主張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並損傷了一部份中農的利益。[24]

1933年7月11日,《申報》記者陳賡雅(1905~1995)錄述江西蘇區臨川、鄂豫皖蘇區黃安:

唯物質缺乏恐將為其致命傷。蓋自赤區封鎖政策實施以後,每鹽一斤今已漲價至二元、米一斗三元。生活極苦,衣服亦多破襤不堪。

彼方物質匱乏,蓋亦足為離散群眾之一原因也。

黃安城鄉前被赤化……民二十一年國軍進剿,克復縣城,一般土著人民流離轉徒,無可覓食,恆至掘取草根樹皮,用代饔飱,饑饉情形極為慘重……對該地雖經貸款救濟,究嫌粥少僧多,收效有限。今春二三月間,流為餓殍,無慮千百。其幸得茍延殘喘至秋稻熟者,然以菜色饑民,驟得玉粒,飽餐肆嚼,又染瘟疫……僥倖不死,什難得一。每當戰事殺伐最激烈之村鄉,軍民死傷逃亡,數均極大。犬以家人死亡,饑不得食,初食死屍,後則慣噬活人,往往孩童出門,鮮有全屍而歸者,即大人熟睡不慎,其耳鼻亦多被噬於狗。[25]

加上竭澤而漁的「擴紅」,蘇區已無法維持簡單再生產。興國籍共軍上將、總政主任蕭華(1916~1985):「(興國)全縣青壯年80%以上都扛起槍走上前線。其中許多模範區,90%以上的青壯年都參加了紅軍。只有20多萬人口的興國縣,參軍人數竟達八萬之多。這是何等的壯舉!何等的英勇犧牲!」[26]女紅軍危秀英(1910~2005):「興國當年人口二十多萬,一年就擴大紅軍三個師,有八萬人當紅軍,光紅軍家屬就有十多萬。」[27]青壯全參軍,只剩童與姑,田裏農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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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中央蘇區尋烏縣反水農民8336人。[28]于都縣「查出的地主土豪富農有2/3乘著天雨水漲,星夜乘船順水而逃,浸死頗多。」[29]湘贛蘇區上猶縣「營前一區逃跑了三千餘群眾到白區去,至今大部未回」。[30]

1934年9月16日《中央日報》,——

三個月前,當收復連城之初,所到之處,田園寥落,十室九空,行軍二三十里,看不見一個老百姓。今者,被難在外之人民陸續歸來,重整家園,地方無事,百業復興。農民們專心農事,正忙在田間秋收;商賈們亦開始買賣、貨擔絡繹來往。凡此,足以證明閩西匪區元氣日漸恢復,而歸還舊日狀態也。[31]

紅軍逃兵極多。〈中共湘贛蘇區省委報告〉(1932年4月11日):

一師尚僅2400餘名,八師僅千餘名……許多黨團員不願當紅軍。[32]

截至1933年底,瑞金縣逃兵2500人。[33]1932年10月17日〈湘贛省委給中央局的報告〉——

最近比較嚴重的問題是戰鬥員的減少,因為擴大紅軍工作比較以前遲緩,各縣都沒有新兵派來補充……開小差的約有二千以上,現在八軍全部不滿二千人(只有以前一師這樣多),還有一千上下的槍枝沒有人背。[34]

1933年11月,紅軍總政治部統計:

一軍團補充區域到11月15日集中到區的是1663人,到補充師的只有728人,路上跑了935人。這兒還沒有計算在鄉村報了名根本未集中以及從鄉到區逃跑的人數。大概算起來我們只集中了報名人數中的十分之三、四。[35]

一軍團補充師1933年12月20天內,逃亡138人,佔新兵1/10。三軍團補充師8~12月逃亡879名,佔新兵15%。五軍團補充師從9~11月逃亡788名,佔新兵25%。[36]

蘇區中央局宣傳部副部長潘漢年(1906~1977):

長汀模範團因為是被欺騙加入工人師的,到瑞金集中時只剩下1/3,2/3開小差走了。[37]

公略縣動員2400多人參軍,中途千人開小差。[38]

1933年5~10月——

永定從5月到現在僅擴大200餘人,武平則僅160餘人,代英縣成績也很微弱。……逃跑現象的嚴重,報名後不能集中,或集中後逃跑。……寧化模範團成千人送博生,沿途開小差只剩二百餘,四都模範營二百多人開小差,寧化在「九一八」送去前方的新戰士一千多人也逃跑三四百人,汀東兆征有許多報告的不能集中,甚至有黨團員帶領逃跑,以及比較負責的幹部也有逃跑(如汀市少共書記)。……這種現象的發生是因為:動員工作的缺點(如強迫欺騙)……以及優待紅軍的工作沒有切實執行。[39]

1934年9月,要求於都「擴紅」五千,實募僅255名(5%),「最嚴重的問題是群眾逃跑登山」,新陂區窯坑鄉「精壯男子完全跑光了」。[40]9月中旬,李維漢派劉英上於都「擴紅」,半月內4500人。劉英(1905~2002)為難:「於都現在婦女是多數。」劉英拉上毛澤東幫忙,月底也才「動員了將近一千人參加紅軍,已經很不簡單了。」[41]1934年9月23日《紅色中華》載文〈驚人落後的統計〉,公布各縣擴紅計劃完成百分比——

太雷(7%),會昌(23.5%),洛口(3.7%),博生(17%),龍崗(3.5%),於都(8.5%),寧化(13.5%),贛縣(21.1%),楊殷(4.7%)。[42]

1933年8~9月,紅一軍團每月逃跑200餘人。[43]1934年5~7月,第一補充師逃跑317名,第二補充師逃跑44名,第三補充師逃跑467名,福建補充團逃跑265名。[44]1934年9月,紅五軍團參謀長陳伯鈞(1910~1974)日記:「逃亡現象十分嚴重,總計六天約兩百餘。」(1934年9月4日);「這月減員現象空前未有,尤以病、逃亡二項最為嚴重,總計全月共減少1800餘人。」(1934年9月27日)。[45]

〈江西省蘇維埃政府、江西軍區總指揮部聯合通令——關於模範赤少隊開小差問題〉(1933年4月16日):

江西全省動員到前方配合紅軍參戰的赤衛軍模範營、模範少隊在幾天內開小差已達全數的四分之三,剩下的不過四分之一。所逃跑的不僅是隊員,尤其是主要的領導幹部也同樣逃跑,如勝利、博生之送去一團12個連,而逃跑了11個團營連長,帶去少隊拐公傢伙食逃跑。永豐的營長政委也逃跑了,興國的連長跑了幾個,特別是那些司務長拐帶公家的伙食大批的逃跑。[46]

宜樂黃陂新游擊隊長排長政委於12月21日帶所屬人槍廿餘,藉打土豪為名,降了崇三都敵人,以後接連又是東陂新游擊隊一百餘人在八都去投降敵人。[47]

連中央機關都有人開小差。董必武(1886~1975):中央政府機構人員都有40人「消極怠工自由回家」;「萬泰(1934年)2月份逃跑了2600人,三月份還更厲害。……楊殷在4月份逃出的群眾有二千。……甚至有領導群眾逃跑反水的(如樂安、萬泰、廣昌、代英、門嶺、公略都發生過這種現象)。」[48]

1934年1月14日《紅星報》載文:〈補充師團應該為完全消滅逃亡現象而鬥爭〉、〈開小差的領導者與組織者槍決三個〉。[49]1934年7月21日《紅色中華》,〈消滅逃跑現象來紀念「八一」〉。[50]

恐怖肅反

湘贛省酃縣肅反,「把16歲以上30歲以下豪紳家屬的壯丁無論男女都殺掉了(如酃縣)」。[51]因為,最高領導人張聞天(1899~1976)「諄諄教導」——

從法律上說來某個反革命分子槍決的法律根據還沒有找到,但是在群眾的熱烈要求槍決的條件之下,我們把他拿來槍決,以滿足群眾的要求,發動群眾的鬥爭,還是為我們所容許的。……對於地主資本家與富農等反革命分子的慈悲、寬容與公平,對於我們蘇維埃司法機關的工作人員是不存在的。……必須把這種殘酷的階級鬥爭的教育,教育我們每個司法機關的工作人員。[52]

1932年5月~1934年7月,湘鄂西蘇區及紅三軍先後四次大肅反,連續殺了幾個月,有的連隊連殺十幾個連長,一次肅反就殺了萬餘人,洪湖縣區級幹部都殺光了。紅三軍從兩萬人削弱至三千餘人,蘇區各獨立團、赤衛隊亦損失殆盡。逮捕幹部時,夏曦下條子給關向應,賀龍都沒資格看。白天捉人,夜裏殺人。甚至兩度企圖對賀龍下手。直到1950年代,洪湖仍挖出一坑坑的白骨。紅六軍團的肅反也很邪乎,王震、張平化都上了黑名單。王震因九渡沖一仗打得好,才從黑名單上解除。[53]

李銳:「從1985年開始,十多年中我主編《中國共產黨組織史資料》時,曾統計過十年內戰期間各蘇區的肅反,從打AB團起,共殺了十萬人。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數字。(按:紅軍最多時才30萬人)」[54]蘇區「肅反」公開喊出:「寧肯殺錯一百,不肯放過一個」。[55]

1945年春,中共「七大」,一位代表:

內戰時期,老根據地的人口減少了近20%。人哪裏去了?……共產黨殺的甚至比國民黨殺的還要多。許多好幹部都是自己殺的呀。[56]

自殺式「肅反」一直延續至文革,無案不冤:高崗、饒漱石、馮雪峰、丁玲、彭黃張周、劉鄧陶、林彪、黃吳葉李邱……,周恩來都搖搖欲墜。真是要革命就得有犧牲,最高黨性就在於忍冤耐屈,就得為黨接受如此這般的歪擰邏輯。

三、抗戰坐大

毛澤東:我們在抗戰初期只是一個很小的黨(不超過四萬有組織的黨員)和一個很小的軍隊(只有4.5萬人)……當1935年冬季中央蘇區紅軍長征到陝北時,只剩下7000人,成了「皮包骨」。[57]

抗戰之初八路軍僅3.2萬人,[58]江南新四軍(南方八省游擊隊合編)1.03萬餘人(6300餘支槍),[59]東北抗聯一萬人,[60]總共五萬餘人。在國統區,中共力量更是微如星火。1935年「一二·九」運動之初,北平僅九名中共黨員,加上團員也僅約20人。[61]1936年春,經馮雪峰與潘漢年審定的上海中共黨員約二百餘,而得中組部承認的骨幹僅47人。[62]四川地下黨直至1936年秋尚未恢復活動。[63]1936年6月,徐州地下黨遭大逮捕,「大破壞之後,至1937年8月期間,整個處於瓦解停頓狀態。」[64]1938年春,中共重建湖北省委,因湖北已不存在中共組織,只有極少數倖存黨員有一點個別活動。[65]

1938年3月2日《新華日報》成都推銷處,三天內僅訂出四份,至4月中旬才近百份。[66]並不像中共後來宣傳的——國人對中共如仰天露。

中共價值序列上,奪政高於一切,也高於抗日高於民主。長期擔任毛澤東秘書的胡喬木(1912~1992);「抗日戰爭成為真正全國範圍內的大革命。」[67]1938年9月中共六屆六中全會,毛澤東:「別人要問:『你們共產黨是利用抗戰來壯大自己的力量。』發問的人若是自己人或是可靠的朋友,你可以向他點點頭,要是別有用心,你可以回答:『沒有人民力量的發展就沒有全民抗戰。』」1929年加入江西興國縣赤衛隊的共軍中將邱會作(1914~2002):「從1942年起,各根據地就逐漸將幹部送到延安『保存培養』去了,這一決策對解放戰爭起了重大作用。」[68]

胡喬木(1912~1992)主編的《中國共產黨三十年》:到1940年抗日戰爭三周年時,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人民抗日軍隊已由三年前的四萬多人發展到近50萬人……解放區和游擊區人口發展到近一萬萬。共產黨員也由三年前的四萬人發展到80萬人。[69]

1944年11月,國軍200萬,共軍63萬;[70]1945年4月中共黨員121萬,[71]軍隊91萬、民兵220萬。[72]19塊赤區(95萬平方公里),人口9550萬。[73] 《抗日軍政大學史》:「1937年8月,紅軍主力改編為八路軍時有4.6萬餘人。到1945年8月,八路軍、新四軍部隊發展到120餘萬人,民兵達260餘萬人。」 [74]新四軍「由統一改編時10300餘人發展到31萬餘人,民兵、自衛武裝發展到96萬餘人。」[75]

很清楚,中共大發「國難財」——依靠抗戰坐大。抗戰結束時,中共能向國府比權量力叫板了。#

(未完待續)

附註:

[1] 楊先材主編:《共和國重大事件紀實》,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北京)1998年,頁608。裴毅然:《赤難史證——大饑荒成因》,秀威資訊公司(台北)2019年,頁356~358。
[2] 數據出自葉劍英講話(1978年12月13日中共中央工作會議)。李銳:〈如何看待毛澤東〉,《李銳文集》第5冊,香港社會科學教育出版公司2009年,卷九,頁279。
[3] 中國社科院現代史研究室、中國革命博物館黨史研究室選編:《「一大」前後》(一),人民出版社(北京)1980年,頁213~214。
[4] 〈中共海豐縣委關於各種工作的統計給廣東省委的報告〉(1928年1月),《東江革命根據地史》,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北京)1989年,頁58。
[5]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央檔案館:《建黨以來重要文獻選編(1921~1949)》第4冊,中央文献出版社(北京)2011年,頁384、490~491。
[6] 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1~1949)》第3冊(1927),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頁425。
[7] 〈中央致福建省(委)信〉(1927年10月15日),《中央通訊》(上海)第7、8期。轉引趙效民主編:《中國革命根據地經濟史(1927~1937)》,廣東人民出版社1983年,頁87。
[8] 《建黨以來重要文獻選編(1921~1949)》第4冊,頁560。
[9] 中共鄂東北特委:〈黃安工作報告——關於「黃麻暴動」的經過〉(1927年12月14日),《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第3冊,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頁11。
[10] 饒道良、李春祥:《血泊羅霄——井岡山重大歷史事件揭密》,江蘇人民出版社1998年,

頁33。毛澤東:〈井岡山的鬥爭〉,《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66年橫排版,頁77。
[11] 夏尺冰:〈關於平銅農村黨的概況的報告〉(1928年9月5日),《湘鄂贛革命根據地文獻資料》第1輯,人民出版社1985年,頁31~32。
[12] 江西省婦聯編:《女英自述》,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頁35。
[13] 《百戰歸來認此身——曾志回憶錄》,人民文學出版社2011年,頁40~47。
[14]《李銳日記》第1冊,溪流出版社(美國)2008年,頁371。
[15] 《海桑集——熊式輝回憶錄(1907~1949)》,明鏡出版社(紐約)2008年,頁144。
[16] 楊克敏:〈關於湘贛邊蘇區情況的綜合報告〉(1929年2月25日),江西省檔案館、中共江西省委黨校黨史教研室:《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上冊,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頁19~20。
[17] 王西彥:《湘東老蘇區雜記》,新文藝出版社(上海)1953年,頁2。
[18] 余伯流:《中央蘇區經濟史》,江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頁151。
[19]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農村調查文集》,人民出版社1982年,頁344。
[20] 《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上冊,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頁443。
[21] 余伯流:《中央蘇區經濟史》,江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頁151。
[22] 《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1~1949)》第6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頁659。
[23] 毛澤東:〈我們的經濟政策〉,《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66年,頁117。
[24] 毛澤東:〈在楊家溝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的講話〉,《毛澤東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頁230。
[25] 陳賡雅:《贛皖湘鄂視察記》,申報月刊社(上海)1934年,頁6、72。
[26] 蕭華:〈模範的興國·英雄的人民〉,《中共黨史資料》第7輯,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3年,頁254。
[27] 江西省婦聯編:《女英自述》,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頁258。
[28]〈中共尋烏縣委一個半月動員工作總結報告〉(1933年3月4日),《江西革命歷史文件匯集(1933~1934)》,中央檔案館、江西省檔案館1992年編印,頁32~33。
[29]〈勝利、于都地主富農企圖逃跑〉,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機構報:《紅色中華》(瑞金)第96期(1933年7月26日),版6。參見《紅色中華》(複印本)第1冊,中國研究資料中心(華盛頓)1974年,頁231。
[30] 紅三軍團政治部:〈關於崇猶兩蘇區路線和紅軍情況的報告〉(1932年5月15日),《湘贛革命根據地》(上),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91年,頁290。
[31] 葉如音:〈視察連城前方記〉,《中央日報》(南京)1934年9月16日。萬大鋐主編:《共匪禍國史料彙編》第5冊,台灣開國文獻編纂委員會、台灣國際關係研究所(台北)1973年,頁398。
[32] 《湘贛革命根據地》(上),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北京)1991年,頁270。
[33] 瑞金縣委:〈勝利的瑞金突擊月〉,中共蘇區中央局機關報《鬥爭》(瑞金)第43期(1934年1月19日),版10。參見《鬥爭》(複印本)第2冊,中國研究資料中心(華盛頓)1974年,頁22。
[34] 江西省檔案館:《湘贛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下冊,江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頁7。
[35] 王稼祥:〈為擴大紅軍兩萬五千人而鬥爭〉,《鬥爭》(瑞金)第37期(1933年12月5日)。轉引自黃道炫:《張力與限界:中央蘇區的革命(1933~1934)》,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北京)2011年,頁332。
[36] 〈嚴重的問題擺在補充師團的面前〉,紅軍總政治部:《紅星報》(瑞金)第21期(1933年12月23日),版2。參見《紅星》複印本,中國研究資料中心(華盛頓)1974年,頁23。
[37] 潘漢年:〈工人師少共國際師的動員總結與今后四個月的動員計劃〉,《鬥爭》(瑞金),第24期(1933年8月29日),版18。參見《鬥爭》(複印本)第1冊,頁107。
[38]〈中共公略縣委七、八、九三個月工作總結報告〉,《江西革命歷史文件匯集(1932)》(二),中央檔案館、江西檔案館1988年編印,頁238。
[39] 〈中共福建省委工作報告大綱〉(1933年10月26日),《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上冊,頁505。
[40] 贛南省委通訊:〈于都在堅決執行黨的指示中已經開始轉變過來〉,《紅色中華》(瑞金),第238期(1934年9月26日),版1。參見《紅色中華》(複印本)第2冊,頁194。
[41] 江西省婦聯編:《女英自述》,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頁186。
[42]《紅色中華》(瑞金)第237期(1934年9月23日),版3。
[43] 聶云臻:〈與逃亡現象鬥爭的一年〉,紅軍總政治部:《紅星》(瑞金)第56期(1934年8月1日),版7。參見《紅星》(複印本),頁94。
[44] 〈消滅逃跑現象來紀念「八一」〉,《紅色中華》(瑞金)第217期(1934年7月21日),版2。參見《紅色中華》(複印本)第2冊,頁152。
[45]《陳伯鈞日記(1933~1937)》,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頁289、304。
[46]《江西革命歷史文件匯集(1933~1934)》,中央檔案館、江西省檔案館1992年編印,頁107。
[47] 〈警鐘——向著軍區分區敲〉,《紅星》(瑞金)第26期(1934年1月28日),版2。參見《紅星》(複印本),頁34。
[48] 董必武:〈把檢舉運動更廣大的開展起來〉,《鬥爭》(瑞金)第61期(1934年5月26日),版4~5。參見《鬥爭》(複印本)第2冊,頁178~179。
[49] 《紅星》(瑞金)第24期(1934年1月14日),版2。參見《紅星》複印本,頁30。
[50]《紅色中華》(瑞金),第217期(1934年7月21日),版2。
[51] 〈中共湘贛蘇區省委報告〉(1932年4月11日),《湘贛革命根據地》(上),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90年,頁270。
[52] 洛甫(張聞天):〈無情的去對付我們的階級敵人〉,《鬥爭》(瑞金),第49期(1934年3月2日),版6。參見《鬥爭》複印本,中國研究資料中心(華盛頓)1974年,第2冊,頁74。
[53] 賀龍:〈回憶紅二方面軍〉,《近代史研究》(北京)1981年第1期,頁23~25、30。
[54] 李銳:〈關於唐縱日記的回憶〉,《炎黃春秋》2007年第9期,頁26。
[55] 《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上冊,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頁480。
[56] 《邱會作回憶錄》上冊,新世紀出版及傳媒公司(香港)2011年,頁139。
[57] 《毛澤東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頁139。
[58] 毛澤東:〈在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1962年1月30日),《毛澤東思想萬歲》第5冊,「鋼二司」武漢大學總部等1968年編印(亦稱「1968年漢版」),頁23。李銳:《廬山會議實錄》,春秋出版社(北京)、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頁223。
[59] 袁偉:〈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沿革概況〉,《中共黨史資料》第11輯,頁328。《七十年征程——江渭清回憶錄》,江蘇人民出版社1996年,頁90。
[60]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中共中央文獻出版社(北京)2013年,頁109。
[61] 馮蘭瑞:〈「一二·九」運動到底是誰發動的〉,《炎黃春秋》(北京)2009年第1期,頁10。
[62] 陳修良:《拒絕奴性》,香港中和出版公司2012年,頁130。
[63] 《青春歲月——胡績偉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頁60。
[64] 《往事漫憶——郭影秋回憶錄》,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北京)2009年,頁58。
[65] 馬識途:《風雨人生》,《馬識途文集》第9集(上),四川文藝出版社2005年,頁147。
[66] 曹孟泉:〈回憶《新華日報》成都推銷處(1938年2月~1939年7月)〉,《四川黨史研究資料》(成都)1985年第1期,頁13~16。
[67] 胡喬木:《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人民出版社2008年,頁49。
[68] 《邱會作回憶錄》上冊,新世紀出版公司(香港)2011年,頁112、119。
[69] 胡喬木:《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人民出版社2008年,頁49。
[70]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人民出版社1994年,頁354。
[71] 胡喬木:《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人民出版社2008年,頁56。
[72]  中共中央文獻編委會:《朱德選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頁149。
[73] 何干之主編:《中國現代革命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頁274~275。
[74] 王茂潤主編:《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史》,國防大學出版社(北京)2000年,頁3。
[75] 袁偉:〈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沿革概況〉,《中共黨史資料》第11輯,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4年,頁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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