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財政緊張,地方當局跨省「搶劫」外地民企成常態,大陸法律圈稱之為「遠洋捕撈」,廣東內參曝僅廣州市就有近萬家企業遭殃。北京中央當局近期聲稱要制止「趨利性執法」,但專家認為,中共高層知道各地財政困難,又要靠地方政府維穩,所以事實上變相縱容異地逐利性執法。
公安異地逐利性執法致廣州上萬民企受害
10月16日,大陸《華夏時報》披露了廣東省省情調查研究中心今年4月發布的《廣東省情內參》。《內參》中一個小標題為「互聯網業態公司遭受異地逐利性執法,生存難以為繼」。
文中稱,「近年來,廣州、深圳、東莞等珠三角地市已成為異地執法的高發地。以廣州市為例,自2023年以來,朴朴、壹健康、九浚等近萬家企業遭遇異地執法,這些企業絕大部份是民營企業,而且大部份案件存在較明顯的逐利性執法動機。」
據悉,這種出於利益的驅動而違法異地拘捕民營企業家並查封、凍結甚至劃轉外地企業財產和個人財產的趨利性異地執法,在法律圈被稱為「遠洋捕撈」。辦案人員慣用的手法是:偵查階段就強行查封、凍結企業財產,並拘捕公司老總與高管,然後通過威脅、恐嚇的手法達成財罪交換。
上述報道還提到多個案例。其中一例是,重慶某縣公安局僅僅因為當地一人購買「瑤浴包」後稱其無效,就以「詐騙罪」立案,出動300餘名公安趕到杭州,將生產「瑤浴包」的公司一鍋端,拘捕了155人,涉案金額高達2億元(人民幣,下同)。
另外,塞北某縣有人購買保健品後報案,當地官方將生產保健品的廣東公司的管理層和員工一鍋端,涉案金額據稱有幾個億。
還有一例是「釣魚執法」。河南某縣一名所謂「藏友」,將其「藏品」委託深圳一家拍賣公司鑑定,該公司按行業規定收取5,000元鑑定費。這名「藏友」繳納鑑定費後報案,河南縣城的公安隨即以「詐騙罪」立案,跨省拘捕拍賣公司47名員工,然後法院判處巨額罰款,查封扣押拍賣公司的數千萬資產。
湖南省張家界市慈利縣一派出所所長劉某,在辦理武漢遠成集團涉嫌非法經營一案中,明確向公司法人代表稱「辦案初衷就是要搞點錢,一兩千萬就行了」。
大陸媒體評論此事時認為,這兩年,隨著各地地方財政越來越緊張,也由於罰沒收入歸於地方財政,在利益的驅動下,就導致不少地方的司法機關對到外地進行「遠洋捕撈」無比熱衷與積極。
旅美經濟學者黃大衛對《大紀元》表示,中國各地方勢力的競爭一直存在,當經濟不好或者是地方差距巨大的時候,地方與地方之間的矛盾就會增加。但異地逐利執法也跟中共官員提拔制度有關,由於官員大部份沒有管理能力,往往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去奪得利益。
旅美大陸維權律師吳紹平對《大紀元》表示,用「遠洋捕撈」來形容中共地方公檢法異地執法,是一個黑色幽默,但某種程度上是美化了它們。從這個詞可以看出,中共這些公權力部門異地執法,已經變成了社會的一大害了。
他認為習近平當局不斷地讓警察的權力得到擴充,並不是為了真正打擊違法犯罪,而是為了製造一個警察社會、製造一種恐怖的氛圍。這種亂象這幾年受關注,是因為越來越嚴重。
北京中央聲稱「制止亂象」 分析指中共上層變相縱容公安惡行
事實上,中共公安部在2021年專門發布《公安機關禁止逐利性執法「七項規定」》,禁止違規違法爭搶有罰沒收益的案件管轄權。
今年10月8日,中共國家發改委主任鄭柵潔在記者會上稱,不能違規異地執法和趨利執法,不能亂罰款、亂檢查、亂查封,及時對罰沒收入增長異常的地方必要時進行督查云云。同日,中共總理李強主持的座談會也強調了制止違規異地執法、趨利性執法等問題。
不過,今年9月25日,中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所副所長、經濟學家周天勇在網上發文《緊急禁止和停止地方以置留民營企業家交錢放人方式補充財政收入》,呼籲中共當局「緊急停止並禁止地方各級黨委政府,用地方各級紀檢以置留民營企業家並交錢放人,獲取地方財政收入的做法」,以「防止其蔓延形成一場國民經濟災難」。這篇文章卻很快被刪。
黃大衛說,北京中央一直知道這種事,只是更多在互相隱瞞、互相包庇。「不能說不重視,但它(中央)也靠著地方政府去執行它的政策,靠著暴力機關去維持穩定、維持政權的安全。過份打壓地方政府和地方公檢法,可能對於中央在地方的工作執行方面大打折扣,所以就妥協讓地方公檢法部門的權力坐大。有客觀原因,也有主觀原因。」
他分析另一原因,就是目前的財政收入緊張,而各地很多暴力機關都是靠地方財政來養。「中央也知道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在制度上難以處理,到這種情況惡化到破壞地方的穩定,中央還是會出手。」
吳紹平說,事實上根據中共刑事訴訟法,公安要到其它地方去執法,一定要到當地的公安局報備,並且要由他們派出警員協同執法,否則是不合規的。但雙方都是執法人員,受害人拿他沒辦法。最大的原因就是中共財政收入不行了,所以中央也默認了,它表面上說要打擊或者是要遏制這樣的做法,但是實際上沒有採取措施。
「有相關的人因為這樣的執法行為被解除公職嗎?沒有;被捕來判刑了嗎?沒有。而且他們甚至還因為為自己本地財政增加的收入得到嘉獎,等於各地都在鼓勵做這樣的事情,這就是中共縱容的結果。原因是地方財政困難,中共上面也給不了錢,大家都自謀出路。中共上層鼓勵,才是造成今天這個問題普遍化的原因。」
他強調說,如果這些人都拿不到錢、都養不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就不替中共賣命了,中共的政權垮得就更快了。所以中央放手,這其實是它維持政權穩定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手段。
在廣東省省情調查研究中心的文章中提到廣東壹健康集團也被「遠洋捕撈」。該企業2022年就實現了24.23億元的收入,在去年6月底提交申請赴港上市。2023年10月,河南省焦作、商丘兩市公安局以該集團企業涉嫌詐騙為由,出動1,600餘名警察到廣州市,對壹健康集團旗下的子公司進行「遠洋捕撈」,本來涉案總金額為只有60餘萬元,但河南焦作、商丘的辦案人員先後凍結該集團子公司相關帳戶64個。
此後壹健康集團被迫撤回赴港上市的申請,並因資金問題,集團業務陷於癱瘓,至今未能恢復正常的生產和營運。
黃大衛說,中共這樣下去,當然營商環境越來越差,給外資和老百姓都造成恐慌。未來投資者更多人可能選擇躺平或出逃。
吳紹平說,中共這樣搞下去,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中國面臨倒閉的企業越來越多,直接影響到經濟發展,大家都不敢投資、不敢設廠,失業的人也就越來越多,社會越來越不穩定。
陸媒《觀察者網》10月13日發表蘇州大學東吳智庫研究員、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劉成良的文章,披露2022年中共在全國罰沒(罰款加沒收)收入達4,283億元,在公共預算收入中的佔比2.1%,為近10年最高,佔非稅收收入的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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