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在歷經疫情三年的封控後急速下滑。大批民企、私企倒閉,街店紛紛關門。淪為小中產的人們出遊都節衣縮食,而底層的百姓在困頓中,發出「苦水泡黃連」的悲鳴。

小中產窮遊

福建福州的楊先生告訴大紀元,疫情封控結束後,經濟反而不好,許多中產因失業或降薪,加上還要還按揭車貸,不少人淪為小中產,以前每年喜歡出遊的中產們,現在「去旅遊,只是為了打個卡吧」。

「旅遊方面基本上都很平淡,國內旅遊是有,但有的人在附近旅遊,在外面區現在都沒有了,基本上都沒聽說到國外去玩的。」福州的譚先生對大紀元說。

泰國旅遊業者柳先生對大紀元表示,現在來泰國旅遊的中國人大都是中低階層的人,中國旅行社為了招攬泰國遊,甚至有些打出了555元人民幣泰國豪華七日遊。

儘管如此,今年夏天來泰國的旅遊團還是比過去少了一倍多。他說,除了團少,消費能力也大打折扣,「像今天我帶的團,那個導遊嗓子都喊啞了,居然連像降落傘那麼搶手的,人人都要搶著玩的,一個都不玩了!」

柳先生說,現在中國人旅遊就是「上車就睡覺,下車就尿尿,到了景點就拍張照,我就是到此一遊就好了」。

除了不玩項目外,東西也捨不得買,他說,泰國氣溫三十多度,但那個水泥地板有六十多度,「踩一腳都能讓你跳起來,中國遊客硬是有一些人捨不得買雙拖鞋,就拿布包著走的都有」。

街店紛紛關門

柳先生說,他接觸的中國遊客中,不少是自由職業者,有個武漢的小商業者告訴他,他開在漢正街的門店疫情前,一個月還能掙個一兩萬人民幣,也挺滿足的,但是現在別說掙錢了,能維持的就不錯了。

「他還給我看他自己親自拍的,發在抖音上的影片,然後叫大家看,我們這個地方是著名的商業一條街,原來是人擠人,人挨人的啊。現在基本上只有幾家還能維持,剩下的全關門了。」

柳先生說,影片裏看得清清楚楚,服裝店首先關的是最多的了,因為服裝是可買可不買。餐飲店有一些還能生存,因為人還是要吃東西嘛。

「包括一些賣甚麼旅遊產品,或者賣一些小手飾、紀念品這些那就完蛋了,人家能不買就不買了。

我在網上也看見了中國網民發的影片,那個漢正街現在確實太悽慘了。」

湖北武漢的漢正街是整個東南亞都有名的一個小商品集散之地,萬商雲集,「它跟義烏小商品是一樣的,甚至有的時候比義烏還要紅,但是現在門可羅雀。」他說。

廣州的朱先生也是同感,他告訴大紀元,廣州這邊的臨街鋪面都已經關閉了很多,商業大樓也關閉了不少。比較有點名氣的餐館,顧客也寥寥無幾。

「我去過東莞,去過深圳,很多地方人煙稀少,比方說深圳靠近世界之窗的一家比較講究菜品的湖南餐館,年前,那裏人還比較多,用餐時,放嬰兒車的地方都沒有了。可這次請朋友去這家飯店吃飯,顧客非常少,可以用門可羅雀這個詞來形容。」

廣州的吳先生也告訴大紀元,8月中旬,他開車回老家贛州,一路上人煙稀少的令他吃驚,「老家就業,做生意都差很多。2023年、2024年關店的很多。」

他說,今年6月中,廣州南部番禺區城中村沙縣的小吃店老闆告訴他,「2023年『十一』假期後,少了好多人,很多人離開後就沒再返回。2024年『五一』後,少了更多的人」。

吳先生還提到去年年中,廣州白雲區一個城中村做快餐的老闆告訴他,封控放開後,生意比封控時還要難做。「那時比2019年和2020年疫情前,村裏少了一半的外來人口和企業。」

福建福州的譚先生告訴大紀元,這個月上旬,他去逛了福州最熱鬧的十街,「之前非常多的人,非常熱鬧的地方,現在店面基本上也關完了,很少能做生意了」。
譚先生說,他所在的縣城更慘,「基本上小吃店都倒閉,還有超市倒了很多,以前熱鬧的菜市,現在8、9點基本上都退市了。生意上都做不起來了。現在這邊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大蕭條,不是蕭條,是大蕭條」。

底層民眾:「苦水泡黃連」

福州的譚先生曾在建築行業做事,現在房地產的蕭條,他有大半年了都還沒找到事情做,一直在家裏待著。

「現在好多人都找不到工作,躺平狀態下,除了吃的以外,其它能省的都省,能節約的就節約。不像以前想買甚麼就買甚麼。」那些還沒有返鄉的人,「都是在外面熬著,要到熬的不行的時候才可能回來。」他說。

廣州的朱先生說,他認識的一位廣州姑娘,四十多歲,曾有三次陷入無米之炊的困境,「她沒有收入,找到工作的時候就有一些微薄收入。早幾天她打我電話,我感覺她遇到了無法逾越的困難,在多次交流之後,確認她病倒在床,沒有錢去醫院,同時身體狀況也無法自己獨自去就醫。真為這個姑娘擔憂」。

河南西南部某鄉村民翠花(化名)告訴大紀元,他們家是當地的貧困戶,家裏有兩個老病人和兩個上小學的小孩需要她照顧,「每天要做飯洗衣,兩個病人兩個小孩兒要吃要喝呢,還要去買藥」。

翠花的父親是肺癌晚期,由於高昂的手術費不能報銷,需要自費,所以決定不去醫院治療了。「這幾年當地有好幾個老人也是得了絕症沒錢治,喝農藥、上吊自殺了。」

「難的是母親插著胃管,吃流食,每天要把飯菜打成糊狀,要用注射器打進去,一天打五次,夜裏也要打一次。」翠花的母親曾是殘疾人,現在已成植物人躺在床上。「經常還要幫她擦拭身體,最近又長褥瘡了,弄了藥也沒有多大用。」她說。

翠花的丈夫在一線城市打工,由於是技術工種,月收入還不錯,有好幾千,「他也回來幫忙一個月,後來總請假,怕工作丟了,又去上班了。賺的錢吃喝是夠的,工作丟了就麻煩了。」她說。

由於日夜的操勞,三十歲出頭的翠花頭髮白了很多,人也瘦了很多,但她認為是自己的命不好。前些天的半夜,她發來訊息,一張黃連圖片旁邊配了一句話,「苦水煮黃連」。

朱先生表示,現在底層民眾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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