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本身只是一個賺錢的地方,在港英時期,市民普遍政治冷感,後期才有區議會和立法局直選。直到1989年6月4日中共屠城,「啟蒙」數百萬名市民,令港人知道何謂政治,何謂獨裁。隨著時間流逝,社運激情冷卻,變得「不想回憶」,慢慢忘記」,但政府每年也主動提醒「敏感日子」將至。
翻查資料,支聯會的六四維園燭光集會在1990年六四1周年有15萬人出席,反映1989年上街的超過150萬人,一年後已急跌至僅十份之一仍身體力行關心六四。1992年至2008年,每年出席人數都少於10萬人,1995年是史上最低,只得3.5萬人;其餘很多年份都只得4、5萬人。
值得留意的是,集會人數由2008年的4.8萬人大幅躍升至2009年的15萬人,突然重返到1990年六四1周年的最高位。2009年也是我首次出席集會的年份,是誰「煽惑」我出席呢?不是支聯會,而是時任特首曾蔭權。
2008年集會人數很少,印象中,當年香港人的中國人身份認同感非常強,支持劉翔等中國運動員,忘記中共的黑歷史,覺得中國搞奧運「由治及興」吧?
2009年5月14日,曾蔭權在立法會回答是否支持「平反六四」時説:「時間過了,港人對國家的發展有其評價,國家發展為香港帶來繁榮穩定」,更進一步稱他這個說法「代表整體香港人的意見」,引起泛民議員強烈不滿,拉隊離場。
當年風波不斷發酵,高登討論區亦有大量討論,大批1989年還未出生的年輕人突然關心六四,然後我上網觀看歴史影片,令我真正了解六四,促使當時中六的我首次出席維園集會,向曾蔭權說「不」。
現在再回憶起那段往事,發覺當年的確是美好的社運年代。自2006年保留舊中環天星碼頭事件起,80後社運開始崛起。2009年,激進民主派提出「五區公投」,2010年正式投票。同年,再爆發反高鐵衝突。雖然種種事件都以失敗告終,卻播下大量民主抗爭的種子。
2020至2022年,港府用圍封維園提醒我們六四臨近,去年則改用市集「佔領」維園,淡化以公權力禁止悼念的觀感。
近日臨近六四35周年,在家法管治之下,市面和網絡上都沒有任何氣氛,市民回歸去政治化的新生活。不過,警方突然提醒大家六四臨近,拘捕前支聯會副主席鄒幸彤及其餘6人,指他們涉嫌利用某個將至的「敏感日子」,持續發布具煽動意圖的帖文……。
2021年11月,中共通過了第3個歷史決議,提到「國際大氣候和國內小氣候導致1989年春夏之交我國發生嚴重政治風波。黨和政府依靠人民,旗幟鮮明反對動亂,捍衛了社會主義國家政權,維護了人民根本利益。」六四鎮壓如此「正義」,為何會是港府口中的「敏感日子」?鄧炳強為何不跟從中共歷史決議的字眼呢?◇
(本報專欄作家所提出的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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