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推動《防止維吾爾族強迫勞動法》內幕

《防止維吾爾族強迫勞動法》（Uyghur Forced Labor Prevention Act, UFLPA）頒布兩周年之際，上周二（12月26日），中共當局對洛杉磯研究和數據分析卡倫公司（Kharon）和兩名參與調查中國供應鏈中人權侵犯問題的研究員實施制裁，理由是該公司為「美國對新疆的非法制裁提供了所謂證據」。

這是中共針對此前美國對其制裁的回應。

總部位於洛杉磯的卡倫對此回應稱，該公司在中國沒有業務，因此，中共制裁「很大程度上是象徵性的」，不會影響其營運或向客戶提供服務的能力。

UFLPA是美國2021年12月23日生效的法律，該法規定禁止進口所有來自新疆的產品，除非企業提供明確與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它們的供應鏈裏面無強迫勞動，才可以獲准進口。

卡倫公司曾發表多篇報告，指出中國海產品、多晶矽和啤酒行業的供應鏈與新疆生產產品存在關聯，而涉疆產品中可能存在強迫勞動。

《防止維吾爾族強迫勞動法》的出台

美國國際宗教自由委員會委員和前任副主席特克爾（Nury Turkel）是一名維吾爾族律師，他此前對《大紀元時報》表示，新疆人每天生活在恐懼中。

特克爾在2019年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ECC）聽證會上討論了新疆的強迫勞動和大規模關押問題。面對與會的參議員和眾議員，他實事求是地講述了中共在新疆地區侵犯人權的罪行。美國國務院後來將中共的罪行定性為對維吾爾族人的種族滅絕。

聽證會一直圍繞著一個根本問題：美國如何才能迫使中共當局改變其在新疆的政策？

時任CECC主席的眾議員James McGovern首先提出了「美國應該禁止從新疆進口商品」的立法構想。

當時一些專家認為執行這樣的禁令難度很大。儘管新疆土地面積相對不大，但卻擁有全球20%的棉花供應，並且是太陽能電池板、電子產品和番茄等商品的關鍵產地。

但經過國會兩黨參議員的共同努力，最終促成了《防止維吾爾族強迫勞動法》（UFLPA）的出台，這是美國有史以來通過的最雄心勃勃的人權立法之一。兩年前，美國總統拜登在兩黨壓倒性支持下簽署了該法案。

對中共的制裁只是剛剛開始

在法律通過後的兩年裏，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CBP）扣留了超過6,300批貨物，價值逾22億美元，這些貨物被懷疑全部或部份由維吾爾族強迫勞工製造。這一數字與美國從中國進口的商品總量（2022年價值超過5,300億美元）相比很小，但UFLPA的許多參與者表示，他們才剛剛起步。

美國在去年12月8日更新了實施貿易制裁的中國企業黑名單，新增三家公司——中糧糖業（COFCO Sugar Holding）、四川經緯達科技集團有限公司（Sichuan Jingweida Technology Group）以及安徽新雅新材料有限公司（Anhui Xinya New Materials），從而使制裁名單上的公司達到30家。

美國國土安全部（DHS）在一份新聞稿中提到，這3家中國公司生產的商品將從12月11日起禁止進口至美國。對其實施禁令「是因為這些公司參與了針對受迫害群體成員（包括中國的維吾爾少數民族）的商業行為」。

3家公司橫跨不同領域，中糧糖業提煉和生產食糖、經緯達科技生產網絡變壓器和射頻濾波器等設備，而新雅新則生產紡織材料。

與此同時，美國還制裁了涉新疆事務的2名中共官員，分別為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副州長高琪，以及中共新疆工作協調小組辦公室副主任胡聯合。

今年4月，UFLPA的4位主要發起人提交了一封信，敦促包括勞工部、國務院和商務部官員在內的強迫勞動執法工作組（FLETF）列出更多公司的名單。他們寫道，「對我們來說，實體列名的數量和範圍是衡量FLETF執行UFLPA承諾的重要標準。因此，我們要求FLETF加快努力，儘快擴大實體清單。」

DHS正開始使用更多技術，如人工智能驅動的供應鏈映射軟件和實驗室測試，來識別有問題的公司和供應鏈。

對貿易影響最大的人權法案

特克爾在2019年作證後，CECC決定做一件它很少做的事：撰寫立法。作為一個相對小眾的小型委員會，CECC成立於2000年，其職責範圍很窄，即監督和報告中國的人權和法治狀況。相比之下，眾議院籌款委員會（Ways and Means Committee）和參議院財政委員會（United States Senate Committee on Finance）是華盛頓交易核心的兩個強大機構，通常負責制定國際貿易法。

首先，CECC就全球供應鏈與維吾爾族強迫勞動的問題編寫了一份詳盡的報告。該報告確定了7個行業和20家公司涉嫌使用維吾爾族強制勞工，並敦促政府考慮全面禁止新疆商品。隨後，CECC的工作人員制定了相關法律，其中包括不僅禁止進口來自新疆的商品，還禁止通過所謂的「勞動力轉移」在中國其它地區使用維吾爾強迫勞工生產的商品。

從技術上講，自1930年以來，進口任何使用強制勞工製造的商品在美國都是非法的。但由於一個被稱為「消耗性需求條款」的漏洞，如果國內生產無法滿足需求，進口商仍可進口使用強迫勞動製造的商品，從而使禁令基本上形同虛設。2016年，美國國會立法彌補了這一漏洞。

然而，UFLPA的規定更加嚴厲，因為它假定所有在新疆製造的商品都是使用強迫勞動製造的。這一假定被稱為「可反駁推定」，是該法案的核心內容，它要求美國進口商承擔舉證責任，證明他們從新疆進口的任何商品都是在沒有強迫新疆少數民族勞動的情況下生產的。據CPB稱，僅有5家公司提交過豁免申請，但無一成功。

今年6月，美國政府將一家中國激光打印機製造商列入UFLPA實體名單，原因是該公司涉嫌參與強迫勞工轉移。兩個月後，這家名為Ninestar Corporation的公司起訴了美國政府，聲稱「不了解」與指控相關的「任何事實」。

自被列入實體名單以來，Ninestar的股價下跌了30%，該公司在法律文件中稱，被列入名單的直接後果是失去了在美國、歐洲甚至中國的訂單。目前此案仍在審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