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濟下行與「白紙革命」壓力下,中共突然「躺平」,放鬆防疫政策後,被外界廣為詬病的「大白」向《大紀元》記者透露了防疫過程中的各種暗黑。其中包括,政府權力輻射下的中介機構向社會底層「大白」層層扒皮,「大白」們也藉著疫情大撈一筆,向隔離人員高價販賣煙,甚至因工資高,而希望解封來得再晚些。

為掙錢 「大白」奔走於疫情爆發地區

昨天(19日),一位剛從廣州海珠區琶州方艙離開的志願者趙磊(化名)向《大紀元》記者講述了近幾個月做志願者的歷程。11月5日,他從杭州來廣州。此前的10月20日,寧波爆發疫情,他在湖州龍之夢鑽石酒店幹了12天。

他說,「我是廣西的(人),做方艙錢多,我在寧波的時候才(每天)210(元),不過是住五星級,吃住都包。在龍之夢太湖酒店,四個人一組,一個醫生,兩個護士,一個志願者就是我。早上兩個護士去做核酸,我跟那個男士,不一定是醫生,也不一定是護士,先去送早餐,然後收垃圾,大概9:30點下樓脫衣服(防護服),剩下午餐和晚餐,四個人分兩組,中午兩個人去送午餐,晚上去送晚餐,就一個多小時而已。」

10月20日的湖州,氣溫依然有25度,穿上防護服很熱,趙磊感覺下身就像磨破皮了。

11月2日左右,湖州工作結束。他就想去正在爆發疫情的鄭州,但下高鐵他們不接,需要自己找車去富士康。鄭州航空港區,一天幹兩三個小時,包吃包住。

他說,「隔離酒店工資都低,只有方艙工資高,因為方艙都是小陽人,那裏的工資都300(元)起。我也有杭州那邊的中介,我就等他們說要不要租個車隊去鄭州,他們有車,但是沒位置給我,後來我一看11月5號了,就馬上跑來廣州,因為廣州疫情爆發了。在廣州方艙工作不好找。」

志願者價格差異大 權力尋租 層層扒皮

各地給「大白」的工資差異巨大,即使是同一地區的「大白」,也因分工不同,收入差異很大。更為引人注目的是,防疫成為產業後,從上至下都在撈錢,權利尋租,腐敗與層層盤剝共生。

趙磊說,在上海方艙幹,一天800元起步,可遇不可求。在上海疫情爆發時,有人三個月就賺了七八萬。一個班8小時,上兩個班就是1,600元,以後隔離還有錢,可以拿2萬。

他不無遺憾地說,上海封城的時候,他在廣州。而且,上海不要外面的人,他認識一個群友直接拖著皮箱去上海方艙,在方艙門口坐了一個下午,負責人就出來帶他們進去了,800元8小時。

趙磊透露,外地人想去上海方艙,需要通過中介公司。而中介要收1,000~1,500元,再用大巴車把他們拉進去。廣州白雲區、深圳三河、上海以及崑山中華園,有一些找工作的人力市場,志願者與中介公司都有聯繫渠道。

他說,「政府包給當地最大的國企中介公司、保安公司,深圳不是有四大保安公司嗎?也是政府包給他們的,然後他們找幾個小中介,小中介再去找人。一層一層扒皮。」

他認為,上海方艙屬於高風險地區,政府至少給到1,600元,這些中介層層剋扣,到了「大白」手裏,就剩800元了。

方艙成肥缺?底層「大白」為掙錢想去方艙

趙磊6月份在杭州做了一個月保安,7月份換工作,每天送核酸到檢測中心,政府提供車,一直到10月中旬。他在杭州三墩鎮送核酸時,鎮政府從中城(音)消防調用過人,他的工資就由消防發,一天166元,工作很輕鬆,早上、下午、晚上各跑兩趟,工作6小時,休息6小時。

在他看來,防疫工作只是賺一時的錢而已,撈一筆就拉倒了。「11月5號,我從杭州到廣州,第二天馬上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海珠區革新村做了三天守村保安,當時還可以正常流動,沒封。就在那裏查碼,每一個人都看,工資又不高,220一天,那麼累,我幹了三天不幹了。」

與方艙的收入相比,他覺得守村保安工資太低,就辭去工作,前往當時疫情嚴重的海珠區琶州方艙門口守候,只要哪個人看起來像老闆、領導,他就問人家是否需要人,期待能找到進方艙的機會。

期間,他與另一位來方艙找工作的人一起合租了7天便捷酒店,每天128元。

他說,「我只想進方艙,住的好,住的是保利、香格里拉,五星級酒店。11月14號才找到(方艙)工作,前面賺的660元(守村保安),拿去打車、吃飯住房。我就是靠這次方艙,(11月)14號到這月12號,還有1,000塊錢的隔離費,就是10,280元。」

他透露說,琶州方艙內圍第一批人員,全要在上海方艙裏做過的人,中介公司向每個進方艙的人收1,000~1,500元介紹費。「他們要賺錢,你想一下,方艙裏面進10個人就賺一萬。進100個人能賺多少萬?進去(方艙)500塊錢一天,哭著喊著進。」

趙磊表示,他找過渠道,還去琶州街道辦問過,也打了12345,證實了琶州方艙就招在上海方艙做過的人做內圍人員。他雖然也加了上海招聘群,人家一看是廣東行程就不行。他進了方艙後,只能做外圍保安,內圍是每天送餐,收垃圾,每天500元。

「我們是閉環管理,兩點一線,下班還要坐40分鐘的巴士回酒店,酒店是標間。」他說,「我每天8:30點起床做核酸,9點坐班車過去,晚上10點下班,然後10:40分到酒店。」

趙磊的工作就是在門口坐著,一個崗位一個人。在方艙隔離的人有時候要放風,但侷限在一個小範圍內,不能到處走。「我就拿個喇叭遠離他們,有問題我直接跟組長說。我拿320元是不會解決問題的(方艙裏面發生矛盾時),我拿500(元)就解決,就這麼簡單,錢的問題。拿多少錢就做甚麼事。」

方艙內圍人員向隔離人員倒賣煙

趙磊介紹說,內圍人員可以倒賣煙之類的,從上海來的這些人,每個人都帶煙,從三四條到十條,在方艙賣。「他們有經驗,70(元)一包,翻倍賣。一個場1,000人(隔離人員),有得賣。」

他說,「12月12號清艙,當時沒人告訴我,我是刷抖音(知道清艙)的。12號早上,電視台記者採訪,下午5點鐘之前就結完了工資,我就看到涼了,沒得搞了。」

社會底層「大白」 為賺錢希望晚些解封

趙磊從琶州方艙出來後住朋友倉庫,臨時的落腳。他說,「我現在陽了,過幾天我想還去方艙,廣州保有六個方艙,我想進去繼續幹,300元一天。(明年)1、2月不是還有個高峰期嗎?還想繼續幹,最好是可以賺個二三萬塊,我就去拉薩流浪。」

他表示,有一些隔離人員不願意離開方艙,就全部被拉到六大方艙了。

趙磊甚至說,「我覺得解封太早了,希望12月底解封,讓我多賺點回家。家裏人不知道我做這個,不能說,我35歲了,腰有傷。我要是找個穩定的保安工作,不會去做日結的。」

他說,「北京現在招人,300元一天。但我不敢去,因為機票600多元,他不接我怎麼辦?要是百分百接受我,我直接買票去。上海、北京、廣州都保留方艙,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現在隔離酒店也在招(人),過年不回家的,給210(元),但是要收500到1,000介紹費。我想進內場,內場一天做4個小時。」

趙磊最後表示,自己待在廣州,山窮水盡,不好找工作,快遞、外賣都做過,「我本來就是一個底層,要不做淘寶發貨,要不做司機,要不拉滴滴,這些都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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