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烏克蘭空軍表示,烏克蘭的防空系統正在有效地摧毀俄羅斯入侵飛機。防空系統的存在表明,俄羅斯的巡航導彈沒有擊中目標。

截至開戰第12天,據報烏克蘭防空部隊擊落了52架俄羅斯固定翼戰機和69架直升機。以俄羅斯的空中力量而言,他們似乎並沒有在烏克蘭釋放其應有的能力,這一點非常耐人尋味。

開戰的最初,人們普遍認為俄羅斯會竭盡全力首先奪取烏克蘭的空中優勢,但他們沒有這樣做或者說沒有做到,也許是出於對烏克蘭空軍和防空力量的輕視,弱小的烏克蘭空軍可能比俄羅斯預期的要強大得多。五角大樓的消息證實,烏克蘭的防空系統實際上運作良好。

在基輔城外停滯數天的、密集的俄羅斯車隊明顯是攻擊的目標,但是至今這支車隊沒有遭到大規模空襲的重創。沒人能確切地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人們只能推測,俄羅斯人應該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並且有保護車隊的強烈意圖。

也許俄羅斯空軍蘇-34攻擊機的頻繁出現正是這些努力的一部份。俄羅斯還可能使用其先進的S-400(北約命名SA-21)地對空導彈防禦系統保護其車隊,這些導彈系統具有數字傳輸、計算機處理和多頻跟踪能力,能夠探測、跟踪和摧毀對手來自空中的威脅。它們甚至可以在烏克蘭境外打擊烏克蘭境內的空中目標,如攻擊俄羅斯車隊的飛機,這也可以理解為一定意義上的空中優勢。

地面戰鬥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人們對天空的關注,然而這並不影響空中正在進行的一場不轟動但卻意義重大的戰鬥。

五角大樓估計,俄羅斯在烏克蘭上空參戰的飛機超過75架,每天都在發生爭奪制空權的戰鬥。俄羅斯和烏克蘭都沒有獲得對整個天空的控制。空域仍然存在爭議的事實有些令人驚訝,這說明擁有上千架戰鬥機的俄羅斯空軍並沒有征服只有不到70架戰鬥機的烏克蘭空軍。從戰術角度講,俄羅斯軍隊的表現很是令人費解。

3月5日,俄羅斯的蘇-34攻擊機首次在戰鬥中失利,一架機尾編號為24的蘇-34被擊落。這架飛機的飛行員克拉斯諾魯切夫(Krasnoruchev)少校跳傘後被虜。克拉斯諾魯切夫的蘇-34被導彈擊中時,他的飛行高度只有1,000米,擊中他的是一枚蘇製9K38 Igla針式地對空導彈。蘇聯解體後烏克蘭繼承了大量這類導彈。

2016年,作為俄羅斯王牌飛行員的克拉斯諾魯切夫,曾駕駛蘇-34參加敘利亞戰爭,執行過對ISIS陣地的攻擊任務,並取得不錯的戰績。同年,俄羅斯總統普京與敘利亞總統阿薩德視察俄軍駐敘利亞赫梅明(Khmeimim)空軍基地時,他以戰鬥功勳者的身份,與兩位總統合影。

蘇-34鴨嘴獸(北約代號:後衛)2014 年加入俄羅斯空軍,曾活躍在敘利亞上空參加各種戰鬥。蘇-34 起源於蘇霍伊設計局著名的蘇-27戰鬥機,經過改型設計後,它基本上脫離了蘇-27空優戰鬥機的屬性,演變成一種非常罕見的並列雙座對地攻擊機,以取代俄羅斯空軍較早的蘇-24攻擊機。蘇-34因其強大的傳感器組件、作為攻擊機優異的飛行性能、低雷達截面和與轟炸機相當的航程而備受讚譽。目前俄羅斯空軍大約擁有120多架蘇-34,俄羅斯人可能期望這種飛機能夠像在敘利亞那樣,在烏克蘭也發揮同樣作用,但是這次他們踢到了鋼板。

第一架蘇-34被擊落後,在接下來短短三天內,俄羅斯有10多架固定翼戰鬥機被擊落,蘇-34戰損數字也上升到4架(另有說是3架),以至於互聯網上到處都是俄羅斯戰鬥機的殘骸和被俘的飛行員。從流出的影片看,蘇-34戰鬥機無一例外地在低空被烏克蘭的短程防空導彈或便攜式防空導彈擊落。

目前,烏克蘭軍隊已經從北約國家獲得了數千枚包括毒刺在內的多種型號的便攜式防空導彈。這類導彈射程大約4,000到5,000米,射擊高度大約3,000到4,000米,最大飛行速度約為2馬赫。主要攻擊目標是低空飛行的戰鬥機和直升機。

在烏克蘭戰場上,蘇-34主要攜帶的是250公斤的FAB-250型航空炸彈。這種炸彈早在1946年就開始服役,在俄羅斯可以說是爺爺輩兒的炸彈了。蘇-34之所以被擊落,問題就出在使用老舊的航空炸彈上,也許這就是俄羅斯至今沒有取得制空權的一個原因。

對於俄羅斯來說,奪取制空權的關鍵並不是解決掉烏克蘭空軍的幾十架戰鬥機,而是徹底摧毀地面防空火力,特別是無處不在便攜式防空導彈。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地面、空中和太空多重傳感器的情報支持和精確打擊武器,但這似乎正是俄羅斯軟肋。俄羅斯空軍面臨的可能是系統性問題,從缺乏精確制導武器,到疏於新系統的實戰訓練,以及因缺乏戰場信息系統支持而導致指揮控制問題等等。

首先,俄羅斯的精確制導彈藥存量可能比外界想像的要少得多,這些武器成本高、生產周期長,嚴重限制其空軍執行精確打擊任務的能力。由於作戰資源的稀缺,俄羅斯飛行員使用這類先進武器的經驗就非常有限。從蘇-34這種先進的攻擊機使用老舊航空炸彈攻擊目標的作法來看,精確制導武器稀缺的可能性很高。這迫使蘇-34必須俯衝瞄準目標,進行低空轟炸,而不是在高空遠距離精確打擊,給烏克蘭並不先進的地面防空火力提供了機會。

再者,俄羅斯缺乏類似美國對敵防空壓制(SEAD)系統平台,因此在打擊烏克蘭防空系統方面毫無建樹。也許俄羅斯軍隊可能根本就沒有基於戰場信息管理系統的作戰手段。不要說空軍與陸軍之間,就是裝甲部隊內部也看不出其戰場指揮控制系統的作用。社交媒體流傳的影片經常可以看到,軍車被遺棄、被俘俄軍表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前進方向等等,這些情況可以間接證實俄軍的戰場信息網絡,即使不能說完全沒有,但可以肯定其作用非常有限。

由此看來,俄軍在清楚戰場態勢和明確作戰意圖的情況下,還沒有達成關鍵的、決定戰爭進程的空中優勢,原因可能真的並不複雜,但也可能另有隱情。但不管如何,按這個路數走下去,進而戰爭的結局也不難想像。除非普京找到停止這場戰爭的台階,否則俄羅斯有可能被拖垮。

2021年俄羅斯的GDP世界排名跌出前十,排在韓國之後,只有約17,000億美元。其2021到2023年平均每年的軍費預算不超過420億美元,差不多是美國每年軍費開支的二十分之一。如此的經濟體量還要發起戰爭,難道俄羅斯真的被烏克蘭一個加入北約的想法逼到非要發動戰爭不可的程度了嗎?還是普京被忽悠了?要知道來自多國的經濟制裁將使俄羅斯雪上加霜。當普京尋找躲避經濟制裁的後門,並得到中共肯定答覆時,可以肯定普京被忽悠了。

這場戰爭的出現,改變了世界格局。如果莫斯科被逼與北京聯手,那將徹底美中力量對比。面對各種因素對中美之間力量平衡的影響,就看誰能從中得到加強。中共似乎已經作為俄羅斯貿易、投資、能源的安全選項及俄羅斯財閥的庇護所,而觸摸到從這場衝突中得到的好處了。更令人擔憂的是,如果中共和俄羅斯結成聯盟,中共還可能在戰略上受益。

中共關於與俄羅斯「永久友誼」的言論已經表明中共的意願。這種趨勢對美國利益及其國際地位將構成最大危險。世界上可以影響中美力量平衡最主要的國家是以法德為主的歐盟、日本、印度和俄羅斯。中共與其中任何一個國家——特別是俄羅斯——結盟都會嚴重損害美國的利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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