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1歲的香港流亡青年Vann(化名)身上仍有遭警方攻擊所留下的傷痕,他在2019年走上街頭參與「反送中」運動,多次遭遇警察圍捕。他日前透過海外中國民主黨發起的「新黃雀行動」營救,從墨西哥輾轉到美國尋求庇護,在逃亡旅途中接受大紀元電話專訪。
批判思考 懷疑中共「不對路」
Vann的祖父是1950、60年代響應中共在海外號召,返回大陸「建設祖國」的馬來西亞僑民,但Vann的祖父回到大陸生活幾年後,發現國內與中共宣傳的完全不一樣。
Vann說:「我爺爺發現很不對路,就拚死逃到香港。」但誰也沒料想到,過了逾半世紀,Vann為了躲避中共暴政,竟然又需要從香港出逃到美國。
從小與祖父一起生活的Vann,在耳濡目染下對中共政府抱持著懷疑的態度。2014年香港爆發雨傘運動時,Vann正在讀中學,當時的「通識」老師告訴學生們,每一個人都必需要關心社會現況,要學會「批判思考」,養成自己獨立的精神。
直至今日,Vann仍很感謝那位老師的思想啟蒙,讓他了解香港自由可貴,也開始關注香港人的未來。
Vann並不後悔自己走上前線,參與了香港的社會運動,他說:「我要讓大家知道,香港人不是『港豬』,只會吃飯、工作。我們是有獨立思考的人,如果再不挺身而出,香港就沒有機會了。」
遭警察嚴審動粗卻不敢驗傷
2019年6月份參與街頭遊行時,Vann就與朋友站在前線抗爭,一直勇敢面對警察的暴行。。
Vann曾遭港警從天台用塑料子彈射擊,當時他的肋骨中彈,被朋友立刻拖走,他說:「我整個人都暈過去了,無法呼吸,甚麼也做不了。照了X光以後,發現有骨裂的情況,需要長期休息。」
回憶被警察逮捕到警局的過往,Vann仍心有餘悸。他到警察局後,遭警察搧巴掌,警察逼他解開手機密碼,但Vann卻始終不屈服,因為裏面有許多與手足的通訊記錄,為了保護自己和其他人,真的是「打死」也不能給。
國安法通過後,Vann刪除了自己參與活動的所有相關訊息,他說:「其實被警察抓的時候,很多資料就都刪除了,避免被警察發現。」但離開香港前,他清理得更乾淨,出境時也不敢帶任何象徵支持香港的物品。
Vann說:「那天下大雨,因為實在是太冷了,人都在發抖,但警察就一直罵我亂動。」港警並未讓淋雨後的抗爭者擦乾身體,也未提供暖氣,只是不斷的咒罵這些青年。遭羈押十幾個小時以後,Vann才見到律師,獲准去醫院治療。
Vann的肩膀、後背都是嚴重挫傷,休養了一個多月,他說:「感覺好像死了一回。」出院後,Vann有嚴重的陰影,完全不敢出家門,他甚至也不敢開驗傷報告。Vann說:「警察就在醫院監視,我也想開啊,但完全不敢拿驗傷報告。」
整個9月,Vann都沒有出門參與抗爭活動,當10月他再次上街的時候,就目擊了荃灣警察實彈開火事件,他說:「我就在那離兩條街,我們甚麼都沒有,毫無辦法。」
抗爭者還是警察 造成社會問題大?
2019年6月參與街頭遊行時,很多人被警察抓了,Vann有一名朋友原先是以「非法集結」被捕,但下半年又改為「暴動」罪。
Vann說:「我們需要的是合理的審判,但現在的香港已經看不到司法公正,警察打人與黑道古惑仔無異。」
他回憶2019年8月份大遊行結束後,自己與前線手足已將防護裝備放回車上,準備去吃飯,但突然在十字路口遭警察圍堵,Vann說:「我先是被噴了滿臉胡椒噴霧,然後遭警察一陣亂打,因為沒有記者在現場,警察抓到人就用警棍打,甚至把人臉壓到地上蹭,大雨中還把人臉埋到水坑裏,將人拖在地上滑行,故意磨損我們的胯下。」
他詰問,究竟示威者造成的社會問題比較大,還是警察?Vann說:「我不怕承擔責任,但請給我一個公平的法官。」他認為自己的確可能有影響市容等錯誤,他願意為此負責任,但現在的香港法庭卻給示威者們扣上各種「莫須有」的帽子,給予不合理的刑期與判決。
被迫流亡 呼籲國際關注香港
Vann表示自己也是思考掙扎了許久才決定離開,他說:「真的沒辦法了。不走,遲早有一天會被弄(迫害)。留在香港甚麼都做不了。」
臨行前爺爺叮囑Vann要萬事小心,他說:「爺爺很擔心我,覺得他自己被中共騙了,沒想到孫子還要受中共荼毒。」因父母分居,Vann從小就是在爺爺的照顧下成長,爺爺很不捨Vann離開,但也了解他的處境,留在香港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抓捕,所以也支持鼓勵他出走。
Vann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出逃已算是「極好彩」,因為並不是每個香港人都有條件可以出走,雖然離開香港是萬不得以的決定,但也唯有離開,才有機會繼續充實自己,未來多為香港做些其它事。
Vann說:「在香港已經不可能做任何的事情,而且香港人可以出境的機會將越來越少,我希望國際間能更多關注香港,幫助受迫害的香港人出逃。」
中共空降師資 憂慮香港未來
儘管可能與自己只差沒幾歲,但Vann發現,很多香港初中生都在用抖音、微信、小紅書,但自己的朋友們用的是Telegram、WhatsApp。他說:「從這就可以發現差異,受周遭同學、朋友影響,香港人漸漸不再看港劇,聽粵語歌,而是追《中國好聲音》,看中國的宮鬥劇。」
Vann說:「我那時候的老師還行,現在可能就不行了。」因為越來越多的香港中學老師來自中國大陸,還有從大陸空降來的校長,這些老師們大部份都是藍絲,中共不僅從教育制度與教材內容上企圖改變香港學生,也在師資上大動手腳。他說:「現在的香港學生真的很可憐,再讀下去太恐怖了,只會學到愛黨。」
Vann覺得現在香港只剩下17、18歲的年輕人可能還有一點香港文化的根基,之後的Z世代越來越多人被中共同化,一方面是教育制度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越來越多大陸人到香港定居,這些來自國內的新移民不僅沒有「入鄉隨俗」,反而是要香港人遷就他們的生活習慣。
為了遷就來自大陸的老闆、有錢人們,香港人必需遷就他們使用普通話,粵語逐漸成為弱勢語言,Vann說:「這真的很奇怪,就好比中國人來到美國應該要學英文,而不是逼美國人學中文一樣。」
現在香港的社會發展每況愈下,Vann也充滿憂慮,他打算到美國繼續完成學業,以圖將來做更多事情。他說:「光復香港,拿回我們自己的家。」儘管可能要等到香港不再受中共統治以後才有機會回去,但Vann卻不放棄希望,因為只要有一個人發聲,就會有第二個人響應,香港人的精神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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