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語】印度協會前主席毛漢:懷念舊香港,兩辦插手,不利港營商;港府矮化自己,事事問中共,港人有頭腦可解決;三千港人滯留印度;水炮車事件警方拖延無答案。(大紀元香港新聞中心)
【珍言真語】印度協會前主席毛漢:懷念舊香港,兩辦插手,不利港營商;港府矮化自己,事事問中共,港人有頭腦可解決;三千港人滯留印度;水炮車事件警方拖延無答案。(大紀元香港新聞中心)

由於印度封關政策延長至5月3日,上千名滯留當地的印裔香港居民輾轉求助,港府終安排一架包機前往接載。協助尋求各方資源、促成此事的印度協會前主席毛漢(Mohan Chugani)接受《珍言真語》節目主持人梁珍專訪時,透漏他聯絡印度領事、立法會議員,最終中聯辦而不是港府出面才敲定的迂迴過程。

此次港府安排的自費包機,從新德里直飛香港,每人需收費一萬一千元至一萬三千元,毛漢覺得貴了點,「那些去了印度的人,在出發之前已買了來回機票,現在因為印度封城了,航空公司就停飛,現在香港政府說每人收費一萬多元。人家已經買了來回機票,現在要再多拿出一萬元,如果一個家庭有五六個人,便要拿五六萬元出來,我想他們負擔不起。」

近期中聯辦在《基本法》22條上爭奪話語權,港澳辦強勢干預香港內部事務,作為商界的一分子,毛漢覺得很混亂,自設說法自行解釋,對社會無甚益處。

疫情尚未消卻,政治亂象爭議多,香港經濟前景堪憂。身為貿易商,毛漢說這陣子生意基本停擺,心生退意,卻驚見香港社會接棒真空,若不設法挽回,香港恐淪為大陸城市。

「我的香港青年朋友說對香港沒信心,他們從美國、澳洲、加拿大讀書回來,是香港的未來,卻要收拾包袱離開。」「中間要接手的人要走,年輕的接不了班,我們老的要收山了,是否變成有個真空。」「有人可能說,大陸人可以填補這個真空,但這樣香港已不再是原來的香港,香港只會變成中國的其中一個部份,那就不用五十年不變了。

另外,對於去年10月遭遇水炮車藍水攻擊的申訴,港府至今仍然無法給一個調查說明,他深感無奈。

去年10月20日,港人舉行「廢除惡法、獨立調查、重組警隊」九龍區大遊行,下午4時多警方出動水炮車,沿途不少市民及抗爭者被襲。當水炮車經過尖沙咀清真寺時,突然射向清真寺,當時在寺前與朋友聊天的毛漢被藍色水劑噴中,痛苦難當。警方晚間發聲明稱「誤中」清真寺,但沒有道歉,毛漢怒斥香港已「無王法」。

以下是訪談內容整理。

港人滯留印度 找議員幫忙安排回港

記者:香港政府安排包機把印度裔香港人接回來。

毛漢:是,我首先想多謝幾位議員,如果不是議員們給香港政府壓力,我想有些事進度不會那麼快。我在大約兩個星期之前,曾去見過李家超,我當初想,沒有一個月,政府都不會動,但是,可能有些壓力,所以立法會議員(很幫忙),不管是建制派還是泛民,兩方面都很幫忙,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香港政府就開始工作。

記者:您甚麼時候接到他們的求助,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毛漢:我自己本人是沒有親戚在印度的,我在香港出世,但有些朋友給我電話說有這樣的事,他們在哭訴自己的慘況,說他的父母在那裏(印度);也有人之前帶了10天8天的藥到那裏,但卻滯留了一個月,他們平日是看香港醫生的,而且印度有禁制令,上街買菜都很麻煩,更不要說經常去拿藥;還有些人要回港考試。

有些人住酒店,原本只去參加一個婚禮,一個星期變了兩個星期,兩個星期變了三個星期,就變成是錢的問題了;有的人去印度玩,住在朋友家裏,沒有理由在別人家裏住一兩個月的;還有就是,印度已經封城了,而香港的醫療水平比印度好十幾二十倍,萬一在那邊中招(感染中共病毒)呢,我不知道會怎樣,起碼我覺得香港醫療水平真是(很高),差不多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

記者:好像有三千多個香港人留在印度,和二千個香港人留在巴基斯坦的。是不是這兩天都會包機回來?

毛漢:我不知道這些,但我知道那些去了印度的人,在出發之前已買了來回機票,現在因為印度封城了,航空公司就停飛,現在香港政府說,(由印度乘包機返港)每人收費一萬多元。人家已經買了來回機票,現在要再多拿出一萬元,如果一個家庭有五六個人,便要拿五六萬元出來,我想他們負擔不起,雖然我們不用香港政府給錢,但是我覺得貴了一點,這次在新德里回來香港,大約只需五個小時。

記者:你的印度朋友,有人「中招」了嗎?

毛漢:據我所知,還沒有,希望吧!但是,他們有沒有中招,我也不會知道,因為我沒有跟他們聯絡,只是他們都來求我,於是我就開了一個聊天群組,我就告訴他們,最要緊的是講清楚你住在哪裏,因為印度太大了,不是全都住在新德里,有人住在孟買、烏賈因,總之分散在很多地方,你怎麼去機場呢?因為那些路全封了,他們說5月3日才起飛,會不會延遲呢,我都不知道。

記者:所以就要靠你們自己的商會去找議員和各方面幫忙,你覺得印度那邊是不是未能跟香港政府溝通呢?

毛漢:不是的,印度領事解釋了,我當初想去見印度領事,他不肯見我,於是我要找葉劉淑儀,請她召開一個會議,葉劉淑儀說,「毛漢,我帶你一起上去(見領事)」,事實就是這樣,我心裏不太暢快,我跟他們是同胞,我首先跟他講,為甚麼要等到葉劉淑儀出面,我才可以跟他講話呢?我覺得這是沒有道理的。

但無論如何,他跟我講,那些是香港人,那麼你們(香港政府)應給我們(印度領事)請求,我才能去做事。但是,葉劉淑儀直接找了中聯辦,總之找了中央政府,與新德里那邊溝通,比香港政府更快一步。

記者:即是說你覺得,現在要靠民間自救的方法,才可以救同胞回來。

毛漢:是啊,沒錯。

記者:你覺得香港在抗疫方面做得怎樣,你會給甚麼評價呢?

毛漢:你指的是現在政府在防疫方面做得好不好。我覺得還不錯,但政府做錯了一件事,封關方面遲了,如果林鄭月娥提早封關,就不會有這麼多境外輸入個案。

記者:她解釋說香港與中國之間的關係很密切,不可以封關,她還說很多商界到大陸做生意,封關了就沒生意做了,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毛漢:在這種情形下,生意是第二位,生命安全是第一位,所以不可以這樣,始終還是要封關,早封不是更好嗎?

兩辦按喜好解釋22條 對社會甚無益處

記者:最近香港存在一些爭議,中聯辦、港澳辦說他們有監督權,作為商界的一分子,你覺得香港的環境如何,你們有甚麼看法?

毛漢:我覺得很混亂,因為《基本法》22條,聶德權在一、兩年前也曾說過中聯辦、港澳辦是受限於22條的,他們不可以干預香港的內部事務,現在這幾天搞到你有一套說法,他有一套說法,搞得市民像我一樣很混亂。如果每個人都可以這樣解釋一下,那樣解釋一下,對社會無甚益處。

期盼不分黃藍 合力繁榮香港

記者:你們商界是否會有些擔心,因為你們要有一個(合適的)營商環境。

毛漢:做生意有一個穩定的環境,大家才有心機做生意,如果政治上不太穩定的話,本地投資者或海外投資者見到(會退卻),抗爭後又有疫情的問題,香港很多店舖倒閉了,我想香港最起碼一、兩年才可以回復過來,加上現在存在這麼多的爭議,就變成自己害自己。我覺得不管黃也好,藍也好,這情形之下,大家應該一起合力搞好香港才是。

青年離開香港 憂後繼無人變大陸城市

記者:你們商界是否有人因為這樣想離開或怎樣?

毛漢:我的香港青年朋友說對香港沒信心,三十多四十歲的那些人,他們從美國、澳洲、加拿大回來,跟我說:「我們吃完這頓飯,就會收拾包袱離開。」我心想,這些人讀完書回來,是香港的未來,但他們說要收拾包袱離開,那我們老一輩的人怎麼辦?

記者:所以你不會離開。

毛漢:我不會離開,但他們說要走,即是變成中間要接手的人要走,年輕的接不了班,我們老的要收山了,是否變成有個真空。

記者:但怎麼能留住人的心呢?

毛漢:怎麼留住人的心,我認為大家最好不要有那麼多爭吵,大家一起搞好香港,看怎麼讓遊客再回來,重開關口,但不是說明天就開,這麼多人回來又會出事,因為這個病毒據我所知不會明天就沒有了,會一直存在的,只能製造出疫苗,想毀滅它是不可能的事。

港府矮化自己 事事問中共 港人有頭腦可解決

記者:所以最近國際評級機構惠譽將香港的評級降低了,就著香港的政治與經濟的形勢把評級降低了。

毛漢:是的,我們需要時間把香港搞好,香港人是很勤勞的,甚麼關都可以過,但要齊心才能過,不齊心過不了,我們是辛苦過來的,經過百多年從一個石頭到現在建成一個城市,是大家努力做出來的。現在搞得中間那代人不想留在這裏,對香港有甚麼益處呢?

有人可能說大陸很多人來香港,沒有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大陸人可以填補這個真空,但這樣香港已不再是原來的香港,香港只會變成中國的其中一個部份,那就不用五十年不變了。

記者:現在才二十三年,五十年期限還沒到一半,現在的香港和你所熱愛的香港有甚麼變化?

毛漢:變化太大了,最初主權移交那十年,我很怕很怕,那個時候我想過是否要走,一年過一年,發現沒甚麼事,與以前一樣,但過了頭十年卻開始有些變化了。為甚麼會變了,我個人認為有些事情香港政府是可以自己解決的,但它有時就矮化了自己,要問阿爺(中共)怎麼做。

記者:最近你看到法官判案說連儂牆斬人案的兇手,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你自己怎麼看呢?

毛漢:這個法官是個笑話,作為法官應該是中立的,應該根據法律作裁決,不可以加入個人政治考慮。據我所知,現在這個法官沒有在審這些案件,我也聽到以後這些事不會給他審理。理論上這個法官應該自己辭職。

記者:你有很多生意在香港,在這個情況之下,你的生意如何?

毛漢:有些餐廳可以做的來,其它九成做不下去。我們做貿易的,現在這段時間全完了。

記者:那怎麼熬過去?

毛漢: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都想不做了,而那些中青年又說要離開香港,那誰來重建香港呢?我們已經年老了……我心裏非常不舒服。

記者:你怎麼看香港的前景?

毛漢:我會很努力與這幫青年溝通,我昨天對他們說「我拜託你們不要走」,我也很希望香港政府認真想想,不要讓這些人走,因為沒有他們就沒有香港了,所以香港政府一定要想一些新方法。首先要將經濟搞好,至少失業那些人要有一點工作才行,要不人人向政府拿錢,錢用完就沒有了。

記者:現在政府說抗疫基金要發放很多錢,會令到香港財政赤字的。

毛漢:是啊,錢是辛苦賺回來的、存起來的,這樣用錢眨眼就沒有了,人人都沒有工作怎麼辦?要想辦法漸漸的要重新開業,就算開業了但遊客怎樣來呢?都要給人來才能行,你不給人來也是不行的。

記者:你有甚麼建議給政府呢?

毛漢:首先說遊客方面,以前70~80%的遊客都是從大陸來的,現在用這一套是不行了,真的要有外國或者東南亞的旅客首先來香港,包括印度,我以前也說過印度有一些人很有錢,但是他們在這情況下願不願意來呢?

當時是沒有這個疫情的,現在人們都窮了,沒有錢怎樣玩,例如坐郵輪去玩,我估計這兩年做郵輪生意的應該也會受到衝擊,我就算送一張票給你,你也不願意與三千人一起坐郵輪。

記者:經過這一個疫情以後,有些行業會消失?

毛漢:會的,沒錯,有些行業會消失,就算沒有消失,但生意也會減少很多。

水炮車事件五個月 警方拖延無答案

記者:毛漢先生,我想問問您,去年10月20日您在尖沙咀清真寺前被那個水炮車射中以後有找警察去投訴,現在的情況處理得怎樣呢?

毛漢:到現在都還沒有確實的答案給我,警方每一個月都寫一封信給我,說還在調查當中,但是都已經過了四五個月了,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我把相片那些東西全部都給了警方,譚文豪議員也有給他們一些相片,警方叫我逐一查看後簽名,所以我也不明白他為甚麼查這麼久,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如果是射錯了我,就說射錯了我,我也說我不追究,只不過是想弄個明白而已。

他說你來這裏投訴甚麼?我來投訴你警方說我是一個示威者,但我不是,如果我是示威者,特首就不會向我道歉了。如果特首向我道歉,當時的警隊副處長鄧炳強也有向我道歉,張建宗也向我道歉,你們警方仍然都是說我是一個示威者,這不符合邏輯,所以我說要查。但是調查了幾個月到現在都是每一個月給我一封信,就說我現在還在幫你調查。

我當然是不滿意,一切都是明確清晰的,全部紀錄在案,當時情況已拍攝下來,全部有證有據,我都不知道他在查甚麼?當時就說駕駛水炮車的人沒有甚麼經驗。沒有甚麼經驗或者有人給他一個錯誤的指令,甚麼也好,說一句就算了,就可以完結這案件,真不知道他想拖到甚麼時候?

記者:所以有的市民對於警察的暴力都是很不滿意的。

毛漢:我猜想的是,如果警方與我承認射錯了,那我旁邊那些人,又如何向他們交代呢?(同在現場被水炮車射中的)譚文豪議員和(社福界選委、巴裔港人)簡浩明會怎樣,會輪到他們發聲了,「是警察不對吧?我與別人聊天也有錯嗎?你向我射藍色水幹甚麼啊?」所以事情難辦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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