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早上八點。

客廳裡來了兩個男的,不高,卻很年輕,眼光怪怪的,老盯著我轉,卻未見到陳一刀。

阿木嫂也神色詭異地,上下打量著我。我說:

「伯母,我們現在去醫院好嗎?」

阿木嫂卻寒起霜臉:

「老實告訴妳,妳哥哥根本沒出車禍。倒是妳自己,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她走過來傍著我坐下,一嘴的熱氣哈在我臉上:

「知道嗎?妳被陳定成賣給我了,今後妳就得聽我的了!」

我嚇得猛然站了起來,大聲喊:

「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姓陳的為何要騙我?妳要把我怎麼樣?」

兩個男的疾步走過來,一個按著我坐下,一個摀我嘴。

木嫂獰笑著說:

「小姐, 不! 以後就叫莉莉。記住,周莉莉。說明白點,這兒是臺東,我開的是妓女戶,花了大把錢從陳一刀手裡買來。

妳以後耽在這裡聽話,包妳吃好穿好,比跟著妳哥哥吃苦受罪,起碼強十倍哩!」

我被那二個混混控制住,無法動彈,也不能說什麼做什麼,只有哭,悶聲的哭。

老鴇又開言道:

「別哭了,我們這兒剛來的小姐,都和妳一樣,等嚐到了甜頭,妳叫她們走,她們還不肯呢!」

老虔婆要我休息了一天後,拿了盒化妝品,幾套新買的衣裳,給我換穿著接客。我不依,她巧言相勸,又支使同室姊妹輪番上陣。

在這種情形下,母親講的烈女傳故事,那些美慧的、機敏的、堅強的、忠貞的、剛烈的、不屈於任何威逼利誘、寧以死赴義的仕女,又活栩栩地回到我的腦幕。

母親常說:不管時代怎麼變,女人的貞潔、操守永遠不會變,不能變的。

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孩,我不會向暴力、利誘屈服。

老鴇木嫂看著無效,喚那兩個混混剝光我的衣服,綑起來幾番抽打。我幾番昏厥又醒轉。在我十六年的生命裡,這種痛苦從來沒有過,實在熬不住了,掙扎無用、叫喊招來更兇的毒打,我咬緊牙,點頭答應。

他們把我解下來,扶躺在床上,說了幾句安慰兼威脅的話。

待他們走後,我從衣櫥內搜出根繩,搭在窗柱上,栓了個結,把頭套進去。在昏厥中被人救醒了,又是一頓鞭楚。

可是,他們不能日夜看住我,趁著夜黑,我在屋角檢了個酒瓶,砸碎後,以銳利的一塊割切手腕,血從脈管噴出來,人也倒了下去。

沒死成,他們請來密醫療傷。

在軟硬都無濟於事的情況下,差不多有廿幾天,老鴇和兩個混混,再也不敢相逼。老虔婆說:經過我手上調理的女孩不少,從沒見過年紀輕輕的,性子卻這麼剛烈的。

為了怕惹出人命,也怕失去老本,經過老鴇仔細盤算後,他們把我轉賣到花蓮,從花蓮又賣到羅東。

這兩個地方,我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才逃過他們的魔掌。

到這兒來,大概老闆知道我以前的事,所以還沒有使出任何手段對付,只好言好語要我做現在的這些工作。但仍被人盯得很緊,沒有走出旅店的自由……◇(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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