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網站發佈消息稱,習近平特使、中聯部部長宋濤將於本月17日赴北韓通報中共十九大情況並訪問北韓。同日,外交部發言人在外交部例行記者招待會上,也證實了此消息,並表示 「此次訪問是按照中國與北韓等社會主義國家政黨多年慣例進行」,其同時還透露,雙方還將就兩黨兩國關係等「共同關心的事宜交換意見」。
雖然是「慣例」,但與此前的類似舉動相比,無論從通報時間、通報順序上,還是在所派通報人選上,都有些異常。中共十九大是在10月24日結束的,結束後不久,宋濤即作為習近平特使於10月31日至11月3日赴越南、老撾通報會議情況,而派往北韓的特使不僅晚了半個月,而且是在越南、老撾之後。在10月30日的外交部記者招待會上,有記者曾問及宋濤是否有計劃訪問北韓的問題,外交部發言人卻含糊回應道「目前不掌握」。
與之相對照的是,中共十七大後,時任中宣部部長的劉雲山先後赴北韓、越南、老撾通報情況;「十八大」後,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兼秘書長的李建國也是依照這樣的順序訪問並通報情況的。
如果說對外聯絡對於2007年、2012年前往三國通報的劉雲山、李建國並非是其「主業」外,那麼「十九大」後的特使宋濤的本行正是如此。資料顯示,中聯部是中共中央委員會負責對外工作的職能部門,其中一個職責是負責中共與外國政黨、政治組織的交往和聯絡工作等。北韓高層也非常認可中聯部的作用,而非外交部。
據報,宋濤的前任王家瑞不僅有著江派背景,與曾主管宣傳的劉雲山關係親近,而且與北韓金家也保持著密切交往。2014年12月17日,劉雲山曾前往北韓駐華使館,出席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日去世三周年紀念活動,王家瑞亦陪同。
因此,可以推斷,此次宋濤前往北韓,更主要的任務是就「共同關心的事宜交換意見」,朝核問題首當其衝。
那麼為何一直對金正恩冷淡的北京最終要派出高級特使前往北韓?為何金正恩最終同意北京特使到訪呢?筆者認為這與美國總統特朗普的亞洲行的強硬表態密不可分。
特朗普在先後到訪日本、南韓、中國時,向北韓發出了非常清晰的信號。在日本,特朗普說,針對北韓的「戰略忍耐時代」已經終結。他表示,美國會堅定地站在日本人民一邊,應對「北韓威脅」。他還在橫田空軍基地對美軍官兵發表演講時表示:「任何人、任何獨裁者、任何政權,都不應該低估美國的決心。」
在南韓,特朗普認為「北韓回到談判桌上來,為北韓人民做一件好事,才是正確的」。他還呼籲「包括中國和俄羅斯在內的每個負責任的國家,要求北韓政權結束其核武器和導彈計劃」,「是下決心進行緊急行動的時候了」,「所有國家都必須執行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完全停止與北韓的貿易和商業活動」,「資助這個日益危險的政權是不可接受的」。
在中國,特朗普敦促北京切斷與北韓的財政聯繫,並表示:「中國能夠很快,很容易地解決這個問題。」
而在特朗普亞洲行之際,美國三艘航母戰鬥群以罕見的方式,在西太平洋地區一起演習,用這種方式警告北韓的核威脅。這是自從2007年以來,美國首次三艘航空母艦戰鬥群在這個地區一起行動。此外,還有一艘核潛艇也在太平洋地區定位。
美國此前的軍事部署以及此時所展現的軍事實力,都在配合特朗普針對北韓的強硬姿態。這一方面令中國乃至世界各國看到了特朗普解決北韓問題的決心,也使希望與美國搞好關係並承諾通過「對話和談判」來解決北韓危機的北京,必須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告知中美達成的協議,進一步說服北韓放棄核武、以此換取更多援助,應該是宋濤此次北韓行所要傳遞的信息。
另一方面,特朗普和美國的強硬,不能不令本就色厲內荏的金正恩內心恐懼不已。金正恩已然知曉,特朗普絕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那離末日確實不遠了。金正恩的調門開始調低。
而且由於國際社會的強力制裁,尤其是中共採取了與美國合作的態度,部分遵循聯合國安理會通過的制裁措施後,在某種程度上使北韓的外匯收入減少,金正恩在國內面臨更多的困境。近日有韓媒披露,今年8月金正恩視察負責彈道導彈研發和測試的部隊時,送給士兵的只有一盒香煙,和5年前相比寒酸許多。2012年,士兵收到的禮物有大德山香煙、糖果、零食、雞肉、調味料等等,女兵們則收到衛生巾和化妝品。落差如此之大,自然讓士兵們十分失望。而靠禮物籠絡軍隊的金正恩還能收穫多少忠誠,不得不打上問號。
正是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金正恩不情不願地坐下來與北京「交換意見」,接納了北京特使的到來。至於其本人是否會與宋濤會面尚未可知,但顯而易見的是,可供金正恩選擇的選項並不多。既然金正恩選項有限,那麼其身後的鬼影江派人馬還能怎樣折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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