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之為「易」包含了時光交替,世事變遷。無論是變易、不易、簡易,宇宙間的現象與人事都在日、月的升降中變幻空滅。而道家認為人的生命,可以透過各種修煉而達到神仙的境界,做到「與天地同休,與日月同壽。」姑勿論能否成仙成佛,性命雙修做個好人大扺是不錯的理想。
仲秋賞月,天地間仍呈現一股肅殺之氣。明月當空,未必每一個人都有幸闔家團聚共渡佳節,當中有些流離在外或受困高牆,不知看著冷月清光是何種心境?而中秋團圓與過年團聚在環境與意象上很不同,八月十五的月光即使多麼明亮,人間聚散高冷清光,思量回憶難免有點淒清悲涼。而過年團聚,喧囂作樂卻又是另一番光景。「笑那浮華落盡,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飛花萬盞。」你我都想團團圓圓共渡佳節,卻總有些人「圓滿越盼越難圓。」甚至「月淺燈深,夢裏雲歸何處尋?」
人生喜樂是否簡單?看着人羣中各類表情面貌,眼神訉息自有不同的啟發。而名利權位即使提供了實質及直接的喜樂,始終是鏡花水月,由來如夢。「門夜閉,閉而見月光,是有閒隙也」。大部分人都沒有這種心境或懂得這點奢侈閒適。當一個人心境平靜,安寧而有閒暇地看着月光,自然可以「大作夢中佛事,宴坐水月道場。」問題是有幾多人能無愧於心?可以平靜安寧地在星光月下好好修煉做個人?
中秋,總想起一首情歌Moon River,「月亮河比一里還要寬,有天我們會優雅地遇見。噢!做夢者。你,碎心者。無論你去哪裏,我都一路跟隨。兩個漂流者,看望這世界。世間有這麼多可以觀看,我們相隨在同一道彩虹的末尾,在圓弧彎內等待,我的體貼知己,月亮河與我。」愛情與理想,其實非常近似,夢境世事如何,總希望人間多些快樂片段並且能「優雅」地遇見。只是「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閒行獨自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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