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遭第三任男友拋棄後,重蹈覆轍地自殘。這次她想乾脆死了便算,服下大量安眠藥及割手腕動脈。大兒子報警,拯救了她。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已經失去父親,難道連母親也要摒棄他們?醫護人士安慰她,把她轉介到精神科,同時鼓勵她接受心理治療。

心理治療師讓她躺在舒適的椅子,她半睡半醒。被問及兒童時期的狀況,她傷心得嚎哭起來,彷彿孩童時代的記憶突然返回她腦中。

她在家中是老大,有三個弟弟,與父母在廣東生活。媽媽喜歡搓麻雀,越賭越大,把家用也輸光了。每次打完麻雀,她必飲酒,然後辱罵全家。她特別針對琪琪,罵她不照顧弟弟們,又不做家務。曾把琪琪綑綁,然後虐打她,很是變態。媽又奚落爸爸賺錢少,罵他沒出色。其實爸爸對家庭盡責,在中菜館任職經理,長時間工作也沒怨言。可惜他賺的收入也不夠媽媽花掉。

媽媽除了嗜賭及嗜酒,她跟其他男人有曖昧關係。琪琪曾看見她跟男人摟住一圑,年幼的她不知何謂外遇,只知道是成人不良的事,而且會令爸爸傷心。有次,媽媽酒醉了,也欠下人家的債,瘋狂問琪琪她爸的錢放在哪裏,然後掌摑她。突然,她看見刀光,媽媽竟拿著菜刀威脅她。她震驚,隨即把旁邊的火水灑在爐灶上,然後開啟煮食爐,頓時一片火海。她和三個弟弟匆忙離開,然後狠狠地把門關上,屋內只有媽媽。即使她死了,琪琪也不在乎。那時的她是15歲。

那夜,爸爸拖著她及弟弟們前往香港親戚的家。他們就此安頓下來。媽媽到底是死掉,還是重傷,沒有人再提及。初時,琪琪不確定是幻想還是真實,始終她己忘記慘劇廿年了。隨著治療師的輔導,她確信這是真實事件。

「當人面對極度恐懼和悲傷時,自我防衛機制便會啟動,忘記慘劇使案主不再傷痛,才能繼續生存。悲痛經歷埋藏在潛意識中,案主在日常中不會察覺。」治療師解釋。

琪琪終於明白她對男人的痴纏及缺乏安全感是源於少年的創傷。從此,她再沒有夢見火燒屋。@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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