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政治家有可能同時成為資本主義者、道德傳統主義者、民族國家完整性的捍衛者和反孤立主義者等角色嗎?信奉自由主義的阿根廷新任總統米萊(Javier Milei)正在用自己的經濟新政來檢驗這個命題。

在當今流行的政治話語中,「全球主義」(globalism)是被濫用最廣泛的詞彙。許多左翼人士認為,全球主義就是企業在不斷擴大的世界範圍內剝削大眾。與此同時,近年來,右翼分子將其定義為各國政府串通一氣,踐踏國家主權,削弱西方實力與價值觀,擾亂其經濟秩序等。

很少有人反對國際經濟一體化為民眾帶來的明顯的積極影響,因為通過合理的立法實現自由貿易是可能的。今天,我們幾乎可以通過文字或語音與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進行即時溝通;即使是經濟條件相對一般的人,也有可能在一天之內,甚至幾小時之內,以最舒適的方式前往亞洲的喜馬拉雅山或非洲的塞倫蓋蒂(Serengeti)大草原。移民不再意味著坐上輪船或飛機後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朋好友了;現在的移民完全可以攢錢飛回祖國打發暑假。畢竟,世界已經變得非常小了。

然而,在一些本應是最重要的「統一」方面,各國之間的差距卻依然存在。全球化並沒有讓我們的電動牙刷與住地的牆上插座兼容。

實話實說,全球化的一個基本原則似乎是以不民主的方式阻止民族國家改變方向,採取非全球化的經濟政策。對自由貿易的擁護不一定包括不限制私營企業與共產主義中國這樣的大國打交道,因為中共正在與自由世界進行經濟戰爭。國與國之間的大規模經濟交往是需要的,但並不一定需要不受約束、未經篩選的移民。

然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政治學教授阿瑟‧斯坦恩(Arthur A. Stein)警告稱,「全球化、民主和主權在實質上是互不相容的」,並提出了一個最終可能實施的折衷方案,即建立一個民族國家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選民仍將投票,然而持續的經濟一體化所需的政策的關鍵方面將與政治絕緣」。

斯坦恩教授的研究成果使他作出判斷,需要「更大的公共部門」來補償「全球化帶來的混亂」。他的結論是:「全球化使再分配在政治上更有必要」,儘管他說這種假定的大規模社會主義財富轉移在「經濟和政治上都會存在問題」。

全球化服務於那些從自由市場獲得最大利益的人的利益也就到此為止了。

由於自由自治和民族性明顯處於危險之中,阿根廷米萊總統於1月17日出現在最不友好的場所——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簡稱WEF)上,這個全球主義精英們在瑞士阿爾卑斯山下舉行的一年一度的聚會上。在會議上,米萊總統警告稱,如果政治領導人「被一種必然導致社會主義、進而導致貧困現象的世界觀所控制」,那會給西方社會帶來危險。

米萊在演講中以列根總統式的宣言結束,他說:「國家不是解決辦法,國家本身就是問題」,隨後他高呼「自由萬歲!」米萊宣稱:「集體主義實驗從來不是解決困擾世界公民的問題的辦法。相反,它們是問題的根源。……永遠不應忘記的是,社會主義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是一種使人貧困的現象,在所有嘗試過它的國家都失敗了。它在經濟、社會和文化上都是失敗的,而且還奪走了一億多人的生命。」

最後一個數字指的是極權主義暴君,如前蘇聯的史太林和共產主義中國的毛澤東等,如出一轍地實施的種族滅絕現象。

米萊總統明確指出,「自由企業資本主義」是「結束世界貧困的唯一可能的制度,也是實現這個目標的唯一道德上可取的制度」。他回顧了過去兩個世紀以來的歷史,指出截至1800年,世界上95%的人口處於赤貧狀態,而到2020年,在全球新冠疫情(COVID-19)封控之前,只有5%的人口處於這種經濟苦難之中。

他認為,「『社會公正』並不公正。」他指責社會公正的倡導者是經濟文盲,並說他們「一開始就認為整個經濟是一個可以以不同方式分享的餡餅」。他強調,事實卻是,「這個餡餅不是哪一方恩賜的,而是民眾創造的財富。」米萊總統將市場描述為「資本家為了找到正確道路而不斷探索的過程」,然而「集體主義通過抑制這些探索過程……最終束縛了企業家的手腳,使他們無法以更好的價格提供更好的商品和服務」。

米萊總統稱讚成功的商人是「社會的恩人,他們不僅沒有侵佔他人的財富,反而為大眾的福祉做出了貢獻」。

他總結稱:「歸根結底,成功的企業家就是英雄。」

米萊總統甚至將矛頭對準了女權主義者和其他社會革命者,嘲笑「男性與女性之間荒唐而不自然的鬥爭」,以及環保主義者將「人類與自然對立起來,聲稱我們人類破壞了地球……甚至鼓吹人口控制機制或血腥的墮胎議程」。

他還指出,一個政治家有可能同時成為資本主義者、道德傳統主義者、民族國家完整性的捍衛者和反孤立主義者等角色嗎?信奉自由主義的阿根廷新任總統米萊正在用自己的經濟新政來檢驗這個命題。

他還指出,社會主義者採用了不同的名稱或偽裝,以至於今天「大多數西方國家普遍接受的政治主張有很多都是集體主義的變體」,並被貼上「新凱因斯主義、進步主義、民粹主義、民族主義或全球主義」的標籤。

「從根本上說,它們之間並無重大區別。」米萊總統指出,「它們都認為,國家應該主導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這位阿根廷領導人甚至與大多數保守的政治家不同,他實際上是在呼籲成功的商界人士反抗政府。

「不要被政治階層或靠國家吃飯的寄生蟲嚇倒。」他鼓勵商界人士道,「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你的野心是不道德的。如果你們賺錢了,那是因為你們以更優惠的價格提供了更好的產品,從而為大眾福祉做出了貢獻。不要屈服於政府的冒進。」

近年來,美國出現了保守派尋求退出軍事聯盟的令人不安的趨勢,有時甚至到了崇拜顯然打算終身統治俄羅斯的前KGB(KGB)軍官普京的地步,而米萊總統卻遠遠沒有追隨這個趨勢,他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關係良好,烏克蘭繼續依靠美國和其它西方國家的援助來對抗政治強人普京的野蠻入侵。澤連斯基總統甚至出席了米萊總統上個月的就職典禮,稱他的當選是阿根廷的「新起點」。

顯而易見,米萊總統借鑑了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的做法,不惜使用最激烈的言辭;然而與特朗普總統不同的是,他完全接受了經濟自由、傳統道德和外交政策現實主義等毫不妥協的原則。

作者簡介:

托馬斯‧麥卡德爾(Thomas McArdle)是美國第43任總統喬治‧沃克‧布殊(George Walker Bush,小布殊)的白宮演講撰稿人,現在為IssuesInsights.com新聞網站定期撰稿。

原文: The Right Critique of Globalism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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