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紥師兄》是差不多 40 年前的作品。根據資料顯示,於不同時段重播至少 5 次。我誠懇地由頭看到尾試過一次,斷斷續續地追看又試過好幾次,到最近,偶然之下看到的話,還是會忍不住看到完場。

很合理吧,有梁朝偉加張曼玉加劉青雲加劉嘉玲這樣的「夢幻組合」。我始終認為一眾配角更耐看。80年代的電視台,受惠於粵語片演員的進駐,不愁「甘草」。在《新紥師兄》,扮演張曼玉媽媽的南紅,扮演劉嘉玲媽媽的羅蘭,扮演梁朝偉上司的藍天,皆是類似例子。年紀上適合做主角們的上一代,演技更加不用懷疑。這一批演員,買少見少。

難得在當年又會有一批較後生的演員,好像天生是「完美綠葉」。像扮演梁朝偉媽媽的蘇杏璇,其實只比兒子大11年,但半分違和感也沒有。吳孟達也一樣,只比梁朝偉大10年,做他的未來外父,沒問題;還有許紹雄。他們的外型,跟傳統上的俊男美女主角樣,好樣有點距離。這才是現實嘛,現實總不可能人人也是周潤發或鄭少秋。貼近現實,想令觀眾代入才「事半功倍」。

再推落一層,想找個明顯地身材矮小的新演員去作為配襯?也可以用到呂方。今天?好像只會找到關禮傑,最多戴志偉,全部太過「正常」。

部份是「科技」惹的禍。像羅蘭,拍攝《新紥師兄》時,其實只有50歲,即是今天的陳煒。你叫今日的陳煒,做當日的劉嘉玲,可能更適合。也有部份來自社會風氣,我們太過「放大」明星,太過「縮小」演員,舉個例子,初出道的林子善,很適合扮演一般小人物,未必可以獨當一面,但又不可或缺。後來,他走去健身,練就一副小人物不會擁有的強健身軀,比較適合扮演變形俠醫。

解決方法是將主角的年齡層與輩份不斷向上推,例如再拍《新紥師兄》,主角就不再是梁朝偉,會變成吳孟達,由苗僑偉扮演的吳孟達。又或者,是找看上去沒有老態的苗僑偉,勉強扮老。前一段時間,看電影《七月返歸》,就有類似感受:找太保扮個老人家,很自然,找譚玉瑛染到一頭白髮演他的太太演一個老婆婆?霎時出戲。跟演員的演技無關,或者跟演員向來的形象有關。找李彩樺去演,可能還更加順眼。

江湖傳聞,電視台有意找林家棟回巢,不做演員,做製作。想想,覺得別具慧眼。林家棟的外型,本身就不是劉德華式「得天獨厚」,由他執政的話,大概不會過份迷信現時最流行的選秀公式:靚唔靚就化到靚,化都唔靚就整到靚。何況,林家棟跳入電影圈從事幕後監製工作,最成功的兩套作品,分別是《打擂台》與《殺出個黃昏》,不約而同地用上「上一輩」的明星孭飛,像梁小龍、像陳觀泰、像邵音音、像謝賢、像馮寶寶,對於如何運用所謂的「甘草演員」,最有心得。對於今天的「大台」來說,確是萬中無一的人才。要為電視台救亡喎,不是搞年輕化,學習對台拍套《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來硬碰,反而走去敬老?完全正確。先不說娛樂「碎片化」下,電視台算不算夕陽工業,對年輕一代還可以有幾大吸引力。就假設回到 80 年代,你認為無綫還有膽量拍出真有年輕人有興趣的題材?認命做個「老人台」,才是出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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