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俄羅斯前駐烏克蘭最高軍事指揮官蘇羅維金。他被認為涉嫌幫助策劃了普里戈任上周末的行動。(GAVRIIL GRIGOROV/Sputnik/AFP via Getty Images)
圖為俄羅斯前駐烏克蘭最高軍事指揮官蘇羅維金。他被認為涉嫌幫助策劃了普里戈任上周末的行動。(GAVRIIL GRIGOROV/Sputnik/AFP via Getty Images)

本期焦點:普京大清洗開始,大批將軍士兵被捕;驚悚政變猛料曝光,普里戈任密謀抓人,紹伊古被扣,普京失控!

在6月28日,節目組這邊提到了一個概念:兵變結束,混戰開始。可能大家會覺得是不是有點誇張啊? 29日傳出的最新消息顯示,莫斯科的混戰已經開始。原因很簡單,這不僅僅是普京政治權威被削弱的問題,而是普京即使暫時擱置了普里戈任,他也會迅速對支持普里戈任的那些高層人士下手。

烏克蘭國家安全和國防委員會秘書丹尼洛夫28日說了這樣一句話:「並不是普里戈任決定從莫斯科撤回了瓦格納的縱隊。」不出我們意料之外,在29日看到的詭異現象,普京的大清洗已經拉開序幕,而普京總統專機極其罕見的抵達華盛頓杜勒斯機場。莫斯科正在發生甚麼?很顯然,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了。

29日,這些重磅訊息分為兩大部份,一部份是較為確切可信的訊息,涉及到普京的清洗行動。另一部份是來自俄羅斯與軍界有聯繫的軍事頻道,涉及到整個兵變的過程與內幕,包括紹伊古一度被秘密扣押、普京政府一度被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接管等等猛料,雖然難以核查證實,但我覺得依然有重要線索參考價值。

美情報:俄至少一高級將領事先知道兵變

節目組就先從比較確定的訊息、普京的清洗風暴開始說起。

29日一大早,《紐約時報》更新了它們在昨天發布的一條獨家報道,報道引述來自美國情報機構的消息源透露,至少一名俄羅斯高級將領被確認事先了解普里戈任發動兵變的計劃,這迅速引發了普京對普里戈任在克里姆林宮高層中究竟得到了哪些支持的質疑。

這個首位被曝光的高級將領就是俄羅斯前駐烏克蘭最高軍事指揮官蘇羅維金。他被認為涉嫌幫助策劃了普里戈任上周末的行動,這對普京執政23年來的政治生命構成了最嚴重的威脅。

美國官員還指出,有跡象表明其他俄羅斯將軍可能也支持普里戈任以武力改變國防部領導層的計劃。而且有多位現任和前任美國官員都判定,普里戈任沒想真的發動政變,除非他相信其他掌權者會伸出援手。

這個蘇羅維金是俄軍中的一個狠人,目前任職俄羅斯空天軍司令,大將軍銜。2022年10月8日,他一度成為入侵烏克蘭戰爭所有俄羅斯部隊的總指揮官。但在2023年1月11日,他被撤換為副指揮官,總指揮官由陸軍大將格拉西莫夫接任。

蘇羅維金此人心狠手辣,曾經在敘利亞取得最大戰功,以主張大規模導彈襲擊烏克蘭民用設施的焦土戰術著稱,也因此被稱為「末日將軍」。

蘇羅維金在被撤換總指揮職務後,實際上成為了俄軍國防部與瓦格納集團的聯繫人,他和普里戈任關係良好,多次被後者公開稱讚,說他才是少數懂得打仗的將軍,比紹伊古那幾個酒囊飯袋強多了。

蘇羅維金突然出現在  一段影片中

23日,普里戈任的軍事政變爆發後,蘇羅維金突然出現在一段影片中,公開反對叛亂,聲稱敵人只是在等待我國內部政治局勢惡化,要求瓦格納的指揮官和士兵不要執行普利戈任的命令,放下武器聽從普京的命令留在營地,不要加入叛亂等等。

但這段影片很快就被判定疑似為「人質影片」,因為蘇羅維金的肢體語言明顯不自然,他手裡拿著一支步槍,凸顯要為保衛莫斯科而戰的形象,但被細心網民發現彈夾已經被卸掉。自從發表這段影片後,蘇羅維金就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至今沒有任何音訊,被外界高度懷疑已經被捕。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蘇羅維金絕非唯一一個與瓦格納關係密切、對普里戈任有支持態度的俄軍將領。根據一份曝光的檔案中文件顯示,蘇羅維金早在2017年就成為了瓦格納的「榮譽會員」。他獲得了一枚編號為M-3744的個人PVC徽章。而且根據該文件的內容,至少有超過30名俄羅斯將軍加入了瓦格納。

此外,另一個在普京眼裡可能存在忠誠度問題的將軍是阿列克謝耶夫中將,他在政變爆發之初也曾發出了自己的影片,聲稱任何針對俄羅斯國家的行動都是「在國家和總統背後捅刀子」。但幾個小時後,他又出現在另一段影片中,在羅斯托夫市與普里戈任友好的聊天,同時在場的還有俄羅斯國防部副部長葉夫庫羅夫。當時瓦格納已經佔領並控制了該市所有軍事設施。

軍方很多人捲入了普里戈任的兵變這其實不是秘密。瓦格納幾乎兵不血刃就佔領控制了羅斯托夫這個南部軍區總部所在地,包括瓦格納進軍莫斯科的長途奔襲過程中,外界發現瓦格納居然是用運載卡車運送大批坦克和裝甲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奔,就像瓦格納早就知道中途不會遇到強有力的軍方抵抗一樣。

清洗的規模有多大?  普京兩難

我們客觀的判斷,現在還很難確定普京發動清洗的規模究竟有多大。畢竟在烏克蘭趁勢加大反攻規模的背景下,過多的清洗勢必嚴重影響到俄軍士氣和實際的戰鬥力。但普京最大的難題就在於:如果他不及時清洗這些隱藏的反對派,對方在明知遲早要暴露的情況下,有可能利用足夠的時間空間聯手先發制人。

但如果他現在就深挖捲入政變的軍政界高官,那有可能就是一場席捲整個俄國政壇的暴風雨,讓他處於一種兩線作戰的極端不利處境。普京會如何選擇呢?我們先來看看《華爾街日報》29日刊發的獨家新聞。該報道引述西方情報官員爆料說,普里戈任的計劃原本是想奪取俄羅斯軍事領導權。

報道說,普里戈任原本打算在國防部長紹伊古和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計劃訪問與烏克蘭接壤的南部戰區時直接拘捕這兩人。普里戈任為此做了大量準備工作,包括在襲擊前幾天積累了大量的彈藥、燃料、坦克、裝甲車和先進的移動防空系統。

但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在該計劃執行的兩天前發現了該計劃。這個計劃是從普里戈任的營地提前洩漏出去的,當普里戈任發現計劃已經洩漏,他不得不提前啟動了這個叛亂計劃。

看起來,這個計劃的提前洩漏是造成普里戈任在36小時後最終被迫中止向莫斯科進軍的關鍵因素之一,因為計劃的洩漏可能導致了很多原本支持普里戈任的高層人士放棄了站出來倒戈。

也就是說,普京現在非常清楚,軍政界存在一個直接或間接參與了瓦格納軍事政變的人群,他可能不完全清楚有誰參與,這種恐懼導致他在聯邦安全理事會的會議上都保持了強烈的戒心。

現在節目組看到的一個消息是,俄羅斯前國防部官員茲溫楚克公開向媒體表示,瓦格納的叛亂已經引發了俄羅斯武裝部隊的大規模清洗,而清洗的一大原因就是很多指揮官和官員在鎮壓叛亂時表現得猶豫不決。

兵變落幕  真正的混戰剛開始

當然,就目前而言,除了蘇羅維金等少數幾個人的消失無蹤,我們暫時還沒看到這場大清洗地震的衝擊波已經衝破到了水面上。至少,俄羅斯官方現在即使針對蘇羅維金一案,都還在公開聲稱《紐約時報》的報道是不負責任的猜測和臆想。

但就節目組的看法,普京針對一部份影響大而位置關鍵的人進行清洗恐怕是難以避免的,對他來說,對外作戰的成功永遠都不會比對內穩固權位更重要。從另一個角度看,普京固然面臨著「要動多少人」這樣棘手的難題,而他的那些明裡暗裡的對手,同樣也面臨著「是否需要先發制人」的難題。

這正是我們說兵變雖然告一段落,但真正的混亂甚至混戰才剛剛開始的原因所在。

就在節目組和大家即將做這一期直播之前,剛剛傳出來自俄羅斯軍事通訊員的訊息,說蘇羅維金和他的副手都已被拘捕,目前被羈押在萊福爾托沃(Lefortovo)審前拘留中心。

該中心是俄羅斯著名的安全機構,以其嚴格的安全措施和對高級官員的關押而聞名。也就是說,普京這一波大清洗的苗頭已經清晰可見,至於其後續還會將多少人捲入這波大潮,我們只能拭目以待。

兵變內幕?  普里戈任與紹伊古之爭鬥

下面我們說說不太確定的訊息,這些訊息都來自非主流媒體的渠道,主要來自與俄羅斯軍方有聯繫的軍事博主,透露了不少政變過程中的內幕,聽上去非常驚悚,但又並非不合情理邏輯。至於其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大家可以每個人自己來判斷。

根據源自政府匿名官員的訊息,國防部長紹伊古最初擬定的計劃,同樣也是要對瓦格納的幾個主要領導人採取嚴厲措施的,核心行動就是要拘捕普里戈任和他最重要的副手烏特金。但紹伊古等人低估了普里戈任在一線軍官、士兵群體中的受歡迎程度。低估的一大惡果就是,拘捕普里戈任及其手下的這個方案被國防部人士提前洩露給了普里戈任。

隨後紹伊古發動了對瓦格納營地的導彈打擊,我們不清楚這個打擊的目的是否想要對普里戈任等人進行斬首,但顯然這次導彈打擊是失敗的,因為這成為普里戈任迅速發動兵變的絕好藉口。

在瓦格納發動兵變的前幾天,FSO(聯邦保衛局,相等於中共的中央警衛局)突然向俄羅斯國民警衛隊的指揮官佐羅托夫請求,要求提供援助,隨後這支部隊加強了FSO在克里姆林宮、俄羅斯政府的白宮、總統府和首都其它政府設施附近的巡邏。這顯示莫斯科已經提前得知了普里戈任的叛亂計劃。

羅斯托夫市被瓦格納佔領後,紹伊古被迫逃到了莫斯科,這也成為普里戈任迅速向莫斯科進軍的理由之一。然後紹伊古在整個兵變期間就從大眾視野中徹底消失了。根據多個軍方消息來源的說法,這是因為在俄羅斯政府與普里戈任談判期間,他被FSO「有效保護」起來了,他被以個人安全為由禁止去任何地方。

換句話說,紹伊古被扣留了,他本身就是談判的主要議題,只能等待談判結果如何再看要不要把他交出去。正是因為普京拒絕放棄紹伊古,普里戈任中斷了談判並下令瓦格納縱隊繼續向莫斯科進軍。

結果,在瓦格納你死我活的壓力下,普京不得不回過頭逼迫紹伊古同意他的讓步,有效滿足了普里戈任的其它所有要求,其中包括對國防部涉嫌貪腐刁難瓦格納的調查,當時是由聯邦安全局FSB副局長科羅廖夫親自啟動了對有關國防部的所有指控的緊急調查,其中包括對國防部副部長察利科夫的貪腐調查。察利科夫於6月26號被拘捕並接受了詢問。

儘管有人向普京建議將紹伊古撤職,但普京在經過考慮後仍然否決了這個提議,據消息來源說,普京可能考慮到兩個因素,一個是紹伊古知道了太多秘密,而且在國防部中擁有大量忠於他的高級官員,撤職必須考慮到紹伊古派系對克里姆林宮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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