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叔願意說說狗,談談鳥,還願意聊聊八九年的「六四」。 

那時候他住新街口豁口,各大院校遊行,就從他家門口過。他每天都到馬路邊上坐著,看學生們一隊隊走過,聽他們喊口號,餓了回家吃點剩飯就趕緊去馬路上。夜裏兩三點,實在太睏了才回家躺會兒。他還代表北京工人隊,到天安門遊行了呢,馬路邊老頭﹑老太太﹑小孩兒都給他們遞汽水。嗨,那時候巴士不要錢,一截就過來,直接給拉到公主墳…… 

「嗨,那時候真好。」二兩酒下肚,關叔就有非常明確的感慨了。 

「北京治安最好的就是那年,沒有偷盜﹑沒有搶劫的,挺有意思的。」 

6月3號那天吧,他騎車到新街口去看,看見小當兵的戴著鋼盔,鋼盔裏面有一根小鋸條,特別細,關叔問那是幹甚麼的,小當兵的就說:「勒你脖子用的。」 

後來呢,「後來,從我們家往那邊看天,一直都特別亮,後來突然就黑了,後來就聽見了槍聲,非常響。」 

第二天早上看到學生哭著回來了,「政府開槍了。」他們說「坦克開進了天安門」,「死了很多人」。 

大喇叭廣播說請市民離開廣場,聽說木樨地翻了一輛軍車…… 

關叔說,我們廠還給胡耀邦送過花圈呢,我們廠送的是最大的,金屬的,用吊車擱在紀念碑上面。有一次他在舊書攤上看到一本書,還記錄了這件事:北京重型電機廠送的花圈直徑五米,用粗鐵管焊的大圓圈,花兒是用薄銅片﹑薄鐵片做的,重有幾噸呢。 

張良請關叔喝酒的那天,馬路邊上坐著的老太太都戴上了紅袖標,關叔說,「又要開會了,『兩會』。」 

過年張良和李梅一起回老家看岳父岳母,確定沒有被跟蹤,岳父才讓張良進了家門。 

全家開會,圍著張良質問:「我們把李梅托付給你,你卻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沒有照顧好她。」 

他們支持李梅和張良離婚。 

張良說,這些年我確實沒有好好照顧家,但你們也應該問問我幹甚麼去了,我沒有吃喝嫖賭,沒有坑矇拐騙,更沒有做對不起妻子的事兒,我是去做正義的事兒去了,我們那麼多同修,因為修煉真善忍被迫害死了,我能看著不管、過自己的小日子嗎? 

張良還說,如果您二老天天去小區鍛鍊,突然有一天不許你去了,說你們違法,還把你們一起鍛鍊的夥伴抓了,你們是不是也要去爭取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呢?

岳父母一聽,覺得張良說的也都在理上,互相看了看,就不再提離婚的事兒了,「那你倆自己解決吧。」 

岳母甚至想重新煉功了,九九年以前她也學過法輪功,政府不讓煉,她就放棄了。她身體不好,有胃病,煉法輪功時,確實感覺胃病好轉了。 

一聽母親要重新煉功,李梅就怕了,「那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說,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呀,你看他吃多少苦呢,不提高心性也不行啊。」 

李梅明白一點兒修煉的道理,她看過書(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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