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武漢市殯儀館前去領骨灰的家屬大排長龍。武漢丁先生說,數萬家庭親歷人間地獄,忘記了哭泣。而他家,兩人感染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比起那些全家滅門的,他認為幸運得多了。他斥責,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

前去武漢市殯儀館領取母親骨灰的丁先生3月27日對《大紀元》說,當局搶在武漢解封前、4月5日清明節前,逼著家屬把死者全部安葬了,社區說,如果到了清明節,還不辦的話,那所有的流程以後都得自己辦,至於優惠是否還有他們不能保證。

他說,武漢市自封城後,自然死亡和因中共肺炎(俗稱武漢肺炎、新冠肺炎)死亡的人一起辦,優惠是全程手續由社區幫助辦理,喪葬費、骨灰盒都是免費的,墓地可以打七折,在武漢選擇一個普通的墓地都需要7、8萬元人民幣,打折後相當於省了2萬多,這對老百姓的誘惑很大。

因為墓地要價由民政部門壟斷經營,他們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全國房地產墓地價最高。這次出台的所謂「優惠」,等於是政府A部門撥款給民眾,民眾再繳給B部門,類似社保部門給7萬元,家屬付給民政部門5、6萬,如果沒優惠,7萬元可能都不夠。

雖然政府出台了這項優惠,但丁先生還沒有去取骨灰,仍在考慮中,他說,他得通知他的舅舅、姨媽,要跟他們商量,他們也很悲痛。而且,他感受到政府這麼做,是為了逼百姓草草把人給葬了。

而且社區也通知,家屬領骨灰必須要社區出面,因為殯儀館不對個人開放。送葬人數限制在四至五人、時間也限制,而且必須由社區人員陪同,他認為這是監控。

丁先生說,在殯儀館辦手續的人,只要拿出手機拍照,都有便衣、保安制止,那裏佈滿便衣隨時監控,社區派車派人陪著他們去辦。

丁先生:比起全家滅門的 我家幸運得多了

丁先生家裏有兩個人染病,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叔父,兩人看病全程都是自費。

她的母親2月8日去世。叔父染病所幸住上了醫院,再過幾天就可以解除隔離。而他和姊姊、兒子三人,雖然長時間照護病人,所幸都沒有感染。

他當時想所有的醫院都一床難求,還有很多不幸的家庭,他家比起那些全家滅門的,還幸運得多了。但是這幾天看到這麼多家庭去殯儀館排隊領骨灰,又勾起了他的憤怒,這麼多人失去親人,政府到現在沒有一句道歉。

中共肺炎疫情發展到現在,政府沒有承擔該有的責任,對死者的家屬都沒有慰問,就逼著家屬把死者悄無聲息地安葬了,這怎麼能接受?

他想起母親染疫時,他背著母親到處求醫,最後幾天,他背著母親,說到這裏他啜泣起來,他說,母親就這樣沒了,完全是被冤死的,感情上和心理上都接受不了,在病榻前,他還在不捨地鼓勵母親不放棄希望。

他說,「當時我媽在搶救的時候,我跟我媽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你放心,我是你兒子,我的生命是你給的,我不要了,用我的命換你的命。」

他哽咽著說,母親到死前意識都很清楚,擔心他會因照顧她而感染。

數萬家庭親歷人間地獄 所有人都麻木了

死者家屬這幾天有著同樣的想法,我的一個朋友,他的想法跟我是一樣的,不明不白地人就沒了,所有跟我一樣失去親人的人,我希望政府一定要給個說法。

丁先生說,死亡人數是官方公佈的十倍以上這是肯定的。武昌殯儀館每天爭取發放五百個骨灰盒,從3月23日一直發到清明節,若以武漢市八家殯儀館來計算,死亡人數已超過四萬人,更何況在封城前已有染疫死亡的,這些人的骨灰早拿回去了。

他還說,他的一位朋友的母親,發病症狀一樣,但死亡證明上寫的是「呼吸衰竭」,而他母親的死亡證明書上寫的是「病毒肺炎」,太多人沒確診就死了,他當時恨不得找醫院討說法,後來他想,醫生可能也麻木了。

他說,「用人間地獄形容當時的情況,一點都不過份。死亡就在身邊發生,所有人都麻木了,甚至都忘記了哭泣,太多了,太多了。醫生每天要面對這麼多病人,心理壓力很大、很恐懼,看到這麼悲慘,一般人心理承受不了,很多人都麻木了。」

丁先生哭泣著說,「死了幾萬人,這是謀殺」,如果政府在中共肺炎疫情爆發二十天前,把真相告訴大家,大家都戴上口罩,就可以救幾萬人的生命,這三、四萬名的死者,代表著三、四萬個家庭,還有的家庭是全滅了,沒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他說,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共產黨體制讓這場災難從武漢禍及全球,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給全世界經濟帶來了大蕭條,中共的這些人都是歷史的罪人,如果不追責,歷史還會重演,應該把他們送到海牙國際法庭。

地獄也無法描述那些景象

家住在武漢礄口的Marcel at large說,她父母的骨灰還沒有領取,想著先來選墓地,疫情期間去世的人可以打七折。

她排隊為母親選墓地的時候,後面是兩個老人,七十多歲,他們來給去世的兒子買墓地。他們說,兒子從發燒到走,三天。他們拿的單子上有身份證的複印件,77年的。

旁邊還有一個婆婆,給去世的老伴買墓地,那個老人在哭。這種家庭太多了,有的不是走一個,而是走幾個,比如那個導演一家。

Marcel at large父親2月29日去世,但她沒能見上最後一面,遺體直接在殯儀館火化,具體時間不知道,原因也沒跟她說,人就這樣走了。

而她母親走的時候是2月17日,她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當時她還在東西湖方艙裏住院。她姐姐去了醫院,也沒看到遺體,直接運到了殯儀館,直系家屬也不讓送。

2月5日到8日,她每天都去第四醫院西院區的發熱門診,給她母親排隊打針,一針打完了恨不得直接排下一針,每次都要排十個小時。每次是三點鐘起床,一口水都不敢喝,口罩也不敢摘,排到下午三、四點鐘,五、六點鐘回來,喝口水吃口飯,歪頭就睡。

她說,每天都可以看到有人死去,一點尊嚴都沒有。最多的時候二個小時之內死了四個,那天她在二樓打針,從六點鐘開始,還不到八點鐘,先是從樓上的病房裏抬下來兩具,這算是確診的。

這時她身邊又倒下了兩個,下午在一樓又死兩個。這些在醫院裏還沒有做核酸檢測就去世的人,都沒有算在中共肺炎的死亡名單裏,連疑似病例也不算。

早上八點鐘去世的那個婆婆,差不多七十多歲,從後半夜開始排隊,打完針,沒走兩步路,就倒了下去,沒救回來,離她兩米遠,晚上九點鐘才拖走。人手和車子都不夠。

殯儀館的車子原來是一輛車拖一具遺體,結果一車拖八個。那天她去外面抽煙,看到一個集裝箱一樣的貨車拖走了七八個人。那個場景,還不如地獄。#

(轉自新唐人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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