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四」到維權運動,中國大陸人的抗爭往往遭到中共殘酷迫害,但公民抗爭的精神卻影響深遠。一名參與香港反送中運動的抗爭者說,他們的抗爭是「六四」的延續;大陸同胞則表示,民間不同訴求的人們要聯合起來,形成像香港那樣的抗爭模式。

近日,一封《香港抗爭者致大陸同胞書》在網絡熱傳。一名香港抗爭者在信中告白,香港的反送中運動是「一場由一群勇敢、正直和善良的大陸同胞,在三十年前於天安門廣場外,所遺下的悔恨、鮮血與淚水中,所灌溉而成的抗爭」。

信中說,三十年前的那一幕,「至今仍在香港人之中,在我們抗爭者之中廣為流傳」。「香港人自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的那一夜,就從來未曾與大陸同胞割離。」

信中揭示了在中共極權統治下,關於反送中運動的謊言,和香港體制中的墮落與腐朽。在這場強弱懸殊至極的抗爭中,他們依然要站出來,希望與大陸同胞「能夠在真正自由的中華國度中相擁、再會」。

這個夏天,香港人的抗爭也極大地鼓舞了大陸的民心。

知情人日前向大紀元發來了關於「福州鞭炮案」的最新情況,揭示出維權者受到當局打壓是因為他們的公民意識乃至政治訴求。

2018年9月12日,「福州小709案」(十四人獲刑)中的嚴興聲二年刑滿出獄,福州三十多名維權公民前去迎接,他們帶著鮮花,在福州第一看守所門口放了鞭炮。卻遭福州警方圍堵抓捕,林應強、何宗旺、唐兆星、林蘭英四人被以所謂的「尋釁滋事」罪逮捕。

唐兆星表示,整個事情完全就是警察打擊他們維權,他們不犯法。

有知情人說,福州維權人士唐兆星曾多次被關進監獄。如果在外面,他每年都會去林昭墓,也參加64舉牌。平時他收留來自各地的訪民,為他們提供吃住。

維權公民唐兆星。(知情人提供)
維權公民唐兆星。(知情人提供)

唐兆星家住福州倉山區,1958年生,2006年因家人遺產的問題,遭法院枉法判決後,開始參與維權。2008年1月他被當局勞教一年,曾委託福建赤腳律師紀斯尊為代理人;2011年底,唐兆星遭軟禁不能出門時,紀斯尊也幫助他維權。

紀斯尊2016年因協助訪民組織示威活動、聲援香港雨傘運動,被判刑四年半。2019年4月底刑滿出獄後被送進醫院重症監護室,當局一直嚴防外界和他接觸。紀斯尊於7月10日因患腸癌病逝,享年71歲。

2013年11月,唐兆星與十多名訪民在北京美國大使館前呼籲當局關注民生,被以尋釁滋事罪判刑二年六個月(與林應強等四人同案)。

維權公民唐兆星。(維權網)
維權公民唐兆星。(維權網)

2018年7月,唐兆星與各地維權人士前往武漢中院申請秦永敏案旁聽。政治異見人士秦永敏被以所謂的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13年,此前他已經被關了25年,刑期加起來超過35年,被稱為「中國的曼德拉」。

大陸人的抗爭從未停息

不願透露姓名的維權人士對大紀元表示,中國訪民保守估計有3千萬,「目前大陸的維權群體基本上還處於各種維權議題,比如說下崗職工、計生受害者、P2P受害者,各自抱團抗爭的階段。未來他們的出路是在各地域把各種不同訴求的人們聯合起來,成為雲組織化的抗爭模式,類似今天的香港。」

香港人的抗爭風起雲湧,而大陸人的抗爭也從未止息。維權人士說,這是因為人們對於歷史的記憶和對自由的渴望。

他表示,人們之所以要反抗極權,是因為極權對於人類自由和尊嚴無休止的踐踏。他說,「維權者之所以能夠團結起來,是因為這一群人相較於其他人有更強烈的同理心和同情心。因此對歷史事件有更深刻的記憶,也願意付出時間、精力和承擔風險去幫助別人。」

他表示,中共對民間運動的鎮壓一貫是非常殘酷的。中共對於民間一切有可能形成力量的領域一直在進行全面掃蕩,宗教、NGO(非政府組織)、行業協會都是他們重點防範和控制的對象。

「諸如法輪功、人權律師團、基督教家庭教會這樣的群體抗爭仍在繼續。此外,底層一些權益受到長期傷害的群體和行業也在嘗試結成維權聯盟,知識份子也在以讀書會、論壇和文化沙龍的形式維持和擴大民間的認同和影響力。」他說。

個人維權也是有意義的

人權活動人士王清營向大紀元分析說,大陸沒有任何言論自由,做任何活動很難避過共產黨的監視。而香港有言論自由,可以秘密地或公開地使用海外的通訊設備、區塊鏈技術,共產黨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誰在組織,誰在發起。

他表示,國內的打壓是非常殘酷的。如果國內做到香港這樣,早就流血了。國內稍微有一點苗頭,很快就被按下去了。他知道在廣州,很多人在網上發一個香港的文字就被抓了。

王清營認為,很多人為了個人權益受到損害,通過政府渠道上訪。任何方式抗爭都是有意義。P2P,老兵維權也受打壓,幾萬老兵到北京, 訪民往往都有幾千人。

像環保、失業的抗爭,往往規模更大。因為本地官員的利益也受到損害了,所以變相默許,不會馬上鎮壓。他們默許本地「鬧事」給上面施加壓力。

「在運動的過程中,它會變形,會升級。包括8964,剛開始是說反貪污,後來才有了民主的訴求。香港也是這樣,一開始是反送中,沒有說推翻共產黨。」他說,群體運動往往有這樣一個過程。

王清營說,「這一次跟歷史上任何一次抗爭都不一樣了。」

上述維權人士也認為,當下中共執政當局藉助於過往經濟增長取得的社會資源,短期內對社會仍然具備強勢的管控能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經濟資源過度消耗之後,當局的管控能力會迅速下降。不能排除未來統治機構外圍(諸如國企職工和底層公務員)開始參與維權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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