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特朗普(川普)宣誓就職美國總統不到3天的時間,美國國會前議長金里奇17日在「傳統基金會」繼續解讀特朗普和「特朗普主義」。他說,特朗普政治的另一個看點是要求預算的制定以收支平衡為基礎,讓美國擺脫長期以來的靠借貸求生存的有害模式。金里奇指出,打破收支平衡,不僅是經濟問題,更是道德範疇的問題。

金里奇說,他試圖為人們了解特朗普和他的思想,提供一個框架和思考的機會。由於特朗普當選帶來的是一場美國運動,「我們都在其中,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有自己的體會和理解」。

金里奇在演講中,以他21年前作為國會議長時,為國會預算實現收支平衡和結餘為例,為特朗普新政要求的預算平衡,提供了藍本。從這些舉例中,人們不難看出,特朗普的政策方向和內容,與當年金里奇在國會的做法非常相似。或許金里奇的成功經驗能為特朗普施政,提供許多參照和依據。

收支平衡屬道德範疇

金里奇說,美國政府及國會預算長期出現赤字、以貸款求生存的問題,已經不只是經濟問題,更是道德範疇的問題。

「我們曾經努力工作、獲得收入並儲蓄,然後償還貸款,最終為後代留下我們的土地和房屋。而我們目前的生活卻建立在借貸的基礎上:首先去借錢或貸款,然後賣掉我們的土地以償還貸款,我們甚至花掉了屬於後代的財富。這種做法在本質上就是錯的!我們必須改變,」金里奇說,「事實也證明,這種靠借貸、先消費的方式已經塌陷了」。

「(英國前首相)戴卓爾曾說:社會主義的問題是他們花光了別人的錢。」

政策決定結果

特朗普在大選中指出,美國政府目前的入不敷出的預算做法不能再繼續,必須停止。他說,要填補奧巴馬政府的預算漏洞,肯定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我(上任後)會很快開始採取行動,改變這種狀況」。

金里奇說,雖然特朗普的看法受到一些所謂專家的批評,但也有經濟學家和企業家先後做出分析並指出,「特朗普政策將帶來更繁榮的經濟、更高的收入和更少的政府支出」。他們表示,特朗普將逐漸實現平衡收支的預算法案。提出這些觀點的包括美國經濟學家諾瓦羅和企業家羅斯。

諾瓦羅之後獲特朗普提名,成為國家貿易委員會主席人選。羅斯獲提名成為未來商務部長人選。

金里奇說,根據特朗普在大選中提出的各項主張——談判有利美國的貿易條款、讓美國就業更高效增長、優化健保法、修建邊境牆、大膽改革稅法、增強美國人職場競爭力、大幅削減政府法規為企業發展創造條件、減少官僚做法、發展中小企業等等,這些主張和政策基礎都將有助削減美國國債和實現預算平衡。

金里奇認為,特朗普的政策主張就是實現預算平衡的基礎和條件。

他說:「我們需要關注的是政策本身、實施過程及所帶來的結果,而僅僅關注和研究目標並不能有助我們實現它,我們要關注其間的過程。」

「就像美式足球教練Bill Walsh提到的,關鍵不是盯著得分,而是要了解如何踢好每場比賽、制定良好的戰術、發揮每個球員的最佳水平。這樣自然會帶來良好的結果。」

「也就是說,如果特朗普政策得到實施,其結果會導向預算上的平衡。」

金里奇說,許多政策制定者和官僚機構中的人都能寫一手好論文、考取好成績,但在實踐中卻百無一用,「他們是書呆子」,不是問題的解決者,他們與實際社會脫節嚴重。

金里奇說,這樣的官僚者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他們總是對自己的理論不加懷疑;因為擁有多個學位,他們有時自信過頭;雖然畢業於名校,有些人在解決實際問題中,卻用不上自己的知識。這些人制定的政策對經濟和社會的發展是有害的。

金里奇的成功經驗

金里奇舉例說,他任國會議長期間(1995-1999),與共和黨議員和預算委員會委員共同制定平衡預算前,國會連續4年出現嚴重的預算赤字,總額超過1萬億美元。

然而在實行收支平衡的預算案後,1998年國會出現了5000億美元的收支餘額。

「當時我們在設定目標時,決定在7年內逐漸實現收支平衡。有些議員認為這個時限太短,應該「更實際些」,但我們相信這不是達不到的目標。事實證明,我們實現了目標。」

金里奇說,在政府工作中,最危險的兩個詞就是「要實際些」和「以後再做」。這些官僚詞彙也將是特朗普政府實現目標的隱患。

因為「實際些」將演變為將目標降低,而「以後再做」將演變為「永遠不去做」。

「所以,我給特朗普政府團隊的建議是,時常驚醒這兩種用詞和背後的來源,不要讓目標淪為『永遠做不到』的空談。」

來自美國企業家的貢獻

金里奇說,使國會預算達到收支平衡或盈餘,一向被圈內人看作是「辦不到」的事。為了突破困境,金里奇及預算委員會重要成員,與15名美國大公司總裁或首席執行長會面了6次,向他們取經。

這些企業家提出,若要達到收支平衡的預算案,在制定和實施過程中,必須遵循3條原則:

1) 有勇氣設定「宏大」的目標和「極短」的完成時限;
2) 由團隊來完成,而不是個人;
3) 遠離所謂的專家,他們只會耽誤你的執行日程或攪黃計劃。

金里奇按照以上原則制定國會預算案,不僅達到了收支平衡,還在3年內,實現了預算盈餘。這讓自由派和左派人士大吃一驚,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團隊力量很重要

由於目標大、時間短,部份州的國會議員起初不相信這是能辦到的事,對執行計劃產生困難情緒。面對這個問題,金里奇採用了4個步驟,最終與議員們達成一致:

1)傾聽: 首先聽懂他們提出的困難是甚麼,以及為達成目標,需要得到哪些支持;
2)瞭解: 對他們各自州所處的環境和條件,做深入的瞭解;
3)協助: 為他們提供協助和方法;
4)領導: 由預算委員會領導執行過程,確保不失去方向。

在這個過程中,金里奇不斷鼓勵議員們改變心態,以積極的心理看待目標和工作,將「做不到」,換成「如果⋯⋯就可以做到」(Yes, if……)的思維方式。心態的轉變讓「我們的工作效率提高了10倍」。

金里奇說,「特朗普和我相信,團體做事能取得更多成果。相較個人而言,無論你能力多強,長期來看,你的能力和士氣不會比一個團隊來得更有效和更長久。」

「在這個過程中,我與議員們始終保持在一個團隊。我所做的是釋放議員們在執行過程中的潛能,而不是一味地施壓,令對方失去信心。」

改革福利和健保 控制成本支出

為達到預算中的收支平衡,成本控制十分重要。

為此,金里奇通過大膽改革福利和健保政策,控制了預算案中成本項目的增加。

他說,當時的國會與一家成功培訓人們提升就業技能的民間組織合作,協助失業者儘快找到工作,而不是過多依賴政府的救濟金。這樣做的好處是讓人們看到,「獲得就業」是個人和家庭的最佳「福利」,從而擺脫依靠政府福利的被動做法。正如里根總統所說,「拿到兩周一次的工資單是給美國人民的最佳福利」。

這種方式隨後大幅降低了美國人領取社會福利的人數、提升了就業者收入水平,並使脫離貧困的兒童數量達到美國歷史的最高水平。這個結果再次讓左派和自由派感到難以置信。

在醫療改革方面,金里奇領導的國會與美國退休者協會(AARP)密切合作,確保美國人、特別是退休人員的醫保在改革後獲得提升。

對必要項目 增加支出

控制成本是為達到收支平衡,但必要的支出不能消減,甚至需要增加,以保證美國長期的安全和繁榮。以此作為立足點,當時的國會為優化美國通信設施、疾病防控和情報工作,增加了開支額度。

金里奇說,他與國會議員分析得出結論,面對逐漸老齡化的美國社會,要達到長期的收支平衡,防控疾病是減少人們醫療費用的重要手段。因此,國會對美國食品及藥品管理局(FDA)進行改革,並增加了該局在疾病研發方面的經費。

獎罰不分的學貸惡循環

金里奇說,美國的教育政策帶來了獎罰不分的學貸惡循環。它鼓勵學生進入大學後,首先考慮申請學貸以支付學費,而對如何還貸,缺乏認真的思考。有的學生對學習缺乏緊迫感,拖延自己在校的學習時間,直到畢業時,卻發現他已經學貸高築。

另一方面由於學貸是來自納稅人的錢,取之較容易,使一些學校抬高學費,讓學貸問題變得更糟。

如何改變這個長期存在的問題?金里奇說,一些提倡學生勤工儉學的大學(Work and Study colleges),提供了成功的範例。

在此類的部份大學,校方只接受申請到聯邦學貸的學生。然後,校方為學生在校期間,提供工作機會,基本上使學生在學期內,達到每周工作20小時,在暑期每周工作40小時,從而支持他們在學習期間可以及時償還貸款。四年下來,畢業生中幾乎100%達到了零學貸的水平。

金里奇建議,每個州都應該建立至少一所勤工儉學大學,特別應該在貧困地區建校。

他表示,特朗普的教育部長提名人德沃斯女士本周(17日)接受國會關於她任命的聽證,她是美國教育改革的倡導和實踐者,並特別提倡為學生家長擴大擇校權,「我期待她保持勇氣,推進美國的教育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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