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曉航提醒去他家的每一位朋友:「樓門前剛剛安裝了錄像頭,有監控,我們走後門吧。」 

和朋友走在街上,他不時的看著腳下,還是那句話: 「一定不要踩井蓋兒,犯小人啊!」 

對於大牆外的人來說,十九個月一晃而過,而對於余曉航,馬三家教養院的十九個月,從來就沒有結束過,而且如影隨形般的覆蓋了他以後的生活。 

他盡力抹去身上帶回來的勞教所的影子,可是他知道,在他的身體裏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會越埋越深,但卻難以癒合,他不敢回憶,又無法忘記。 

從十七歲那年上訪到現在,他三十一歲了,他明白了很多同齡人不太去深想的問題,他知道甚麼是真男人。 

他常想起張良,想起魯大慶,想起勞教所的法輪功學員,想起他們那沒有怨恨的眼神。 

他不恨李勇了,據說李勇的兒子得了腦殘,老天的報應啊,還用人去懲罰嗎? 

他知道,「大環境不改變,就是幹死李勇,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李勇,社會體制不變,每一個人都沒有安全。」 

「等我有能耐的時候,我要送我老婆孩子去美國。」這是楊大智在勞教所時最大的願望。 

但出來不久,他就和林茹離婚了。 

即使離婚後,看見穿紅馬甲的環衛工人,林茹都揪心的閉上眼睛:和楊大智在勞教所穿的一樣。她說,雖然離婚了,如果將來楊大智出甚麼事兒,她還會幫他的。

說到離婚,林茹還是有些傷心。最早她腆著大肚子陪楊大智上訪,後來又與娘家人一起陪楊大智上訪,楊大智被勞教後,林茹又在外面為他的勞教案子申訴、複議、繼續上訪,沒想到案子無果而終,他們卻離婚了。 

「我爸說,有錢了楊大智就忘恩負義了,其實不是。」他倆都知道離婚的真正原因。 

有些事兒可能一直沒有顯現,但有些東西脆弱得已經有了裂痕,筆錄的事兒對楊大智是個傷害,雖然他自己在勞教所也作過偽證,但他對妻子做筆錄的事兒耿耿於懷,「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 

在勞教所後來受孫隊長的影響,楊大智會唱很多佛歌,他說自己信佛。 

「我覺得他只相信他自己。」林茹說,「他說他相信法律,如果這國家有法律,是可以相信法律,如果這國家沒有法律,相信法律又有甚麼用呢?」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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