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新加坡旗幟貨船Dali號於當地間時26日凌晨1時30分,撞上美國馬利蘭州巴爾的摩(Baltimore)大橋Francis Scott Key Bridge。導致極大經濟直接與間接損失,據《Business Insider》報道,如欲快速重建成本將達6億美元(70年代建時造價約6,000萬美元)。這還未計算生命賠償、供應鏈受阻等多項損失,保險界憂總數將成巨額。

目前,美國包括聯邦、州份、地方政府,以及FBI、交通安全部門與CISA(網絡安全和基礎設施安全局)均在參與調查事故,陣容龐大,誓要查出到底為何巨船會突如其來斷電。今次船上斷電導致包括推進系統在內的所有系統完全失靈,這對於此類大型船舶來說是一種不尋常且極度危急的情況。

海洋永遠存在不測

記得小時候聽大人說,以前南洋行船「好危險嘅」,許多一去不返(不少其實被賣豬仔到了東南亞)。在幾十年前,行船的恐怖在於可能遇上海盜威脅、颱風等極端天氣、複雜海底地形、導航困難等。然而,今天原來行船仍然絕對稱不上是一份安全的工作,除了上述Baltimore事故,海洋上還有不少Scary Stories。

先數自去年11月19日起,紅海航線不斷遭受也門胡塞武裝炮火襲擊,據《路透》消息,截至3上旬,有43艘商船被襲,當中有21艘直接被導彈或無人機射中,涉最少三條人命(3月6日的True Confidence號),以及一艘名為Rubymar的散裝貨船(Bulk Carrier)於2月18日沉沒於大海。曾被騎劫的Central Park號人船皆已獲美軍所救,但至於在11月19日遭以直升機空降騎劫的Galaxy Leader號,船上25位水手至今仍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同時於本年3月12日,掛上孟加拉旗幟的貨船MV Abdullah被索馬里海盜騎劫,船上23名船員仍被脅作人質。去年12月,懸掛馬耳他國旗、載有18名水手的商船MV Ruen於阿拉伯海域遭騎劫,後來幸被印度海軍所救,而是次行動被業界認定為有效打擊海盜,在政府層面有能力確保行船人的人生安全。

還有些沒那麼「恐怖」的船運事故,但不乏一出事便會即上頭版的,例如發生在2021年的蘇伊士運河事故,那艘名為長賜輪、船長399.98米、寬58.8米的貨船在狹窄的運河來了一個輕側擺尾,即惹來滿城風雨,導致埃及當局非常不快(沒了整整一個星期過路費收入等),亦致全球經濟海小時錯失逾4億美元的貿易額。蘇伊士運河管理局起初要求涉事船商與保險公司賠償9.16億美元,後來經好幾個月的漫長商議後,終降價至5.5億美元。

那次到底是人為錯誤,還是「天氣的錯」呢?據分析當時正吹著沙塵暴,風速每小時74公里把巨船吹至偏離航道,繼而與運河底部碰撞並擱淺。不過,據《Insurance Business》報道指,最終得出的研究報告指出,除了運河地理環境的挑戰外,還牽涉到印度藉船員與說阿拉伯語的管理局人員之間的溝通混亂問題。

水手難捱滿肚苦水

於美國任職一名水手的年薪約4.8萬美元,相等於月薪3.12萬港元,若考慮到所涉風險與辛苦程度,不算好Pay。

據《Maritime》一篇文章的分析,有不少年輕人一直嚮往在海洋上工作(Being a seaman),甚至在鑽油平台上、像電影般與大自然拚搏等。但是,現實卻出現不少因為各種原因而退引的人,文章列出了十大理由,當中包括長年累月遠離親友、船員經常因遇上風暴等而受傷、撞正海盜或遭騎劫、欠缺新鮮食物、缺乏足夠醫療等。

此外,還有平時比較少想及的,如因他們24小時與船長和船員等共處,難免捲入船上「政治」,容易產生矛盾。文章還指,海事條例乃十分嚴謹,水手容易在不知情下觸犯,隨時可能要坐牢或被罰款。船商為了賺錢,往往不會聘請足夠員工,肯做的只有做死。

幻想行船如哥倫布往昔時可以「周遊列國」,但如今原來已沒這支歌仔唱,科技讓上落貨時間縮短,船即使靠岸但水手亦難以獲准上岸休息或遊覽。要周圍去,當空姐或空少應為較佳選擇,且能快了一大截到達目的地。

本周發生的巴爾的摩事件,Dali號的承保人為Britannia P&I Club,其應將負責首1,000萬美元損失,餘額將由互助保險集團與英國保險服務供應商Lloyd’s處理,相信又將是索償方與險企之間的一場持久角力戰,同時不知誰將會被問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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