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俄烏戰爭進入第6個月後,俄烏雙方整體上形成了短暫的僵持狀態。在烏東地區,俄軍經歷近2個月的苦戰,通過每天發射5萬發炮彈進行無差別轟炸的打法,於7月初艱難拿下了北頓涅茲克和利西昌斯克,但是俄軍在此戰中戰損太大,加上烏軍海馬斯火箭炮在6月底進入戰場後,不停轟擊俄軍軍火庫,俄軍後勤補給陷入窘境,不得不進入休整狀態,預計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裏的俄軍已基本沒有能力向前推進。而在南部地區,烏軍於6月底收復了可以控制黑海航道的重要戰略要地——蛇島,並在赫爾松地區向前推進,逐步收復越來越多的當地村莊。

截至7月底,這場戰爭走過了三個階段,進入了第四階段,表現為俄羅斯大軍從全面入侵到全面收縮,將戰爭目標從最初的控制烏克蘭全境降格為控制烏東兩個分裂州以及烏南克里米亞周邊地區,而烏克蘭則從全面防禦到逐步站穩腳跟,並在赫爾松地區展開局部反攻。

在這場戰爭開打之際,俄羅斯頭上頂著全球第二軍事強權的光環,就連美國情報界都一度認為,俄軍會在一周之內拿下基輔,建立一個親俄政府,然後控制烏克蘭全境。然而,讓國際大跌眼鏡的是,俄軍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強大,而烏克蘭的軍力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脆弱」。

俄軍外強中乾 戰線不斷收縮

在戰爭初期,俄軍的主要目標是拿下基輔,推翻烏克蘭現政府。俄軍的兵力從北到南兩面包抄,試圖在烏克蘭西部地區完成對基輔的合圍,這是俄軍試圖構築的第一個包圍圈。但是在烏克蘭頑強的抵抗下,俄軍兵鋒受挫,在戰爭進行到4月中旬時,據烏克蘭官方宣布,俄軍在過去一個月內四次圍攻基輔,但是每次都被烏軍擊退,除了南部的赫爾松(Kherson)之外,俄軍未能佔領烏克蘭的任何主要城市。從開戰到4月中旬的大約50天,我們可以認為這是俄烏戰爭的第一階段。

從4月中旬開始,俄軍放棄了從烏西地區合圍基輔的戰略,將重點轉為攻擊東部頓巴斯地區,這標誌著俄烏戰爭進入第二階段。4月18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宣布,俄軍針對頓巴斯地區的攻勢正式開始。進入第二階段後,俄軍在基輔北面和西邊的攻勢已經全部消失,兵力收縮在烏東地區,試圖從哈爾科夫(Kharkiv)到第聶伯羅再到扎波羅熱重新構建一個從北到南的包圍圈,這個階段的主要戰鬥爆發在烏克蘭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市以及哈爾科夫東南部的伊久姆,但是俄軍的第二個包圍圈依然以失敗告終。

5月14日,烏克蘭軍方表示,俄羅斯轟擊哈爾科夫數周之後,俄軍已撤離周邊地區,同時對東部頓涅茲克州(Donetsk)發動炮轟轟與空襲,以消滅烏克蘭部隊並摧毀防禦工事。烏克蘭國防部長列茲尼科夫(Oleksii Reznikov)當天表示,烏克蘭正進入新的長期戰爭階段,已經將俄羅斯拖入了持久戰階段,並成功迫使俄羅斯降低了作戰目標。

5月16日,俄軍宣布在馬里烏波爾的作戰行動結束,亞速鋼鐵廠的烏克蘭守軍向俄軍投降。圖為2022年6月13日,俄羅斯軍人在亞速鋼鐵廠巡邏。(Yuri Kadobnov/AFP)
5月16日,俄軍宣布在馬里烏波爾的作戰行動結束,亞速鋼鐵廠的烏克蘭守軍向俄軍投降。圖為2022年6月13日,俄羅斯軍人在亞速鋼鐵廠巡邏。(Yuri Kadobnov/AFP)

在此期間,俄軍在南部黑海沿岸城市馬里烏波爾(Mariupol)取得一個階段性戰果,5月16日,俄軍宣布在馬里烏波爾的作戰行動結束,據守在亞速鋼鐵廠的烏克蘭守軍向俄軍投降。從5月中旬俄軍撤離哈爾科夫開始,標誌著這場戰爭進入第三個階段,俄軍兵力進一步收縮至烏東的頓巴斯地區,並試圖構築第三個包圍圈,主要突破點是盧甘斯克州西北邊界上的雙子城北頓涅茲克和利西昌斯克,通過控制這兩個城市,俄軍希望從頓巴斯西北部地區構築一個包圍圈。

北頓涅茲克的戰役最終演變為殘酷的陣地戰,雙方火炮互射成為這場戰役的主要形式。俄軍佔有重炮火力的絕對優勢,而烏軍裝備的火炮數量遠遠落後於俄軍,主要依靠西方火炮的精確打擊來應對俄軍的狂轟濫炸。6月10日,烏克蘭國防部情報局官員斯基比特斯基(Vadym Skibitsky)示警說,烏軍前線的軍事資源遠遠落後俄軍,與俄軍的火炮數量比是1:15,情況相當吃緊。

根據前線的戰報,俄軍每天發射的炮彈達到5萬發之多,而烏軍每天回擊的炮彈只有2千發,雖然俄軍炮火精確度差,但是炮火密集,持續時間長,給烏軍造成了重大損失。在更多西方火炮和彈藥抵達之前,烏軍在苦撐近兩個月,並使俄軍付出上萬傷亡的代價後,於6月底宣布撤離北頓涅茲克和利西昌斯克。

6月底和7月初似乎是俄烏戰爭的一道分水嶺,俄烏戰爭從此進入第四個階段,烏軍開始了局部反攻,而使戰場形勢發生這一根本改變的神兵利器就是海馬斯火箭炮。

海馬斯發威 俄烏戰爭走入拐點

烏軍在北頓涅茲克的苦戰是為了贏得時間,讓西方援助的包括海馬斯在內的更多重型火炮和操作這些火炮的受訓官兵逐漸到位。而海馬斯火箭炮在北頓涅茲克戰役的末期進入戰場,改變了戰場態勢,使俄烏戰爭走入第四階段。

海馬斯的射程超過70公里,由於精準度高,被譽為70公里狙擊槍,在烏克蘭戰場上起到了準戰略武器的作用。有了海馬斯,烏軍就具備了繞過戰場前線精準攻擊俄軍後方指揮所、彈藥庫、油料庫和補給線的能力,這對俄軍的後勤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烏克蘭國防部長列茲尼科夫6月23日在社交媒體發文承認,美國援助的首批四輛海馬斯高機動性多管火箭炮系統已運抵烏克蘭。而海馬斯的參戰,對戰場態勢的改變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烏克蘭使用海馬斯取得的第一個重大戰果是在赫爾松前線轟擊了俄軍的一處指揮部,炸死了包括俄軍第22集團軍參謀長納斯布林少將在內數十名俄軍軍官。除了對俄軍指揮部,海馬斯也對俄軍的彈藥庫進行了精準打擊,在7月初的僅僅一周時間內,就摧毀了俄軍至少30處彈藥庫,給俄軍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和物資損失。

進入7月份,俄軍大炮的火力優勢已經明顯的弱了下來。美國太空總署NASA有一個火災監測系統,俄烏戰場炸彈爆炸後發出的火光能被這個系統監測到,因此,在俄烏戰爭爆發以來,外界一直利用NASA的火災監測系統來觀察俄烏戰場的火力分布情況。

7月9日的NASA火災監測圖顯示,俄軍打到烏克蘭後方的遠程火力大大減少,大多數火力點都位於俄羅斯的防線後方。顯然,烏軍海馬斯火箭不停的攻擊俄軍後方的彈藥庫、油罐車,俄軍彈藥短缺,補給不足,以前的那種高火力密度的轟炸已經不能維持。

據俄國軍事博主透露,7月9日,在赫爾松州新卡霍夫卡的俄軍第49軍指揮所、防空設施和倉庫遭到攻擊,防空系統失效,初步資料顯示有一百多人被擊斃,二百人受傷,半數傷勢嚴重。7月10日,俄軍佔領的赫爾松機場一整天都在發生爆炸,俄軍在機場構築的前進指揮所和彈藥庫全部被炸毀,12名俄軍高級軍官陣亡。

7月11日晚上,新卡霍夫卡再有一個彈藥庫被擊中,爆炸產生了幾百米高的蘑菇雲,爆炸一直持續到12日中午,這是新卡霍夫卡第四個被摧毀的彈藥庫。新卡霍夫卡接近克里米亞,距離前線超過了50公里,是俄軍的大後方,但是,在海馬斯參戰後,這裏的彈藥庫也被一一打掉。

7月底,美國情報部門的預測顯示,烏克蘭軍隊利用海馬斯打掉了俄羅斯一百多個「高價值」目標,而且在首個海馬斯系統被引入戰場後的大約一個月,俄羅斯軍隊就難以應對了。

俄烏戰爭進入第四階段後,後勤和後備部隊的動員和訓練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俄軍有蘇聯時代留下的大量軍火,但是,在海馬斯這類遠程精確打擊武器的威脅下,俄軍能否還像以前那樣獲得充足的彈藥供應,這是俄軍面臨的一大難題。

此外,俄軍官兵死傷慘重,已經面臨兵員不足的問題。俄羅斯自己公布的陣亡人數在3月25日之後再沒有更新,據英國國防大臣韋廉信(Ben Wallace)6月29日在北約峰會上引述情報分析指出,俄軍陣亡人數可能多達2.5萬人。7月19日,烏克蘭國防部長列茲尼科夫在大西洋理事會組織的討論中表示,根據俄羅斯人的非官方估計,在北頓涅茨克和利西昌斯克的戰鬥中,俄軍死亡大約1萬到1.1萬名人。

列茲尼科夫說,截至7月19日,俄軍戰死約38,550人,損失坦克1,691輛,裝甲戰車3,892輛。7月20日,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局長伯恩斯(Bill Burns)表示,截至目前,美國估計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的死亡人數已達到約15,000人,並可能有45,000人受傷,不過,伯恩斯接著表示,烏克蘭方面也遭受重大傷亡。

俄烏雙方真實軍力分析

俄烏戰爭是一場不同於以往戰爭形式的新一代高科技戰爭,戰爭爆發後,俄軍從軍事裝備、戰術、通訊、再到指揮,表現得幾乎完全與這場高科技戰爭脫節,而烏克蘭軍隊則在2014年克里米亞事件之後,在美軍的指導和訓練下,已經逐漸成長為一支可以適應這場高科技戰爭的先進軍隊。但是在戰前,對於俄烏雙方的這種真實軍力,幾乎所有的分析家們都沒有意識到。

這場高科技戰爭主要有四個特點,也可以說是這場高科技戰場的四大戰場系統,分別是:以人工智能的高效運算能力處理信息;以美國SapceX公司的太空互聯網來保障通信聯絡的暢通;以衛星和無人機相互配合的方式搜集情報;在人工智能軟件系統的協調下,通過無人機、單兵武器和火炮來精確打擊目標。

以上四大系統,俄羅斯全面落後。首先,俄軍的信息化程度落後,在戰場管理系統的自動化和智能化方面,與美國以及西方裝備存在著很大的差距;其次,俄軍沒有安全可靠的軍用通信網絡,在烏克蘭戰場上俄軍指揮官有時候不得不用手機通信來指揮戰鬥,導致被烏軍定位後遭到襲擊,俄軍有好幾位將軍都是因此而陣亡;第三,俄軍雖然也有偵查衛星和無人機,但是技術落後,情報搜集和分析處理能力也明顯不足,俄軍經常遭遇烏軍的精確打擊,包括將軍已經被打死了至少12位,而俄軍卻一直不能同樣打擊烏軍的重要機構和重要人物;第四,俄軍缺乏先進的精確制導武器,先進戰機下面常常掛載的是二戰時代的航空炸彈,所以不得不在戰場上冒著被擊落的風險而近距離投彈,在地面上,俄軍使用導彈精確打擊重要目標的戰例也非常少,主要的戰法是依靠非制導的火箭炮、榴彈炮和坦克炮火進行無差別的狂轟濫炸。

2022年6月12日,一名烏克蘭軍人在鄰近烏克蘭南部城市Mykolaiv,走過一輛被毀壞的俄羅斯軍用車輛。(Genya Savilov/AFP)
2022年6月12日,一名烏克蘭軍人在鄰近烏克蘭南部城市Mykolaiv,走過一輛被毀壞的俄羅斯軍用車輛。(Genya Savilov/AFP)

而烏克蘭則在美軍的幫助下,擁有了以上全部四大戰場系統,這使得戰場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例如,在天上的衛星和地面無人機的配合下,俄羅斯的戰車在烏克蘭戰場上無所遁跡,無論是停在建築物後面,還是藏在樹林裏,都能被烏克蘭的無人機偵查到,然後通過暢通的通信網絡傳回一個指揮控制單位那裏,這些指揮控制單位裝載了先進的軟件系統,可以很快分析出使用甚麼樣的武器攻擊這些俄軍目標最為有效,隨後烏克蘭的炮彈或者導彈就會呼嘯著準確擊中俄軍戰車。

此外,美國還給烏克蘭提供了一種先進的反炮兵雷達系統,從偵測到俄軍火炮(包括榴彈炮、火箭炮和迫擊炮)發出的第一發炮彈開始,幾秒鐘就可以算出俄軍火炮位置,然後直接將參數傳遞給後方的烏軍火炮系統,火炮馬上射擊,整個過程大概30秒,俄軍的火炮就灰飛煙滅,我們已經在影片畫面中看到過很多這類的戰況,這種先進偵測技術的背後就是高速運算的晶片和具有大數據分析能力的人工智能。先進的武器加上先進的情報收集和信息處理手段,以及暢通的指揮通信系統,加上精確的點對點攻擊火力,無疑已經使烏克蘭獲得了不對稱作戰的優勢。

從戰術上來講,俄羅斯在這場戰爭中依舊延續二戰時期的那種依靠鋼鐵洪流狂飆突進的集群作戰方式,而烏克蘭則依靠高科技的偵查通訊手段、自動化的指揮調度系統、精確制導武器或者通過人工智能精確控制的非制導火炮,對俄軍進行點對點的精確攻擊,不但精準摧毀俄軍軍事資源,甚至還對俄軍高級將領進行斬首行動。

從指揮模式來講,俄軍是專制政體下的命令模式,就是通過上級下達一個作戰命令,下級軍官只能無條件執行,而不能在中途依據戰場形勢來更改作戰命令;而烏軍的指揮模式是美軍打仗使用的任務模式,就是下達一個作戰任務,下級軍官可以根據戰場形勢自行決定如何完成這個任務。俄軍戰術表現的僵化呆板,而烏軍則靈活自如,可以隨機應變,使作戰更有效率。

最後,從軍隊士氣上來說,俄軍裝備落後,補給困難,軍紀敗壞,很多士兵不知道為何而戰,軍中普遍士氣低沉,厭戰情緒相當嚴重,這樣的士氣顯然無法應對長期戰爭。而烏軍則是保家衛國,打的是正義戰爭,又受到西方國家的普遍支持,所以軍隊士氣高昂,具備了與俄軍長期周旋的底氣。

烏克蘭的軍隊在美國提供的高技術和情報支援下,以精確打擊應對俄軍的狂轟濫炸。圖為2022年4月26日,烏克蘭東部斯洛維安斯克附近一輛烏克蘭裝甲運兵車。(Yasuyoshi Chiba/AFP)
烏克蘭的軍隊在美國提供的高技術和情報支援下,以精確打擊應對俄軍的狂轟濫炸。圖為2022年4月26日,烏克蘭東部斯洛維安斯克附近一輛烏克蘭裝甲運兵車。(Yasuyoshi Chiba/AFP)

綜上所述,截至7月底,雖然俄軍在軍隊數量、重型火炮和戰機的數量上仍然遠遠高於烏克蘭,但是烏克蘭的軍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在美國提供的高技術和情報支援下,以精確打擊應對俄軍的狂轟濫炸,以高效的反應和作戰效率彌補了軍備數量上的劣勢。隨著西方軍援的不斷增加,烏軍遠程精確打擊武器的數量越來越多,俄軍的地面火力優勢將逐漸喪失,戰場的形勢將會徹底逆轉。

俄烏戰爭如何走向終局

俄烏戰爭將如何走向終局呢?有兩方面的影響因素,一是雙方戰爭資源的消耗和補給情況;二是戰場上的武器和戰術的應用。

首先我們看看雙方的戰爭資源。俄烏戰爭消耗了巨大的資源,在戰爭打了100天後,根據烏克蘭總統辦公室發布的數據,烏克蘭因戰爭造成國內生產總值GDP損失35%,直接損失超過6,000億美元,且無法出口約2,200萬噸的穀物。在俄羅斯這邊,由於西方的制裁,俄羅斯大部份原材料無法出口,關鍵商品無法進口,也無法進入全球金融市場,經濟學家預計,今年俄羅斯GDP最多將萎縮15%。英國皇家聯合軍種研究所的傑克·沃特林表示,預計明年俄羅斯的GDP將萎縮12%,但烏克蘭的GDP可能會下降50%。

據烏克蘭總統辦公室發布的數據,因戰爭導致烏克蘭無法出口的穀物約2200萬噸。圖為2022年6月14日烏克蘭梅利托波爾郊外的一片麥田。(Yuri Kadobnov/AFP)
據烏克蘭總統辦公室發布的數據,因戰爭導致烏克蘭無法出口的穀物約2200萬噸。圖為2022年6月14日烏克蘭梅利托波爾郊外的一片麥田。(Yuri Kadobnov/AFP)

開戰後,烏克蘭的物資主要依靠西方支援,包括武器,甚至還有西方國家的志願軍在烏克蘭前線打仗。美國和歐洲盟友已經表明,不會停止對烏克蘭的支援。美國防長奧斯汀4月份訪問基輔時表示,美國的目標是看到俄國被削弱到不能夠再侵略鄰國。美國駐北約大使史密斯5月下旬在華沙表示,我們想看到俄國嘗到戰略性挫敗。

目前西方國家正在加強對俄羅斯的制裁。5月31日,歐盟宣布,歐盟領導人已經就禁止從俄羅斯進口石油原則上達成協定,歐盟這一禁令是在克服匈牙利的反對意見後達成的,是一個折衷方案,暫時不影響從石油管道運輸到歐盟國家的石油,而只涉及海運運往歐盟的俄國石油,它們佔歐盟原油進口的三分之二。截至今年年內,歐盟從俄羅斯的原油進口將下降90%。這將對俄羅斯造成巨大衝擊,將直接切斷俄羅斯戰爭機器的一大財政來源。

此外,美國正在加強制裁措施,對俄羅斯禁運晶片,俄羅斯將面臨無先進武器的局面。據英國《金融時報》6月2日報道,在美國、英國和歐盟對俄羅斯實施出口管制後,包括Intel(Intel)、三星(Samsung)、台積電(TSMC)和高通(Qualcomm)在內的全球最大晶片製造商,多數已完全停止對俄業務。報道說,俄羅斯歷來能夠依靠未經授權的「灰色市場」供應鏈來提供一些技術和軍事裝備,通過中間商從亞洲和非洲的經銷商那裏購買西方產品。但是全球晶片和關鍵IT硬件的匱乏,意味著就連這些灰色管道也已枯竭。

6月26日,全球最發達的七個西方工業國家G7在德國舉辦峰會,宣布無限期支持烏克蘭,並向烏克蘭提供280億歐元的援助,既包含大量的軍事裝備,也包括為烏克蘭公職人員發動工資,保證烏克蘭政府有效運轉。7月22日,白宮承諾,將向烏克蘭提供2.7億美元的新一輪軍事支援,包括中程火箭炮系統和數百架戰術無人機。到目前為止,美國已向烏克蘭提供了82億美元的安全援助。

如果以上的所有這些趨勢一直持續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軍事實力此消彼長,烏克蘭會獲得更多外援和武器彈藥,而俄羅斯則因為被國際制裁,戰爭資源越來越少,軍隊裝備會越來越差。

俄羅斯的經濟實力不強,又遭遇西方制裁和封鎖,很難長期維持這場戰爭的經濟和軍事資源。圖為2022年5月27日,莫斯科市中心聖瓦西裏大教堂前的紅場。(Kirill Kudryavtsen/AFP)
俄羅斯的經濟實力不強,又遭遇西方制裁和封鎖,很難長期維持這場戰爭的經濟和軍事資源。圖為2022年5月27日,莫斯科市中心聖瓦西裏大教堂前的紅場。(Kirill Kudryavtsen/AFP)

我們再看看戰場上武器的使用情況。從這場戰爭的表現形式和武器的使用情況來分析,俄烏戰爭迄今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烏軍以游擊戰應對俄軍的閃電戰,明星武器是標槍反坦克導彈、毒刺防空導彈和TB2無人機,在這個階段,烏克蘭在美軍情報偵察系統的支援下,在SpaceX公司提供的星鏈衛星互聯網系統的通信保障下,依靠標槍、毒刺等高科技單兵武器以及TB2無人機,採取小股部隊游擊戰的方式,擊毀了俄軍大量坦克、裝甲車以及軍機,使俄軍全面佔領烏克蘭的目標受挫。由於大量戰損以及西方制裁導致的零部件短缺,俄羅斯可以使用的現役坦克越來越少,在5月底時,俄軍不得不重新啟用了上世紀60年代生產的老舊T-62坦克。

第二階段是北頓涅茲克的陣地戰,美軍等西方國家在烏軍抵抗住俄軍的早期進攻後,開始提供重型火炮,以美國M777榴彈炮為代表的各式火炮,包括法國的凱撒,成為烏東炮戰中的明星武器。5月初,美軍為烏克蘭提供的第一批M777牽引榴彈炮進入戰場,在烏東戰場,烏軍火炮數量是俄軍的1/15,發射的彈藥量是俄軍的1/25,但是美國等西方國家提供的火炮精確度高,再加上美國提供的先進反炮兵雷達,烏軍以精確打擊彌補火力覆蓋不足的劣勢,使烏軍得以在北頓涅茲克鏖戰近兩個月,雖然烏軍最終撤離了北頓涅茲克,但是俄烏雙方在這場戰役中基本打了個平手。

第三階段,則是在海馬斯這種遠程精確打擊武器參戰後,使戰爭進入了後勤消耗戰階段。烏軍在這個階段的打法是,首先利用海馬斯打掉俄軍後方基地,包括重點轟炸俄軍的軍火庫、油料庫、補給站、兵營、指揮所;其次是打掉俄軍後勤補給的鐵路樞紐、橋樑、公路;然後再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向前推進。而俄軍面對海馬斯的攻擊,幾乎找不到有效的應對方式。俄軍能反制海馬斯的最便利武器是戰機,但是俄軍沒有掌握制空權,在毒刺等單兵防空導彈的威脅下,俄軍戰機不敢輕易跨越烏軍陣地進行戰場巡邏,而俄軍的遠程火箭炮和戰術導彈的精度都不高,也不能威脅到海馬斯。在進入7月份後,由於後勤吃緊,俄軍火炮發射炮彈的數量已經急劇下降。在俄烏戰場,俄軍此前已經失去了空中優勢,如果再失去了地面火炮的火力優勢,那麼,俄軍還拿甚麼來維持這場戰爭呢?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在海馬斯火箭的助攻下,7月底,烏軍已經開始在赫爾松地區逐步推進。而俄軍在整個7月份寸土未進。7月28日,英國國防部表示,烏克蘭幾乎切斷了俄羅斯佔領的南部城市赫爾松,烏軍的反攻正蓄勢待發,駐紮在第聶伯河右岸的上萬俄軍非常脆弱。

烏軍已經計劃在冬季之前發起南部的反攻,目前最樂觀的估計是,烏軍會在8月底到9月份解放整個赫爾松,這對烏克蘭來說,將是巨大的勝利,這可以讓烏克蘭擁有整個第聶伯河這道天然防線,並以此為前進基地,逐步收回南部、東部國土以及克里米亞半島。

早在5月中旬,烏克蘭國防情報局長布達諾夫接受法新社採訪時表示,俄烏戰爭將在8月份實現反轉,屆時烏克蘭將開始全面反擊,在年底之前,烏克蘭會恢復所有領土的控制權,包括頓巴斯和克里米亞,俄羅斯最終將以失敗告終。#

——轉自《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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