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民主黨前主席何俊仁律師表示,香港警方指控中西區議會主席鄭麗琼的所謂「煽動謠言罪」,十分離譜,違反國際法,其實是藉機洩憤。由於中共政府撐腰,香港警察現在已經失控,霸道、惡到無底線,成了香港太上皇。(大紀元《珍言真語》製作組)
香港民主黨前主席何俊仁律師表示,香港警方指控中西區議會主席鄭麗琼的所謂「煽動謠言罪」,十分離譜,違反國際法,其實是藉機洩憤。由於中共政府撐腰,香港警察現在已經失控,霸道、惡到無底線,成了香港太上皇。(大紀元《珍言真語》製作組)

3月26日中西區議會主席、民主黨區議員鄭麗琼被香港警察拘捕,警方指控她在社交媒體轉發去年9月懷疑射傷印尼女記者的警員資料,所涉罪名是68年來未曾動用過的殖民地舊法例「煽動謠言罪」。

民主黨前主席、香港何俊仁律師3月27日接受《珍言真語》主持人梁珍專訪時表示,把香港現有的法律變成了惡法來執行,已經非常危險。共產黨用殖民地時代的法例來對付民主派的人士,是一個非常悲哀和羞恥的事。香港警察連律政司的批准也沒有,僅僅幾個小時馬上逮捕人,何律師感嘆道,「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律師,真沒見過這麼隨便的。」

何律師表示,所謂的「煽動謠言罪」,十分離譜。按照國際法的標準,一定要立刻引起或刺激別人採用暴力,才叫煽動。而且違反禁制令是民事案,通常是申請者去法庭拿傳票,要認為的違反者去法庭解釋。不是警察直接去抓人這樣的做法,否則香港再多十萬個警察都不夠用。他指出警方的執法沒有遵循正規的法律程式,其實是趁機洩憤。他認為香港警察由於中共政府撐腰,現在已經失控,霸道、惡到無底線,成了香港太上皇。

對於港警暴力問題,何俊仁認為百萬反送中抗爭者沒有忘記,只是因為疫情而暫停,實際上民憤在積壓,以後不定期會爆發出來,尤其在一些有紀念性的日子。身為律師,他最苦惱的是很多反送中抗爭的受害人不願向律師求助,在聽命於中共的港府治下,不敢寄望法律能幫上他們,也害怕走出來必須承擔的壓力。

香港反送中期間那麼多「屍體發現案」、「自殺案」懸而未決,何俊仁痛心之餘呼籲更多抗爭者或受害家屬能走出來要求真相,他要幫忙討公道:「如果你來找我,我一定幫忙找死因裁判官,幫他的家人要求拿一切的資料證據,看完所有的環境證供、驗屍報告,然後要求召開死因庭。但一定要有家人要求,我們才比較容易去做。」

目前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在全世界大爆發,何律師說,中共不僅沒有道歉,還在推卸責任,不允許別人批評。而且還惡聲惡氣地說別人污衊自己,甚至沒有證據的誣賴別人播毒。無論中共有多凶,不允許別人說這是中共病毒、或是武漢肺炎,但歷史一定會很清楚地記錄下來,瘟疫爆發的地方就是在中國、在武漢。

他正告中共:「你對自己的人民可以這麼凶,對全世界不可以這樣,世界的歷史不是由你來寫的。」

何律師質疑中共染疫數字不真實、不可信:先前爆發得這麼厲害,習近平說要復產復工,跟著感染人數就一直下跌,跌至現在「雙零」,太令人難以相信。

他認為,中共惹出這樣的災禍,不只是自己人民受害,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受害。中共的專制制度是世界最大的威脅和挑戰。但是如果沒有這麼多人支持它,中共怎麼能在台上?所以人民都要負上責任,人民的確在受苦,但問題是有沒有覺醒。

他還談到中共壓力下香港法治越來越倒退,面臨很大危機,維護法治越來越辛苦。希望香港社會各界要互相支持,繼續讓世界關注香港,要繼續爭取高度自治。

以下是訪談內容整理。

「煽動謠言罪」離譜 違反國際法

記  者:最近中西區議會主席鄭麗琼被捕,警方以一個68年前的法律來控告她,令人擔心基本法23條重來,您怎麼看?

何俊仁:先不說23條重來,現在把現有的法律變成了惡法來執行,已經是非常危險,這條法律根本是殖民地時代用的。港英時代用來針對左派的,香港的共產黨暴動的時候。想不到現在共產黨用來對付民主派的人士,這是一個非常悲哀和羞恥的事。

大家看得到,這是鄧炳強上任以來第三個區議會主席被抓:第一個西貢(鍾錦麟),第二個上星期黃偉賢,元朗區議會主席。他只是因為照相,照示威人士被搜身,就把他抓了,控告他阻差辦公。區議會也是,只是因為左派有人報告說她違反禁制令、煽動仇恨,幾小時後,居然馬上抓人。

連律政司的意見也不用拿,這麼重要的事,用這麼一條法律,牽涉這麼複雜的問題,並不是一眼可以看得出的、就像簡單的打人或者交通的罪行,警察就可以(隨便)告了嗎?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律師,真的沒見過這麼隨便的。

就算說黎智英「恐嚇」東方記者的案子,三年;就算是遊行的那件事,也是幾個月;戴耀廷的那九個人也是幾年;這個案子用這麼一個殖民地時代的條例,這麼苛刻的刑事條例,「煽動非法行為」。

記  者:叫煽動謠言罪。

何俊仁:煽動謠言罪,更加離譜,純粹謠言來說,無論重複多少次也不算犯罪。最重要是不能煽動別人使用暴力,而且是立刻採用暴力,這在國際法律上很重要的。如果沒有暴力的因素是不行的,而暴力的因素也不是一個理念層面上說:將來如果這樣做會引起社會的暴動,階級革命啊等等,這樣的也不算。

如果是的話,那馬克思早就被抓了,他說階級鬥爭。這不行的,一定要立刻引起或刺激別人採用暴力,這是國際法上的一個標準,美國叫Clear and present danger test或是Imminent danger。是很清楚看得到的,是馬上會刺激暴力和仇恨,這次是不是這樣的案子?

現在似乎警方對鄭麗琼主席的那種仇視,我相信就是有一點點機會,馬上就抓人,不知道是不是拿來洩憤。公眾的印象就是覺得,你不就是趁機洩憤?根本上這樣處理是不正常。

還有,警方就說她違反禁制令。這個民事案的禁制令,如果真有違反,也不是警察去做的,通常是申請者去法庭拿手令,要(被告違反的人)返回去法庭解釋,有沒有(違反),為甚麼違反。而不是警察說違反禁制令,就去抓人,不是這樣的做法。如果是這樣,你多十萬個警察都不夠用。

現在這麼多的禁制令,一說人家違反禁制令,就馬上抓人回去警察局,在香港是沒有人這樣做的。

警察霸道無底線 成香港太上皇

記  者:並且她這次只是轉貼關於這個警察的資料,不是她自己整理,所以如果這樣,是不是很多人都會被抓?

何俊仁:都有可能的。我相信其目的主要是抓鄭麗琼,警方既然說不是針對她,就可以順便抓很多人的,它不管後果的。

現在整個警方就是這樣的,第一它就是非常霸道,任何東西,它覺得你侵害警方的威嚴,它就抓你。現在連頭條新聞,它都窮追猛打。頭條新聞本身是一個諷刺性的,你很多時候都不需要太過認真去看。就算它誇大一點點,林鄭月娥又讓人笑、讓人罵了。梁振英(那時)都可以,你現在反而不行。警方惡到這樣,現在成了香港的太上皇。

記  者:你覺得它的做法,跟大陸很多警察任意去抓人的做法,是不是比較接近的。

何俊仁:香港始終有個法庭在的,有個制度在的,你抓了人要帶上法庭,有法官。我相信目前來說,我們有一個這樣的體制,有一個這樣的文化傳統,在香港都一百多年了。這些都是受過法律教育薰陶的人,從律師到法官、主控官,就算在政治壓力之下,會比較偏向建制,都仍然有底線,不會亂來。

但現在警方都沒有底線地工作,包括這麼多照片、打人、踩著人家的頭,怎麼面對這個世界?那人已經躺在地上,你用腳踩著他的頭,用膝蓋壓著他的脖子。而且有人跟你說話,包括議員和記者,沒有講完,你就迎面噴胡椒噴霧,那個人又不是對你使用暴力,又不是有甚麼威脅,你憑甚麼就迎面噴他?包括許智峰、朱凱迪,可以看到的,如果這麼多記者看著,你都可以對一個議員這樣粗暴,如果沒有人在,他踢一個穿黃衣服的人,他就說黃色物件,是不是(會這樣)?這個就是現在的香港警方,已經沒有甚麼底線。

(如果)你把他逮個正著,好像上次在北區醫院打人那個,那他就沒話講了。雖然已經報了警察投訴科,他都沒有查,想不管,所以是很離譜的,隻手遮天。這個是警方所做的事,所以現在香港人為甚麼那麼多人給警察零分。而警方就覺得自己被污衊、被冤枉。

但是,如果你說人家冤枉你,你就把那些爭論的案子拿出來獨立調查,給大家看。但它就不是,不讓你查,就說自己沒有錯,說你們錯,污衊我,怎麼可以這樣?它現在任何的獨立調查都反對。

望受害人站出來 何律師幫討公道

記  者:所以民眾對警方那種不滿就非常深刻,深水埗有個女警察染了這個病之後,人們都說,你看,原來他們去了酒吧喝酒,再加上鄧炳強之前都是跟藝人、明星一起飲酒,你覺得警方給市民看到的質素是怎樣。

何俊仁:如果他們去酒吧飲杯酒,然後接著惹了這個病,覺得都是活該,我不會用這樣的心態去看。不過,這個不等於我們不要堅持。要拿到真相,要公平去處理一些事情。這個我覺得一定是不會放手的,我們一定會幫那些受害的人。

目前,使我最苦惱的地方,很多(反送中抗爭者)受害人是不肯出來。不肯出來可能是因為害怕,可能也不很信我們,覺得我們能幫到他們甚麼?為甚麼他要這麼麻煩走出來。其實很多人是嚴重受傷的,甚至可能有的家人失蹤,有時這麼多死亡的屍體,警方很容易就說,沒有甚麼疑點,都是自殺。

但是,你家裏有沒有人,有沒有朋友、尤其是家人出來要求看看屍體。如果你來找我,我一定幫忙找死因裁判官,幫他的家人要求拿一切的資料證據,看完所有的環境證供、驗屍報告,然後要求召開死因庭。但一定要有家人要求,我們才比較容易去做。

陳彥霖的案子,就算沒有家人出聲,我都會要求開死因庭,我正在催律政司,律政司回覆我,還沒有Close file(結案)。因為可能整個社會在爭論,所以即使警方說沒有懷疑,但律政司最近仍然回覆我:還在調查中。

甚麼時候認為調查完畢了,死因裁判官可以決定需不需要開死因庭。如果他決定不開的話,我就可能要求律政司拿資料,向公眾交代。否則我就要求律政司開死因庭,因為律政司有權要求開的。

所以我們一定要儘量地去做,不過一定要當事人站出來。如果當事人不站出來,我們沒有辦法做到。

記  者:所以這個721或者831這些案件,你們都繼續在做?

何俊仁:我們在做,721我們正在提出民事訴訟,831剛剛拿到那些錄影帶看,不過真不要寄有很大的期望,你們大家都猜得到。或者以後再說吧,現在我都不方便說,總之這些是不容易去做的,但是我們儘量去做。

中共政府撐腰 警方已經失控

記  者:現在抗爭的運動比去年少了很多,你覺得警察打壓民眾抗爭或者泛民主派的手法是不是有所改變?

何俊仁:沒有,其實抗議者沒有很大改變,只是因為疫情停了一下。其實那些憤怒的抗議者都是會出來的,以後都會不定期突然間出來的,在那些有紀念性的日子都會出來。當然我不主張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是那個憤怒是不容易消除的。有一個積憤在,那些人就要出來表達,我希望不要有人受傷。

而警方看來都是繼續維護暴力,因為他要做的是「止暴制亂」不擇手段。第一,他們覺得有人撐腰,而且是很高權力的人撐腰,我們就覺得是大陸政法委撐腰。第二,上邊指揮的人未必管得了前線的人,前線的人已經是放任的了。第三,(警方)那些人下去就是放縱,完全是失控那樣,我覺得他們那班人是有精神問題。

而整個警隊就覺得市民對他們不好,市民不尊敬他們甚至是恥笑他們,所以對他們來說是極之憤怒,覺得自己是受迫害,因為你破壞他的形象,所以他的暴力用得很過份。

記  者:現在區議會上任才三個多月,就已經抓了15個泛民主派區議員,你覺得與即將到來的立法會選舉有關係嗎?

何俊仁:我看不到有直接關係,不要以為抓人對建制派有好處,說不定對民主派更加有利。你越抓人,人們越憤怒,就會重複上一次那樣的投票情況,70%的人都來投票,大部份的人投民主派的票。

如果要平復社會,就需要公平去處理很多事,就一定要知道:為甚麼社會有這麼大的撕裂?因為有很多很不公平很不正義很不人道的事發生了。而加害者不承認,睜著眼睛說謊,做了也不承認,眼看見也不承認。

所以一定要將事實重現出來,基於事實拿個公平的裁定,需要負責的人就要負責,這樣才可以平復緩解社會的撕裂。當然我都贊同在一定的程度下,有些有真誠悔意的人,可以考慮減輕或者赦免他們的責任。

不正常或可疑死亡 依法需開死因庭

記  者:有網友問為甚麼這麼多屍體發現案到現在也沒有回應?

何俊仁:我們也不知道,因為如果在不正常的情況下死亡,就要交去死因裁判庭的,一定是這樣的。法律是很清楚的,如果在警方拘留之下死亡,一定要開死因庭,一定要有陪審團。所以有人懷疑:有人在警方看管下死亡了,警方就把屍體扔到其它地方,這樣就不用開死因庭了。

我受理過很多,在監獄裏面死亡、在警署死亡,甚至在醫院死亡、在醫院拘留室死亡都要開死因庭,還要有陪審團陪聽,這是第一;第二如果死的環境特別的,引起可疑的不正常的:陳彥霖就是那個裸體死的少女、這個案肯定是,這個周梓樂也是,這些案就需要死因裁判官集齊所有報告:包括驗屍報告、包括警察調查的報告、包括有關學校的報告、家人的口供,接著就是錄音帶要全看完,那個法官才可以決定要不要開死因裁判庭。多數都會跟家裏人見面,也可能會看一看(屍體),或者覺得不很清楚的話就要開(死因裁判庭)。

在社會層面上,代表的人權組織寫信去給相關的部門要開死因裁判庭,這個沒有理由不開;也都有退休的法醫官說,這個是很奇怪的一個案子,這樣的死亡。為了平息公眾的疑慮都應該開死因裁判庭。

她媽媽說讓她安息吧,要讓她安息的話,那就必須拿出真相她才真的會安息;我覺得她母親會知道外面的人不是為了沒事去搞事,或者多管閒事。做這些事情會開心嗎?我們都是覺得很難過的。而且我們還有少少的醫院的記錄,那個社會的政策是怎麼樣的,有很多東西都需要看的。是為了社會的利益,我們不希望見到這麼多年輕人有這樣的命運。

記  者:所以都要鼓勵這些受害者的家人,或者朋友,大家講多一點真相出來,大家就可以通過法律去找回這個真相。

何俊仁:起碼要找一些人來聊一聊,並不是說見到的律師、議員就一定幫你爆料出來,但是你要找一個人去講,到底(發生了)甚麼樣的事情?因為這次從表面上來說,在外面拋棄屍體死亡的人,包括淹死的或者是從高處墜落的人,人數是很多的,比例是很大的。

當然有人說,面對這樣的環境,那些人很失落很憤怒,所以她會去自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都需要去了解一下,自殺死因庭聆訊,我自己做了很多這樣的案子,幾十年了。

記  者:現在有一些網友說:陳彥霖的媽媽都死了,你怎麼去開死因庭?(何俊仁:陳彥霖的媽媽說她不同意?)不是,是傳聞說她的媽媽都死了。

何俊仁:開死因庭是不需要家人同意的,是裁判官自己決定的。

記  者:如果她(陳彥霖)沒有家人,她就自己一個人的話,有甚麼人可以幫她去申請召開死因庭?

何俊仁:不需要有人去申請的,死因裁判官自己可決定是否要開庭,除非有人去阻止。比如說有些人很反對的,但是我覺得為甚麼要反對?當然如果家裏有人就會考慮家裏人的,如果沒有家屬的話,都不等於說開不了這個死因庭。所以這就是為甚麼我們要寫信去,說要開死因庭。

但是死因庭的研訊方法並不是像平時所謂對壘式的那樣,而是裁判官自己去調查,叫證人來,然後找一個律政處的大律師來引導給證供,然後再聽聽有甚麼人對這件事情有相關的看法,很多時候是家人,但有時是保險公司(代表),有時是僱主,有時是政府部門(代表),就坐在法庭上可以提出問題。

如果這個案子(陳彥霖)沒有家人,就可以去申請傳召人權組織的人或者學生會、她的好朋友、跟她就讀同一所學校的人,找一個有興趣作為代表的人,要求找出律師,這些都是可以做的,我希望就著這件事情,要繼續去找出真相。我覺得為了她的安息也應該這樣去做。

中共推卸責任不誠實 數字造假不可信

記  者: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大家都很關心疫情的發展,現在中共病毒大爆發,影響了全世界。你覺得經過這個疫情之後,國際社會對中共的態度有甚麼改變?

何俊仁:首先這個疫情影響了全世界,無論中共有多凶,不允許別人說這是中共病毒或者武漢肺炎,但歷史一定會很清楚地記錄下來,爆發的地方就是在武漢,爆發的地方就是在中國。

就像你說北京人最早是從非洲來的,沒有意思的,中國現在爆發了(這個疫情),中國的地方爆發了(疫情),現在影響到全世界,你還在爭辯這些事情,還在那裏惡聲惡氣地說別人污衊了你,我覺得這樣是很不應該的。

你(中共)都沒有跟別人說一聲對不起。現在也沒有人有心思叫你說(對不起),你還這麼凶地去說這些事情,甚至還說是別人播毒,你都沒有證據來講這些。我覺得做這種事情其實是很不應該的。

所以中國作為一個大國,你說自己怎麼戰勝了這個疫情,就著這件事情,我已覺得你不誠實;接著你還推卸責任,不允許別人批評你。你對自己的人民可以這麼凶,對全世界不可以這樣,世界的歷史不是由你來寫的。這是第一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是,(用)中國的模式來管這種事,它可以很嚴厲的,一出門就可以打你、抓捕你、扣你的手,打麻將的都可以拉你出去打,抓你去遊街,去把你綁起來,它就這麼的嚴厲。

還有,它們可以分區,有禁足令,有小區封閉,有封城,很多的方式,這個事它(極權國家)做得到的,外國不是這麼容易做得到的。

但是中國人跟外國人不同,中國人都有一種對災難恐懼的意識,中國人是比較悲觀的,爸爸媽媽總是說存些錢啊,不要把它用完,天不總是藍色的,要積穀防饑,不要只顧享樂。西方人不是這樣的,他們把錢全部花完了,很多人都會去借錢;中國人會說不要借錢。

中國人是一個很謹慎,甚至很悲觀的民族,也都不是很相信政府的,政府不要來害我最好。所以一旦出現問題的時候,香港台灣大陸的人都是很配合的,都知道要小心,再加上有SARS(的經驗)。

第三件事情,中國在外面說我們很成功啊,是不是真的這麼成功?我們都希望它成功,我們大家都不會很黑心地想它死很多的人;但是問題是它的(感染疫症的)數字是不是真的?現在中國三家最大的電信公司,中國移動集團、中國電信集團和中國聯通集團,這三家公司,最近兩個月的業績報告出來了。

中聯通只報了1月份的,其它兩家公司報了兩個月,少了1,400萬個用戶。你說那些人沒錢,或者不想甚麼甚麼,但是從來沒有過負增長的,還是一千多萬,所以可想而知不是這麼簡單。

再加上意大利自己也說,我們有很多人,七成的老人死在家裏,沒有時間照顧,你不要說中國有時間可以照顧得了,人家(意大利)就是誠實,於是就把(感染死亡人數)加了進去。中國最近曝光了出來,它說如果你做那個核酸測試(結果)是陽性,但是沒有病徵,沒有病徵就是說你不咳嗽、不發燒、肺部沒有花,就不當你是確診。所以它這樣搞這些數字,就沒有人知道真實情況。

還有一件事,全世界(疫情)爆發得那麼厲害,中國之前(疫情)爆發得這麼厲害,卻突然間習近平說要復產復工,跟著(感染人數)一直下跌,跌至現在「雙零」,哇,真是厲害,「雙零」,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有沒有可能「雙零」,有幾天是零感染,零死亡,這個太過難以讓人相信。所以中國領導人出來說,叫別人參考它的成功例子,我覺得它的可信性是很有問題的。

中國1月時隱瞞疫情,這是難辭其咎的。1月20日才公開疫情,23日才封城。但是整個12月底至1月20日,根本它已經有很多資料(沒有公開),它說通報了美國,不知道通報了甚麼。接著它又寫了很多研究報告,金銀潭醫院(醫生)也寫了很多研究報告,分析了那麼多的病案,還刊登到國際(醫學)雜誌上面。

1月20幾日,它很清楚那個病毒是怎麼樣的,人傳人,傳播的方式很快。到了1月23日之後,武漢幾百萬人逃跑了,接著中國人走到全世界不同的地方,尤其是意大利有這麼多溫州人,也有很多中國人到了美國、加拿大,那些西方人都不小心一點,難道相信那個世衛的(總幹事)譚德賽嗎?!

接著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有些人戴口罩,西方人很多人說不對,生病的人才戴口罩,喜歡戴口罩(生病的人)就該回家去,西方人這樣的態度,也是很離譜的。再加上有的人還說,這是流感,如果感染了六成的人我們就都會好了。他不知道六成感染的人之中,如果有1%的死亡率,(以英國為例)英國人可能會死幾十萬人。

英國有7,000萬人,如果六成人感染了,不就有4,000多萬人感染,當中1%就是40多萬,可能因此死亡,是很厲害的。所以他們現在都不敢說了,於是乎開始採取一個比較嚴格的方式,可是已經很遲了,你看到他(英國)現在(感染)的數字超過中國(中共官方數據)了,短短兩三個禮拜就超越了中國。

記  者:因為中共的感染及死亡數字不可信。

何俊仁:這個也是,但問題是(意大利感染人數上升得)很快。意大利很淒涼,有一天(意大利)就有四千多人(確診),我們香港(確診人數合共)才四百多,他一天四千多人確診,還說很好了,比前兩天6,000人(確診人數減少了),人們這麼樂觀。可能是他們要鼓勵一下自己,意大利人在唱歌,他唱他們的國歌,但是很淒涼。

我有一些意大利的朋友,我和他們通電話,他們都很支持香港,本來前一段時間請我過去演講,我沒有去,就是講香港這個反送中條例,根本上,很多人很支持香港,我和他們通信時我都很擔心,很多朋友都染病。

中共是世界最大威脅 人民要覺醒

記  者:你覺得經過這次中共病毒一役後,其它國家,特別是這些一帶一路國家,會不會對中共的本性有更加清晰的認識,未來他們和中國合作的關係會不會發生改變。

何俊仁:肯定這個「信任」會差了,會覺得中國是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國家呢?但在經濟上,大家都很傷(受到重大損失),我相信那個產業鏈斷裂,大家都要用這個量化寬鬆(貨幣政策),印很多鈔票,這次G20會議習近平出來講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大家都這麼慘了,不如放寬貿易,不要搞貿易壁壘了,想美國快點收回那個貿易協議。

但是現在都不是這麼容易的,現在問題是人家看得到中國如何處理這次瘟疫的問題,就看到你(中共)這個專制、封閉的國家,你惹出這樣的災禍,不只是自己人民(受害),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受害)。

記  者:死了那麼多人。

何俊仁:是全世界的(災難),這就是因為你(中共)體制是這樣,一個(正常的)國家是不可以這樣的。那時候三鹿奶粉(事件),我都曾講過這個故事,三鹿奶粉是中國製造的,製造了這麼多「結石寶寶」(毒奶受害者)。他們發現毒奶粉的時候,正好是在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結束前10天。

它(三鹿集團)開董事會說要不要公佈事件,但大家說要公佈,否則越來越多人喝了會更麻煩,早一天公佈,就少一點小孩喝毒奶粉。那個董事會裏一半是紐西蘭人,一半是中國人,三鹿集團是合資的。怎知道黨委書記反對,說不行,會影響國家的聲譽。

記  者:因為奧運還在進行中。

何俊仁:是,要奧運閉幕後一個禮拜,就是要多等兩三個禮拜(才可公佈)。黨委書記說不行,但是紐西蘭那些董事說,你們說不行,你們可以這樣做;但是我們是不可以的,紐西蘭很注重公眾的衛生,如果我們不公佈,回到紐西蘭後,我們每個人都會被人控告的、我們會坐牢的。如果你們不做,我們單方面公佈,所以最後他們公佈了。如果那一次不是外國人在董事會裏,最後又會多一批小朋友中毒。

所以,對於它們(中共)來講,人命、人民的安全自由這些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國家強大、國家經濟好,我們是大國,所以享福的人就是有權勢的人和海外的那些(中國移民),那些人不用付代價。

記  者:所以《大紀元》出了一篇社論文章,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就是《共產主義的終極目的》其實就是消滅全人類,這次的中共肺炎(俗稱武漢肺炎、新冠肺炎)爆發,可以看到中共真是把病毒傳到其它國家。

何俊仁:任何極權的國家(都令人擔憂)。因為極權國家不只是中共,現在西方有一些民粹主義都很令人擔心的。因為民粹主義者都是很短視的,很容易用高壓的政策包括拿人民的支持(來行惡),民粹政府就是民族主義加民粹主義,就是希特拉,它是另一種獨裁,中共又是另外一種獨裁。

當然,中共現在是最大的威脅和挑戰。

記  者:我們未來面對這些生命危機的時候,你覺得人應該如何自處?

何俊仁:最重要的是人要清楚有一些價值觀是要擁抱的。這些價值觀是很實際的,一個社會如何管治,要求人要有公平責任、公平的道德,每個人需要相對君子一些。包括你要尊重別人的權利,你要誠實,不要侵害別人,不要撒謊來欺詐別人,這些是很基本的東西。

我覺得從這些開始,多一些公德心,要互相幫助、團結。不要認為這件事情不關我的事,各家自掃門前雪,中國人講的,不要這麼好管閒事。中國人搞到今天這樣,每個人都有一定責任,有一句名言講「有這麼壞的政府,是因為有這麼壞的人民」。

當然你可以說人民不想這樣,可政府就是這樣欺壓人民,他沒有辦法發聲。就等於德國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之後,(德國)人民都說希特拉政府這樣威脅著我們,所以我們沒有辦法不配合,我們都要聽希特拉講,不然會被捕、被槍斃。

但問題就是希特拉是你們選他上台的,所以那些人都要負一定的責任,因此後來整個德國都要負上責任,就是要賠償,賠給猶太人很多錢。當然人民都是受害者,但是德國人選擇了希特拉,日本人選擇了當時的軍政府,他們怎麼可能沒有責任。

到今天共產黨上了台,如果不是這麼多人支持它,它怎能上台,所以人民都要負上責任。人民的確在受苦的,但問題是你醒覺了沒有。

中共壓力下香港法治面臨危機

記  者:有一個網友想問你一個問題,他說你現在怎麼看(香港的)民主回歸和法治,這些還存不存在?

何俊仁:這個世界的問題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說清楚,這個法治存在就有100分,不存在就得0分,不是這樣。所以第一件事,我們(香港)現在法治是不是很健全、完全沒有問題、沒有威脅呢,當然不是,現在法治的環境一定是比以前差的。

因為有(中共施加的)壓力,有人大釋法,還有執法者(的問題),執法者如果偏私,律政司作為保護司法的一個政府官員,如果本身不專業、不公正,法庭怎麼做,都很難做得很好的。

但不等於法庭沒有用,法庭還能把關,還能一定程度的把關,所以我總括來說,香港的法治是面對很多危機,有點烏雲蓋頂,但是法庭仍然幸好(還能把關),我們還看到有一些法官因為在香港的文化、傳統之下,到今天還有點底線。所以有一些官司能打贏(政府),我剛剛拿了831的錄影帶回來,比如有些官司我贏了政府,仍然有機會贏的;有的官司我已經能打掉了,但是不容易。

是越來越辛苦了,所以我覺得不要那麼簡單的,只想問題存不存在,我們要繼續維護著(香港的法治),不要讓它再倒退,不要讓它受到更大的衝擊,而且我們社會各界要互相支持,繼續讓世界關注我們,

記  者:另一個網友問民主回歸,你們支聯會一直都在說這件事情,民主回歸,你怎麼看?

何俊仁:因為在當時,大家都覺得如果中共一定要收回(香港的)主權,沒有第二種力量可以抗衡,英國也是預備(把香港)交給它,整個社會的人只懂得去移民。我們很多站出來(想爭取一些東西)的人,要一個民主制度來交換。當時中國剛剛比較開放,是在趙紫陽的時代。

我們要爭取高度自治、一國兩制,這是中共答應我們的,我們有理由去爭取,而這個理由國際是支持的。如果沒有一國兩制、沒有高度自治,香港也享受不到特別關稅區(的待遇),而由於香港是特別關稅區才可以繼續成為國際金融中心。香港成為國際金融中心,對大陸來講也很重要,所以它也不敢做得太過份。

實際上它可以派人下來抓人,根本不需要審訊,甚至不需要鬼鬼祟祟的把人關起來、把人擄走,都不用了。它可以(直接)拘捕了你,好像大陸那樣,就判你十年八年,就好像維權律師那樣,其實我做的事情和維權律師沒有甚麼區別。

問題是它為甚麼不這麼做,因為它還需要香港,所以我們還有個空間,我們要爭取下去,這也是為了幾百萬人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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