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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新一坐就一個多小時,過境旅客都走光了,大廳只剩下她孤獨的一個人。她想,可能他們要向有關方面核實或請示吧,畢竟自己身份有些敏感。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長時間,那個邊防軍終於返回來了,態度似乎變得客氣了些,不再問甚麼了,開始檢查淑新的行李。 

「這是甚麼?反動派的東西不准入境!」 他指著立民媽媽送給立民結婚的中國空軍飛輪金牌上青天白日國徽。

「媽媽送給我丈夫結婚禮物,金牌後面有『送給愛兒新婚紀念,母親贈』 字句,純粹是家庭紀念物,妻子有責保管好。」 淑新久等之後積聚怒氣開始宣洩,聲音中帶著不妥協情緒。

「我們有權沒收政治反動的物件!」

「這是家庭傳統紀念物,只有家庭感情,不涉政治!」 看見檢查員抽出立民在洛杉磯餐館送給她的那張珍貴相片, 淑新真的氣惱了,她近乎咆哮呼叫。

淑新抗議的聲音,驚動了室內檢查站負責人。

一個帶著眼鏡穿著軍服的中年男子出來了解事情經過,聽過檢查員報告後,他再看看引起爭議的物品。這位檢查站副站長早年畢業於廣州中山大學歷史系,是資深的廣州地下共產黨員,他當然明白徽章金牌和相片對當事人的紀念價值。青天白日是歷史事實,私人保存之物件非洪水猛獸,他對檢查員說,這是家庭個人紀念物,放行便是。

接著,檢查員看到淑新皮包中有黃金美元,按照規定,黃金美元全歸國家掌控,不能直接帶入境,必需按政府牌價由國家收購,兌換成人民幣。國家訂出收購價較國際行情低了一大截。兌換黃金結算下來,淑新手中的人民幣只及台灣市值三分之一。

經過一輪繁複的折磨,淑新總算過關了。走到火車站,原來當天最後一班往廣州的火車已經開走了。

入夜,總不能在街上流浪,淑新只好到深圳當時唯一的鐵路招待所屈就一晚。眼見招待所房間又殘又舊,被褥潮濕,發出一股黴氣。想想路程,到廣州轉武昌火車,再渡長江,在漢口才能坐上直達北京火車,起碼還需三天時間,還是早早上床休息好了。

儘管有許多未如人意的小節,但最重要的是離立民愈來愈近,不過再挨它三天罷了。經過一天的疲累,在如此差劣的環境下淑新居然能安然入睡,還做了個與立民相擁抱的美夢。

8. 接踵而來的失意

淑新在大陸開始過著一種全新卻極不習慣的生活,物價便宜,生活枯燥無味,大家穿著劃一,缺乏色彩。最要命的是政治概念顛倒得近乎無理,台灣成為「匪區」,官員軍人變成「反動派」,總統稱作「蔣光頭」,美國是「帝國主義」。她感到這個社會不屬於自己。還好立民工作忙碌,生活上照顧好丈夫是淑新唯一要做好的工作。

立民明白自己來自國府空軍,像個無法洗脫的烙印,被人處處防範,得不到應有的信任。環境無可改變,他只好埋頭苦幹,絲毫不敢鬆懈。工作量大,既要執行運輸任務,又要按領導要求快速培養新的飛行員。◇(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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