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工程經理,梁飛在中國有穩定的事業和工作,但是疫情封控、父親的車禍理賠加上中共對孩子的仇恨教育,超出了他的心理底線,讓他決定離開中國。
梁飛老家在四川,由於四川經濟不是很發達,22歲他就離開老家去外面闖蕩,在國內從事電梯行業20年,從技術崗,到工程經理兼職安全官,做到了中層管理崗。工作、家庭都蠻不錯的。
梁飛從記事起,母親就信基督教,經常跟他講一些人間疾苦。受母親的薰陶,他也學會多替別人著想。他做調試部的部長時,把手下40多人當兄弟,總是伸出援手,鼓勵和幫助工人。
他也清楚記得,從幾歲到十幾歲,母親一直在跟他講教會裏的人所受的迫害,他們今天在這兒聚會,明天在那兒聚會,場所不定,就跟地下一樣。組織者還被捕起來,打他們,讓他們跪在長條板凳上,當著那麼多信徒的面羞辱他,讓他跪直了,還得腰挺直了……
由於天性善良,梁飛發現在管理崗位上,往上走就有侷限了。在中國,無論在體制內,還是在企業裏邊,做工程都是有回扣的,因為有發包權,分公司很想搞點錢,工程經理是分公司經理撈錢的耙子,但是梁飛感覺下不去這個手。
他介紹說,電梯在中國叫特種設備,屬於高危行業,每年被電擊、從樓上摔下來、還有被擠壓死的,有好多宗安全事故。「這個活我原來幹過,知道那個辛苦,但是那時候我還年輕,現在安裝電梯的四五十、五六十、六七十都有,那些民工家裏也有老婆孩子要養活,冒那麼大風險去掙這個錢,我再去苛扣人家,真是於心不忍。」
比如在濟南分公司的時候,他一年的發包量有三四百台電梯,一台梯子安裝費大概三四萬,很多人明說一台回扣給一千塊錢,那麼一年就能掙三四十萬。但他發包出去的安裝商,主要看安裝質量好,配合好,進度可以,「就是很多年以後,我在去那個項目考察,或者去拜訪客戶的時候,去坐那個電梯的舒適感非常好。」他說。
禍從天降 天價醫藥費沒有理賠
2019年大年初六下午,梁飛突然接到電話,父親出車禍了。父親騎電單車帶了兩個人,在縣城一級公路上做U轉,對方的小轎車經驗不足,沒有遵循「讓速不讓道」的習慣,為了躲避到了第二條道,導致撞車。一人當場沒了,另外一位受輕傷,梁飛的父親受重傷。
「當時是在ICU裏面緊急治療。醫生說有兩個方案,要麼就把腳切了,他講切了很省錢,幾萬塊錢你就出院了,很簡單。但你要是留著腳的話,那可能就打不住了。」梁飛說腳切了不行,還是留著吧,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醫院。
梁飛趕緊找朋友買機票,時間太緊買不著。他帶上媳婦孩子,1,500多公里路上沒吃飯,晚上連夜開車,開到縣城的時候是早上的六點多,天剛剛亮。下車的時候,他腿都是哆嗦的。
父親身上有6處骨折。大腿骨被摔成了3段、小腿骨的踝關節8cm左右被摔斷找不到了,等找回來已經壞死,沒有了踝關節面。父親在縣醫院光治療費用就花了8萬元,做了肌腱和血管縫合手術。半年後在齊魯醫院做骨延長手術,又過了半年做骨融合手術。治療費用,加上搭乘兩人的損失需要賠付80多萬,交警判雙方各承擔50%的責任,此次交通事故共損失100多萬。
「在我老家,騎電單車的人99.99%的人都是沒有駕照的,也沒有購買交通意外保險的人。發生事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交納的醫保,真出現交通事故是不予理賠的。無法報銷!我們當時都傻了。」梁飛說,在醫院照顧父親期間,他親眼目睹了很多失聲痛哭的人、跳樓的人、精神失常的人、沒錢放棄治療的人、面無表情雙腳匆匆忙忙人快速消失的背影……太多了……
他想大聲質問,「作為向全世界宣布:中國是全球第二名的經濟責任大國,對其它小國可無償貸款或免除,為甚麼卻這樣對待自己的人民?!為甚麼醫保沒有向發達國家看齊?」
疫情封控 運動式摧殘百姓
禍不單行。2019年末,中國爆發了武漢肺炎疫情。由於梁飛是屬於售後崗位,負責設備的維修,疫情封控對他工作各方面影響特別大。作為管理崗,他面對的是銷售、客戶,還要面對總公司,還要面對下面的兄弟,每天壓力都非常大。
「那時候小區封鎖了,但是老百姓上下樓還會用到電梯,電梯壞掉小業主下不來樓的時候,把氣撒在了物業身上,物業就會撒到我們身上。我們的維保工要去開那種特殊的通行證,要麼就是被封在家裏不讓出,要麼就是被封在路上不讓走,要麼就是封在樓外面不讓進。那時候我覺得真的是我們最難受的三年。」
梁飛也親身經歷被封在家裏,一封半個月,前後有四次封控。小區四個門全封掉了,單元門給鎖上了。不是封控期間,隔一天得去做一次核酸,否則小孩不允許上學上幼兒園。在幼兒園還要做核酸,孩子們排成隊捅嗓子,拍照片發到群裏面。梁飛接受不了這種運動式的摧殘,就讓孩子待在家裏,疫情三年上幼兒園總共沒有超過一年。
疫情中,梁飛在四川的姨父,才六十多歲,肺部感染走掉了。外公歲數大一點,沒有發生疫情之前,精神好得很,大家祝壽說這老人家絕對活一百沒問題,但是疫情的第三年走掉了。梁飛行當裏面工作的一些人,也由於疫情感染走掉了。
梁飛一家也都染上過病毒,咳嗽得嚇人了,的士都不敢拉他。「我真的深深體會到,中國在共產黨的領導那種鐵拳體制下,老百姓的無奈。連發燒藥都買不著,2022年說解封的時候,習近平一句話說解封疫情放開了,一點藥都沒有,多少人被感染然後又來一波去世的。多少人呀!」
「那個時候真的是壓力太大了,趕上封控,疫情,我爸出交通事故。那時候孩子小,我媳婦也沒法上班,疫情也找不到工作。……疫情三年,成為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
中共搞仇恨教育 讓幼兒園軍訓
最超出他底線的是,中共開始給幼兒園的孩子搞軍訓,小小班的孩子3歲,小班的才4歲。每人發一個黑色的T恤衫,左胸有一個血旗標識上,右肩膀上是有特種部隊字樣的虎頭徽章,成天訓練學董存瑞,學黃繼光,讓小孩拿匕首去搞刺殺,背著炸藥包去搞訓練,拿著槍去攻碉堡。
「我小的時候也會有軍訓,但沒有像現在這麼邪乎。這跟中東搞恐怖襲擊有甚麼區別啊?從小給這幫孩子灌輸的都是仇恨教育。在中國的教育沒有感恩教育,沒有說我感謝我的父母,我感謝上帝給我們食物,沒有。都是各種仇恨,仇恨日本,仇恨美國。那見到日本國旗就去踩啊。」
疫情封控,熬過了第一年,又有了第二年,梁飛已決心出國。疫情第三年,他把正常的工作辭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技能,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學考電工證。他了解到紐西蘭電工的待遇不錯,但是在紐西蘭從事電梯工作,是需要電工證的。
之前公司的業務下降也很厲害,同事有被裁員的。隨著房地產的崩盤,也影響電梯業,業務下降的近20%左右,如果是算上拓展到海外的業務,下降20%還不止。
「雖然我有養老保險醫療保險,但是我心裏是沒底的;這麼教育孩子,我看不見孩子的未來。作為一個男人,我沒法保證我家人的安全,我還去保護誰?我自己都保護不了。」
出走紐西蘭 迎接未來
2023年10月,梁飛如願來到紐西蘭。告別了生長幾十年的故土,他感到被迫無奈,但身在紐西蘭,又感覺特別開心,每天都是精神滿滿地對待未來,也經常得到別人的幫助,他特別感慨,「人與人之間這種和諧,這才是真正的大善。」
「以前在中國,每天都感覺睡不醒的樣子,渾渾噩噩的,強打著精神,睏了就抽煙,煩了抽煙,煙不離手。」他甚至感覺自己心理出了問題,「實際上是國內的壓力太大了。疫情期間跳樓的太多了,我總結幾點:第一個可能就是像我這種,確實是精神上的抑鬱。第二個就是受到了公司裁員,經濟上的壓力。」
工作之餘,他會去教堂。今年6月,他參加了奧克蘭紀念六四的活動。他表示,「我要支持有良知的國人。就比如疫情,如果沒有學生,沒有白紙運動,我敢肯定老習還是不會放開封控的。那時候,廣州、重慶、成都,包括北京、南京、深圳學生都出來抗議。到了後來,老百姓也都開始翻牆衝出去了。」
在疫情封控中,梁飛也差點跟大白打起來,但是他忍住了,感覺自己有了老婆孩子之後,有了軟肋。而且做到中層管理崗位的時候,更不能有「污點」。「真沒招,但是內心是很苦悶的。作為一個男人來說,我們真槍實刀地幹一仗,我覺得很痛快,但是我憋著的時候,比打仗打輸了還難受,太憋屈了,苦悶好幾天。」他說。
梁飛表示,中共體制不改他寧可堅決不回去。因為在習近平領導的共產黨這種體制下真的是沒有未來,不積極融入西方這種文化和文明,永遠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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