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阿根廷央行最新數據顯示,外幣存款總額現已超過240億美元,較米萊2023年12月10日出任總統時的約165億美元,激增約80億美元。事實上,米萊面對阿根廷經濟危機,一上任就推行「休克療法」和美元貨幣化,立刻扭轉了美元存款下降的趨勢,私營部門美元存款額不斷攀升,將美元儲蓄用作「免費的保險箱」越來越受到存戶的青睞,金融系統趨於穩定。

當然,米萊也提出了一項赦免,只要民眾將資金帶回正規體系,在9月30日之前不會受到處罰,因為多年來,存戶一直試圖在正規銀行體系之外、海外存款,甚至藏匿美元。

可以說,米萊就職不滿一年,其激進改革就初見成效了。外幣存款大增只是事例之一。

要知道,米萊上台之際,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阿根廷4700萬人口中有57%的人受到貧困的折磨;累計通脹率高達211.4%(1990年以來最高值);外債規模由1982年的438億美元擴大至2023年三季度的2835.2億美元(增長了5.5倍左右),惠譽將阿根廷美元計價債務評級下調兩級降至「C」;截至2023年底,阿根廷持有的國際儲備資產僅為230.7億美元,較2022年底下降48.3%,其中,外匯儲備資產約為168億美元,較2022年底下降52.5%;阿根廷比索兌美元匯率從2018年末的1美元兌38比索左右貶至2023年12月12日的1美元兌366.5比索;阿根廷GDP增速從2022年的5%降至2023年的-1.6%;等等。

那麼,米萊上台後幹了甚麼呢?米萊認為阿根廷是一個稅收地獄,主張迅速削減政府支出以實現開支平衡。為此,他簽署「必要性和緊迫性法令」,提出「休克計劃」,廢除多項法律和法規,主要包括:

(一)削減公共支出,包括(1)將政府部門(國家部委)從18個減少到9個,秘書處從106個減少到54個,這使得公共服務部門的高級職位減少超過50%,政府總職位減少34%(米萊認為政府才是導致阿根廷貧窮的根本原因);並將公務員的養老金削減了30%;(2)不再進行公共工程建設,取消已經招標但未開工的項目;(3)削減對能源和交通的補貼等等;(二)將官方匯率下調至1美元兌800比索(這意味著比索貶值54%);(三)阿根廷11個省政府同時宣布控制和減少公共支出,並宣布進入經濟緊急狀態;(四)國有企業私有化;等等。

這樣,2024年1月,阿根廷政府實現了近12年來的首次月度財政盈餘;4月又實現2008年以來的首次季度預算盈餘(43億美元,相當於GDP的0.6%)。嚴重惡化的通脹率和財政金融指標也開始改善,貧困人口顯著減少。6月6日,阿根廷經濟部長路易斯‧卡普托(Luis Caputo)出人意料地樂觀宣布:「我們已經擺脫了重症監護。」卡普托對企業家們表示:「至暗時刻已過,我們正在明顯恢復。這一恢復的速度取決於兩個因素:一是改革基礎法案的通過,二是說服民眾和企業家們。變革和恢復的速度更多地取決於各位,以及信任。」

更重要的是,雖然「休克療法」產生的陣痛是巨大的(例如,2024年1月24日,阿根廷爆發全國大罷工,國家「全面癱瘓」12小時;而阿根廷國家勞工上訴法庭發布禁制令,暫停米萊經濟改革計劃中涉及勞工改革的相關措施),但米萊政府仍為其經濟改革成功地贏得了必要的政治支持。最突出的兩項:一是阿根廷是聯邦制國家,有23個省和一個自治市,獲取地方支持至關重要,而米萊已與18位省長共同簽署了「五月公約」(十項承諾),這是制定共同的路線圖,其中首先包括私有財產不可侵犯、實現財政平衡以及將公共開支降至國內生產總值的25%以下;另一項,是6月12日,幾經折衝,阿根廷參議院最終以一票之差通過了米萊政府提出的經濟改革法案。

米萊終於熬過了混亂而艱難的半年多時間,迎來了一個新的改革施政的起點。

7月8日,米萊政府頒布「阿根廷人自由基礎和起點」綜合法案(包含二百多個條款)以及一攬子財政措施計劃。綜合法案宣布,即日起,阿根廷將在行政、經濟、金融和能源領域進入為期一年的公共緊急狀態,並在這些領域授予總統特殊權力。

米萊政府宣布啟動第二階段經濟穩定計劃,其核心是進一步減少貨幣發行量。自7月15日起,阿根廷停止發行貨幣比索,未來阿國央行在官方外匯市場(MULC)購買美元而發行之比索將透過在市場上出售與比索等值之美元以進行沖銷,藉此停止比索增加。這是為穩定國內貨幣基數,以進一步降低通脹。經濟部長路易斯‧卡普托說,在第一階段,「關閉了因財政赤字而發行貨幣的閘門」;第二階段,「將關閉貨幣發行的水龍頭」;「退出外匯限制將是第三階段增長的一部份」,但具體日期尚未確定。

9月15日,米萊向國會提交首份預算提案。預算以「零赤字」為核心,這意味著阿根廷將不再增加新的債務,也不會再出現財政赤字。預算預測到2025年底年通脹率將降至18.3%,預算預測到2024年底年通脹率為104.4%;預算預測阿根廷經濟在2025年增長5%;預測到2024年底官方比索兌美元料為1美元兌1,019.9比索,到2025年底為1,207比索。

雖然,米萊政府推進「休克療法」和美元貨幣化,必然伴有巨大的陣痛(例如,阿根廷經濟在今年上半年累計下降3.2%;7月16日,IMF《世界經濟展望報告》再次下調了對阿根廷今年經濟增長的預期,預計今年該國經濟將萎縮3.5%,但將在2025年反彈上漲5%),難度非常之大,不確定性也較高;但就目前狀況而言,米萊政府已經在多年財政赤字、儲備耗盡和高通脹之後支撐住了搖搖欲墜的國家財政,也獲得了IMF、國際投行高盛等的支持。摩根大通也看好阿根廷經濟前景,預計2025年通貨膨脹率將降至40%,GDP將增長5.2%。

可以說,米萊的「休克療法」——憑藉純粹的市場經濟措施,使阿根廷經濟重現曙光。

這裏的問題是,受中共鼓吹「漸進改革」的影響,在許多人眼裏「休克療法」已成了一個負面的概念,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可米萊為甚麼就毅然決然地採取了「休克療法」了呢?固然,因為「阿根廷正處於危急境地」,「我們國家需要的變革是巨大的,沒有採取漸進主義的餘地」;更深一層的原因,則在於米萊的經濟學理念。他自認為是極小政府主義者或古典自由主義者,反對新古典經濟理論,稱「國家不是解決方案;國家就是問題本身」。他認為西方正處於危險之中,因為其正在破壞自由主義的基礎,為社會主義敞開大門。

眾所周知,100年前阿根廷人均GDP進入世界前10,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從「發達國家」變成「發展中國家」的國家。

對此,米萊年初在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演講中反思說:「我們在1860年採納自由模式時,35年間我們成為了世界上領先的大國。而當我們在過去的100年裏擁抱集體主義時,我們目睹了我國的公民如何陷入系統性的貧窮,全球排名下降到了第140位。」而且,不僅阿根廷,「所有嘗試過社會主義的國家都失敗了。」「社會正義既不公正,也不促進整體福祉。恰恰相反,它本質上是不公平的,因為它是暴力的。」

米萊強調,「經濟自由、有限政府和對私有財產的無限尊重是經濟增長的基本要素」。而這,也是米萊激進改革的精神指引。

當前,中國經濟深陷危機,中共又在幹些甚麼呢?相比於中共,米萊相當於給中國人民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窗戶。

作為一個70後、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反共主義者、「阿根廷的特朗普」,米萊領導的阿根廷激進改革,是當今世界最值得關注的經濟實驗之一。

《大紀元》首發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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