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中學開始探索中共掩蓋的真相,有過明白真相後的恐懼,也有在親友同學壓力下的掙扎,今天終於敢參加反共集會啦!」9月30日,從沙加緬度趕到三藩市中領館前參加抗議活動的李浩然說。

李浩然2016年來到美國,在聖塔克魯茲(Santa Cruz)加州大學讀電腦專業,2022年碩士畢業,之後留美工作。

中學時代朦朧的反共意識

李浩然說:「我上中學時,看了一些揭露貪污腐敗的節目。我就覺得,天哪!共產黨官員怎麼都這麼貪婪、不務正業,那時我對共產黨已無好感。」

李浩然的媽媽是學校老師,業務能力很強,也比較正直,從不收紅包。

因此,她在學校處處受欺負、被排擠。相反,那些熱衷媚上、迎合領導心意的老師,容易被提拔。

李浩然所在的華南師範大學附中,是廣東當時最好的中學,官僚現象也很嚴重。

上級領導互相之間爭權奪利;老師無心鑽研學術,把心思用在搞好人際關係、討領導歡心方面;用心鑽研業務的老師,反而受到壓制。

2015年,中共為了統戰的目的,大陸媒體罕見地第一次公開報道了國軍與日軍22次大型會戰,並承認,國軍取得了五次會戰勝利。

李浩然說:「我當時看到了一些正面報道國民黨抗戰的資料,但主要還是歌頌中共,我已經不信中共了,我想,中共可能在抗戰中,扮演了一個很惡的角色。」

那時,李浩然也看透了,中共經常搞一些反美宣傳,但是,本質上中共不敢真正反美,還非常依賴美國。

他覺得這個政府,表裏不一,很虛假。

了解中共暴政真相後的恐懼

李浩然的內心一直沒有放棄對制度、共產黨、歷史真相的探索。

2016年,他來到海外後,首先想到的不是找工作、拿綠卡,而是利用海外自由的網絡環境,來求索、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說:「大一時,我大多數時間在研究抗戰歷史,發現中共不但沒有真正抗日,反而把國軍情報出賣給日軍,搶奪國軍後方地盤,趁國難之際坐大。我感到很痛苦,難以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他也了解到,許多積極抗日的國民黨愛國將領,在中共政權成立後的鎮壓反革命運動中,被槍斃了。

他還發現,在大陸課本上所說的三年「自然災害」,完全是赤裸裸的人禍,害死了幾千萬中國人民。

這些史實,更讓他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

李浩然在大陸知道「六四」這個名詞,可是卻不知道真相。

Santa Cruz大學碩士畢業生李浩然。(李浩然提供)
Santa Cruz大學碩士畢業生李浩然。(李浩然提供)

因為父母遲遲不敢告訴他;他高一的教導主任說,「六四」「沒有死一個人」,他也不相信。

他在大一時,看了美國紀錄片《天安門》,邊看邊流淚。

他又查看了許多關於六四的自媒體節目,斷定中共對六四學生的血腥屠殺,是絕對真實的。

「我當時感到很害怕、恐懼。我知道,中共是怎麼整肅那些異見者的,我現在掌握了中共這麼多不可告人的內幕,一旦被共產黨知道(我的想法),我可能離死也不遠了。」李浩然心有餘悸地說。

李浩然透露,從那時起,他開始深深隱藏自己的觀點,刻意與中國留學生保持距離。

他擔心中共會找到自己,整死自己,或者是被整得精神失常,一輩子就完了。

李浩然不甘心這麼沉默下去,他想傳播真相,他的內心在恐懼與自責中,反覆較量。

他利用英文寫作課,用英文寫了一點抗戰的內容,希望西方人能了解一些真相,他得到了寫作課教授的熱情反饋。

那個西人教授有一位叔叔,參加過抗戰時期的飛虎隊。當天,教授帶浩然到他的辦公室,牆上掛著一件仿製的飛虎隊皮夾克。

來自親人好友的壓力

李浩然回憶在大陸時,他的父母之間偶爾會議論社會上的一些事情,他在旁邊聽著。

此時,父母就會告誡他,這種議論,一個字都不能跟別人講,和家人講都得小心。

父母再三警告浩然:「如果在文革,你和你家人講敏感問題,家人可能就把你出賣掉了。我們家人之間不會互相出賣,但你千萬不能在外邊講,那是非常危險的,不僅你自己完了,我們全家都跟著你完了。」

李浩然了解中共暴政的真相後,在起初的一兩年,他不敢跟別人說。

他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把父母置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逐漸地,他開始和身邊非常親近的同學和朋友聊歷史。

李浩然驚訝地發現,他的朋友同學也知道這些真相,對中共也無好感。

有的朋友告訴他,反共這種事情不應該做,你心裏反感中共就行了,不要老糾結這些事情,把自己的學業做好,有個好工作,把人生過好。

也有的同學,有過李浩然的這種心理經歷。

他覺得,自己知道了真相也做不了甚麼,根本無力去改變社會的現狀,還是先把工作簽證、綠卡辦下來,這個更現實。

還有的同學,知道了中共殘暴的真相,也不在乎。

在他們看來,「反共」是高風險、低收益的,他們想做的事情是低風險、高收益的。他們從一開始,對反共就不感興趣。

和同學朋友接觸後,李浩然突然感覺自己有點「不務正業」,在荒廢自己的學業、前途,甚至可能因為自己的言行,把父母置於險境,他有點心灰意冷了。

疫情後期,李浩然看到了上海封城、烏魯木齊火災,也看到了新疆人求助食品藥品的影片,感到非常震撼。

「如果有一天我父母被困在家裏,沒有食品、藥品,被餓死了或染疫死了,那時我會責怪自己為甚麼不早說?哪怕有一次去表達自己的觀點,為改變中共制度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也好。我保持沉默,是不是成了間接害死父母的一個兇手?」李浩然反思說。

義無反顧「講真相反共」

李浩然講真相的使命感再次油然而生。

他認為,只有不斷地向別人講真相,自己才會有心安的感覺。

他在「知乎」上註冊了帳號,主要是介紹國軍將領、編製等,也打擦邊球。

沒多久,他的知乎帳號被炸了。

他又申請了一個知乎帳號,明裏暗裏的都是反共的內容;或者講大陸發生的一些事情,背後的公權力所幹的勾當。

他的知乎帳號,經常被刪帖、限制流量,所幸的是,目前還在運作著。

今年六四時,李浩然在上班的時候,與顧客談起八九六四的事情,然後把聊天記錄發到微信朋友圈裏,獲得了不少點讚,大陸人也在漸漸明白真相。

今年,李浩然遇到了自己曾經在大陸的高中校友,校友已經加入了民運組織,他倆之間可以毫無顧忌地交流,聊得很開心。

李浩然獲悉,9月30日當地有很多族裔團體,會去三藩市中領館抗議。

他很興奮,早早就把工作時間做了調整,確保這天自己能去參加活動。他想當眾公開自己反共的心路歷程。

西人教授辦公室牆上,掛著仿製的飛虎隊皮大衣。(李浩然提供)
西人教授辦公室牆上,掛著仿製的飛虎隊皮大衣。(李浩然提供)

在參加集會前一天的晚上,李浩然的心也很糾結,輾轉難眠。

他擔心中共警察會因為他去中領館抗議這件事情,找到他還在中國的父母,令父母感到很害怕、很恐懼。

父母可能會丟掉工作、退休金或養老金甚麼的。

最後,李浩然豁出去了,覺得自己來到美國這麼多年,早就應該做這件事情了。否則,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9月30日,李浩然為了早點趕到活動現場,打了一百多美金的Uber,期間還忍受住了劇烈的腹痛。

在中領館門前,李浩然看到裏三層外三層的不同族裔的抗議人群,拿著五顏六色的旗幟,一遍遍地喊:「自由香港」「自由西藏」「自由內蒙」「自由雲南」「自由菲律賓」。

他感到很興奮,也情不自禁地大聲跟著喊。

由於集會的演講嘉賓很多,時間有限,李浩然沒有在現場發言,就把自己七年反共的心路歷程,透露給大紀元記者。

「今天,我很慶幸自己能突破七年的束縛掙扎,來到中領館參加抗議集會。我終於釋放出了埋在心間已久的話,我今天收穫很大。」李浩然最後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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