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之一之二)FBI在希拉里和特朗普之間的差別待遇,令人好奇,美國特別檢察官德拉姆多次在《FBI和司法部差異對待候選人克林頓和特朗普》一章中談到,FBI對待「重要人物」希拉里總是小心翼翼,從克林頓基金會一案與「通俄門」的調查就可看到「完美」的鮮明對比。

在本篇文章中,我們將看到2016年大選前後,外國政府支持希拉里的內幕,以及FBI上司為何對克林頓基金會收款案無法結案而怒火中燒。

地位顯赫的牽線人與來自外國政府的希拉里支持者

自2014年底開始,在希拉里正式宣布成為總統參選人之前,FBI從一位地位顯赫的知情人士(代號為CHS-A)那裏得知一個外國政府(「外國政府-2」)計劃派遣一位「非美國人」幫助希拉里贏得總統職位。

FBI證實此事後,第一地區辦公室要求快速批准對這位「非美國人」進行《外國情報監察法》(FISA)調查授權,以便「非美國人」抵達美國後,特工可以立即搜索此人的電子郵件帳戶。但事與願違,這位特工等了大約四個月才獲得批准。

一位特工解釋說,FBI總部滯留申請是因為他們對涉案的「重要人物(希拉里)」感到擔憂,因此「每個人都更加小心謹慎」。

德拉姆在報告中寫道,「由於涉及到一位『政治家』(希拉里)以及調查可能干擾未來的總統競選活動等顧慮,FBI使某些關鍵的調查活動延遲了數個月才進行。根據記載,從最初收到情報到FBI向官員或代表提供防護簡報,大約花了11個月。

「FBI和司法部對(希拉里‧)克林頓涉及外國影響的指控、採謹慎態度,與他們將史迪尼報告迅速寫入Page FISA申請書的做法成鮮明對比。

「這些調查人員於2016年9月19日收到第一份史迪尼報告,兩天就將報告的部份指控納入FISA申請草案。一個多月後,調查人員獲得了監視Page的授權。」

而同樣受到外國影響的特朗普陣營卻沒有收到聯邦的防護簡報,讓德拉姆坦言過程「令人好奇」。

FBI副局長Andrew McCabe事後告訴內部監察機構,他不記得參與過任何有關給特朗普提供防護簡報的調查討論。但他表示,當開展「交火颶風」調查行動時,FBI需要做一些工作了解手中的情報,才能進行提供防護簡報這樣的公開舉措,「因為……防護簡報可能排除……或減少你們追蹤威脅的能力」。

反情報助理局長Bill Priestap則說,鑒於兩個問題:(i)FBI不知道特朗普競選團隊哪位成員可能接受了俄羅斯政府的提議,(ii)特朗普競選團隊可能最終接受俄羅斯的提議,而沒有給特朗普防護簡報。

Priestap解釋說,當我們獲得外國對手試圖影響特定美國人的信息時,而且沒有跡象表明該美國人可能與對手合作的時候,FBI會提供防護簡報。

但德拉姆指出,從「通俄門」案以「不明的信息」展開調查來看,這兩個問題都缺乏說服力,此外,「FBI在調查外國政府干涉活動之際,(給希拉里)提供防護簡報,令人感到好奇。因為提供防護簡報給(希拉里‧)克林頓的決定似乎與McCabe的觀點相矛盾。」

一名外國金主求見希拉里 暗中捐款

前面提到地位顯赫的線人還透露了另一個國家(「外國政府3」)在2015年11月欲支持(希拉里‧)克林頓競選的消息。經考慮後,FBI要求線人必須得到批准才能與「外國政府3」的人士互動。

然而這位線人仍在特工不知情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希拉里送上外國政府的捐款。

說起這起讓FBI自打嘴巴的事件,需要先認識兩位人物,一位就是自己透露此事的線人A,和被FBI認定有外國情報和犯罪背景的「內部人士1」。

據線人A的說法,這位「內部人士1」曾要求他安排與希拉里見面,這位內部人士其實代表「外國政府3」,並希望通過捐款,換取希拉里上任後給予利益和保護。雙方你來我往期間,希拉里籌款活動的聯絡人曾建議線人A安排一次單獨會面。

「內部人士1」首先要求參加希拉里團隊在2015年秋季的籌款活動,但被希拉里團隊拒絕了,理由是可能引起負面關注,也告訴「內部人士1」不要捐款。

「內部人士1」配合後,通過線人A傳遞了一條力挺希拉里上任的信息。

想不到是,線人A在捐款活動前,以自己的名義和「內部人士1」的信用卡捐了當時個人捐款的最高限額2700美元給希拉里。

線人A告訴特工,「他們(競選團隊)對此沒有問題。……是的,從一開始就完全知道」這筆捐款是代表一個外國利益進行的,並提供了信用卡費用的副本。

但審查的聯邦選舉委員會記錄中沒有任何他的捐款。相反,記錄證實線人A的一位親密關聯人(一位美國公民)使用信用卡支付了捐款。

德拉姆表示,「當年負責此案的特工無法解釋為甚麼這筆明顯的非法捐款沒有記載在FBI的記錄中。」而該名特工表示,他僅詢問了有關付款的問題,並告訴CHS-A遠離與(希拉里‧)克林頓競選活動的所有活動。

如果屬實,代表外國公民進行競選捐款將違反《美國法典》第52章第30121條(外國公民的捐獻和捐款)。

這件事件在FBI引起不小的波動。

調查記錄顯示,FBI總部一名單位主管對特工說:「我們要知道是誰捐了2700美元,是CHS、CHS的上司還是CHS代表(『內部人士1』)?我們需要在早上之前給出答案。」

然而,特工不記得為甚麼沒有在文件中記錄這筆捐款,也沒有將線人A未經授權的非法活動視為應該報告的事項。

德拉姆表示,地方辦公室雖然在CHS-A的報告中紀錄「外國政府3」對2016年競選活動構成影響,卻沒有展開單獨調查,「沒有考慮這些信息是否讓(『內部人士1』)接近HRC(希拉里)是一個好主意,或者(『內部人士1』)是否為外國對總統候選人構成威脅,值得繼續密切關注。」

相反,FBI指示特工刪除他們唯一的洞察來源,要求「內部人士1」遠離該案。根據調查記錄,特工告訴「內部人士1」說:「不要再參加任何競選活動,安排會面,或與(希拉里)競選活動相關的任何事情。我們需要完全讓你遠離那個情況。我不知道所有的細節,但這是為了你的安全。」

外國干預選舉「一樣軌跡兩樣情」

德拉姆多次在報告中表示,FBI對克林頓基金會的調查與迅速展開的「交火颶風」行動(「通俄門」調查)形成鮮明對比,他表示,FBI沒有努力調查希拉里的非法捐款案,例如:外國政府是否託人給她大筆捐款,以及其競選團隊是否接受了捐款。

其實從2016年1月開始,FBI的紐約辦公室(NYFO)、華盛頓辦公室(WFO)和小石城辦公室(LRFO)都針對克林頓基金會一案進行調查,其中紐約和小石城辦公室都指出,某些外國政府曾向希拉里提供或提議捐款,以換取希拉里未來給予優惠或特殊待遇。

小石城辦公室在開案通信中提到了一份情報和財務報告,顯示某個商業行業可能與一位聯邦公職人員在利益交流計劃中涉及此案,具體而言,大筆金錢捐款被提供給一個由該聯邦公職人員直接或間接控制的非牟利組織,以換取政府的有利行動或影響力。

華盛頓辦公室也展開了初步調查,但案件特工希望轉為全面調查之前,找到更多的信息證實Peter Schweizer最近出版的《克林頓現金》一書中的指控。

德拉姆指出,由於此案涉及政治敏感性和未經核實的《克林頓現金》一書傳聞指控,紐約和華盛頓辦公室都以初步調查開展。相比之下,同樣依賴未經核實傳聞的「通俄門」調查卻是立即全面調查。

除此之外,美國司法部曾關切FBI在總統選舉前夕對克林頓基金會進行調查的合法性,卻沒有對「通俄門」調查提出類似擔憂。

FBI樓內爭吵:McCabe怒火中燒下令結案

調查克林頓基金會期間,FBI反覆開會討論進展。有一次會議由McCabe主持。

與會人員包括Coleman、Campbell和地方辦公室的代表,其中包括當時的華盛頓領域辦公室(WFO)負責助理局長(ADIC)Paul Abbate。美國律師辦公室的代表也在場。

在會議上,McCabe最初指示地方辦公室結案,但在有人提出異議後,同意重新考慮案件的最終處理方式。與會人員描述McCabe相當「消極」、「惱怒」和「憤怒」。McCabe還說「這裏沒有甚麼可說的」,和「我們為甚麼要做這個?」

與會人回憶,McCabe要求特工進行任何公開的調查步驟之前,得到副局長的批准。這種限制持續到2016年8月才結束。當時地方辦公室對副局長施加的限制感到沮喪。

紐約辦公室(NYFO)負責助理局長(ADIC)Diego Rodriguez說,大約在5月時,Coleman代表FBI局長科米打電話給他說,由於某種反情報擔憂要求紐約辦公室「停止和終止」對基金會的調查。

在2016年8月1日一次視像會議上,FBI決定讓華盛頓和小石城辦公室結案調查,由紐約辦公室一併調查。然而,無論是紐約南部地方法院還是紐約東部地方法院,都拒絕向紐約領域辦公室發出傳票,儘管之前支持調查。

最終,FBI人員在處理希拉里和特朗普案件的心態差異,在2016年2月24日的一封電子郵件中被McCabe的特助Lisa Page和Strzok完美體現。

他們在調查希拉莉‧克林頓「電郵門」案的一次對話說……

Page:還有一件事(希拉里)可能是我們的下一位總統。你最不需要的是調查時全副武裝(loaded for bear)。她會記得或關心這是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的事嗎?

Strzok: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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