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有個人,他在1965年,以每股7美元多買了一個垃圾股,如今這支股票已經漲到每股49萬美元,成了全世界最貴的股票,這個點石成金的人是誰呢?對了,就是巴菲特,他是一位只靠投資就成為世界首富的人。

巴菲特的成功,離不開4個人,這4個人讓巴菲特從「武功奇才」變成「一代宗師」。是哪4個人呢?他們又給了巴菲特怎樣的幫助?在93年的歲月中,哪次投資是巴菲特「複利」最高的呢?今天我們就來告訴大家。

複利的奇蹟 11歲開始投資

大家知道,巴菲特的投資公司巴郡(Berkshire Hathaway),從1965年至2020年,累計實現了28,105倍的收益,年化收益率是20%,這是一個甚麼概念呢?就比如,你56年前投資1萬美元,如今這1萬美元就變成了近3億美元,這就是複利的奇蹟。

巴菲特在很小的時候,就嘗到複利的快樂。那時候巴菲特每周的零花錢只有5美分。5美分太少了,於是他開始做點小生意。他會去加油站收集汽水瓶蓋,把它們分類,找出最受歡迎的口味,再買進一打25美分的汽水,以一瓶5美分的價格挨家挨戶地推銷;或是到高爾夫球場,將打飛或者掉到池塘裏的球清洗乾淨後,再賣回給球場的客人。

就這樣,巴菲特的幾美分慢慢變成了幾美元、幾十美元、幾千美元,甚至更多。這個遊戲讓巴菲特著迷,他漸漸忘了當初做小生意的目的是賺零花錢。他開始沉迷在這個錢生錢、利滾利的滾雪球遊戲中。

小巴菲特的聰明,遺傳自他的母親。巴菲特的母親是一位數學天才,智商非常高。巴菲特從小就對數字非常敏感,拿個計算器能玩一整天。所以第一位影響巴菲特的,應該算是他的媽媽。

大家記得自己11歲的時候在做甚麼呢?在踢球、玩遊戲,可能還在跟媽媽撒嬌呢,對吧。

巴菲特11歲的時候,他就說服姐姐Doris拿出她的零用錢,倆人合資,以38.25美元的價格買入了他人生第一隻股票Cities service,而且第一次出手就是梭哈,把他所有的積蓄都投進去了。結果這支股票一路跌到27美元,被姐姐罵得臭頭,還好,不久之後這支股票就止跌回升,漲回到40美元,巴菲特便立刻以小賺出場。誰知道這支股票後來一路漲到了202美元,結果巴菲特又遭到姐姐的嘲笑。

不過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成功的投資,卻讓他收穫了寶貴的經驗:就是投資的時候,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不受股市波動和外界噪音的影響。

如果說,這還是巴菲特小打小鬧的話,那麼後來巴菲特從本傑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那裏拿到了「武功秘笈」。可以說格雷厄姆是第二位對巴菲特產生重大影響的人。

撿煙頭 安全邊際投資

在巴菲特求學期間,他偶然看到格雷厄姆的書《智慧型股票投資者》,他發現原來在投資的世界裏還有這麼多的學問。當巴菲特申請哈佛大學研究所慘遭拒絕後,他不僅沒有沮喪,巴菲特還把這件事形容成是他這輩子發生過的最美妙的事,因為後來他得知他尊敬的兩位投資學者,本傑明格雷厄姆與大衛多德(David Dodd)都在哥倫比亞商學院任教。

於是,巴菲特就立刻提筆寫了一封信,說:「親愛的多德教授,我以為你們已經去世了,但我發現原來你們倆還活著,還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書,我真的很想上你們的課。」結果多德教授真的就接受了巴菲特。

從這之後,格雷厄姆就成了巴菲特投資的導師,而格雷厄姆所提倡的安全邊際理論,也被巴菲特發揮得淋漓盡致。

甚麼是安全邊際呢?就是指投資者在購買股票時,股價與公司內在價值間的差距。舉個例子,比如說,你花50塊錢買了一個二手電腦,你把這個電腦拆了之後,發現裏面的零部件可以賣70塊錢,那你就賺到了,對吧?

巴菲特用「煙蒂股」來形容這類股票,也就是尋找那些被丟在地上,沒人要的煙蒂,如果還有足以吸上一口的價值,他就會用最低價格買入,搾出剩餘價值後套利。當然煙頭是越大越好,因為可利用的價值會更大。所以,股價和公司估價之間的差距越大,投資風險就越小,安全邊際就越高。那麼在這麼多股票中,怎麼知道哪個是有價值的煙頭呢?巴菲特就靜下心來去讀公司的財報,一天五六個小時,幾十年如一日,這些財務數據全進到他腦子裏,所以別人撿不了的煙頭,巴菲特就都能撿得到。就靠撿煙頭,5年內,巴菲特就成了百萬富翁。

不過,一次失敗的投資,讓巴菲特意識到撿煙頭的投資方法是有缺陷的。這次失敗的投資是甚麼呢?就是巴郡,當時巴郡還是一間紡織廠,而紡織業在當時已經進入夕陽產業,每況愈下。2010年巴菲特在接受CNBC採訪的時候就坦承,這個紡織廠是他這一輩子最失敗的投資。

價格投資轉向價值投資

就在此時,他認識了人生中第三個影響他最多的人,就是查理芒格(Charles Munger)。巴菲特認識芒格時是29歲,而芒格當時是35歲,他們之間的友誼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有64個年頭。每年5月的股東大會,兩人都會坐在那裏一起侃侃而談。如今兩人一位93歲,一位99歲,兩位高齡老人仍然思路清晰。巴菲特對芒格非常尊敬,他曾說是芒格讓自己從「猩猩」變成了「人類」。

芒格告訴巴菲特,好的投資是要找到有價值的公司,因此,要以合適的價格買下優秀的公司,而不是以便宜的價格買下合適的公司。在芒格的影響下,巴菲特的投資理念開始轉變,從低價買入被低估的股票,變成購買具有市場主宰力的公司,並長期持有,簡單的來說就是投資策略從以價格為主,升級為以價值為原則。

這時,巴菲特的價值投資理論已經成形,就是三步:第一、找到好公司;第二、適合的價格買入;第三、長期持有。也就是說,當你找到一個好公司,你要相信它,不要被噪音干擾,人云亦云。巴菲特曾經說過:「別人貪婪的時候我恐懼,別人恐懼的時候我貪婪。」

這是甚麼意思呢?我們就以巴菲特投資美國運通公司(American Express)的事情為例,來說明甚麼叫「別人恐懼的時候我貪婪」?

1963年,美國運通因「色拉油醜聞」導致股價大跌。當時,美國運通旗下主要有四塊業務——銀行、旅行支票、信用卡和倉儲,面臨信譽危機,巴菲特沒有跟風,而是著手調查,他發現:運通雖然信譽掃地,但涉案的倉儲業務體量很小。而運通的旅行支票業務在全球市場佔六成的份額,定價權極高,處於服務壟斷地位。另外,運通的信用卡業務也在飛速擴張。

巴菲特甚至還親自跑到一個餐館坐了一天。他觀察發現,人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結賬的時候摸出運通卡,並沒有受醜聞的影響。

因此,巴菲特最後判斷,這次股價大跌只是因為新聞報道,導致股市恐慌,於是他便抄底買入美國運通,兩三年就翻了兩三倍。

我們看,巴菲特通過調查,發現美國運通是一家有價值的公司,醜聞導致股價腰斬,正好低價買入,最後當然就是長期持有。因為經濟是有周期的,小周期五到八年,大周期可能會有十幾年。我們知道,公司的發展需要時間,即使是好公司,它想發展、實現價值,也是要靠時間去積累的。所以耐心的等待總會給你最好的紅利。

接下來的幾十年,巴菲特都在奉行這個「價值投資」理論,那麼,可以說芒格讓巴菲特從「武功高手」變成「武林大師」。

最珍貴的複利投資

接下來介紹的第四位,可能是對巴菲特影響最深的人,就是他的太太蘇珊(Susan Thompson Buffett)。別看巴菲特這麼有錢,但是他的生活是非常節儉的,甚至有點兒摳門兒,今年93歲的巴菲特,還是一樣住在50年前,他與蘇珊買下的房子裏,每天6時45分起床,開5分鐘的車去上班,在路上買份麥當勞早餐,到辦公室之後開始閱讀,並配上他最愛的車厘子口味的可口可樂。

對於鉅額財富的分配,巴菲特和太太蘇珊的意見非常不同。

蘇珊是一個熱情、善解人意的人,她覺得人有義務去付出,去幫助他人。而巴菲特是一個極度信仰複利的人,他認為賺的錢應該投入到新的投資中,這樣才能產生新的收益。因此不論誰勸他拿出部份錢來做慈善,他都是拒絕的。

直到2004年,蘇珊的離世給巴菲特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他消沉了很久,子女們都以為他會一蹶不振。蘇珊的去世,讓巴菲特有了一次「頓悟」,從「武林大師」升級成了「一代宗師」,不光武功無敵,還能心懷天下。

當他從悲傷中走出來的時候,他決定捐出自己絕大部份的財產,他將他大部份的財產捐贈給好友比爾蓋茨夫婦的慈善基金會,以及由他三名子女共同管理的蘇珊巴菲特慈善基金會,總額高達370億美金,是歷史上最大的一筆捐款。

巴菲特將他大部份的財產捐贈給由他三名子女共同管理的蘇珊巴菲特慈善基金會,以及好友比爾蓋茨夫婦的慈善基金會,總額高達370億美金。圖為巴菲特與女兒蘇西巴菲特。(Getty Images)
巴菲特將他大部份的財產捐贈給由他三名子女共同管理的蘇珊巴菲特慈善基金會,以及好友比爾蓋茨夫婦的慈善基金會,總額高達370億美金。圖為巴菲特與女兒蘇西巴菲特。(Getty Images)

巴菲特說,他這一生中所花費的還不及自己在市場上賺到的1%,剩下的99%對他來說既然沒有用處,就應該把它使用在其他有需要的人身上,這也是蘇珊畢生的願望。

在股市裏叱吒風雲幾十年的巴菲特,最終改變了他對金錢複利的執著。他說,有時候人的問題沒有好的答案,但是關於錢總有好的答案。而蘇珊讓他明白了,愛其實也是一種複利。

巴菲特:「愛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你無法控制它,如果你對人有愛,你會得到更多的愛。如果你緊抓不放,你就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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