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代,堯帝傳位給舜時,給了他四個字:「允執厥中。」堯帝要求舜答應他,一定要按照「中道」治國理政。太過了,不行;不及,也不行;必須適中,恰到好處,也就是河南人講的「中」。這是中國人「中正平和」思想的最初由來。

後來,舜把這四個字傳給禹,禹傳給湯,湯傳給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給孔子,孔子傳給孟子,就這樣,一代一代傳承下來。這四個字是我們的祖先在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創造出燦爛輝煌的中華文明的重要保障。

但是,到1949年中共顛覆中華民國後,「允執厥中」的偉大歷史傳統,被中共從它的老祖宗馬克思那裏學來的極端思想硬生生打斷了。中共不是極左,就是極右,以極左居多。整個人類社會的歷史,被中共極端簡單化為「階級鬥爭的歷史」。中共與天、地、人鬥,其樂無窮,一直鬥了70多年。結果是,好鬥的思想、觀念、語言、行為,幾乎影響了中國大陸的每一個人。有時,一言不和,兩個人就幹起來了。有的人火氣特別大,一點就著,導致了許多人間慘劇。

對於炎黃子孫來說,回歸中華五千年神傳文化的優良傳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歷史責任。「中正平和」的理念,是我們的祖先留給我們的最可寶貴的精神財富之一。我們理當竭誠繼承,並發揚光大。

做人上的中正平和

「中正平和」的理念,在儒家學說中,集中體現在中庸之道上。中庸之道是儒家追求的至高境界。《論語·庸也》中說:「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宋代大儒朱熹對中庸的理解是:「不偏之為中,不易之為庸」,「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庸,平常也。」中庸之道不是和稀泥,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是無原則。

不偏不倚,就是中道、正道,就是客觀公正,就是「一碗水端平」,就是不存任何私心。《中庸》上講:「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意思是說,人的內心沒有發生喜怒哀樂、心靜如水時,就能看清事物的本質,做出正確的判斷,這就是「中正」;發生喜怒哀樂時,能夠很好地調節,既沒有「過」,也沒有「不及」,對事物的認識和判斷也八九不離十,這就是「平和」。當人的心處於中正平和時,為人處事就能把握好分寸,適中、適度、適當。

反之,當人處於大喜、大悲、大怒、大樂時,是不可能理智的。人的情緒越極端,其思想和行為就越極端。如何使情緒「中節」而不至於走極端呢?孔子的經驗是:「叩其兩端而竭焉。」叩其兩端何以就能竭焉?孔子又說:「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其斯以為舜乎?」後世將這句話簡化為「執兩用中」。關於中的作用,《中庸》用了一個字來表達,就是「和」。祥和、平和的心一旦生起,不良情緒便會消解於無形,人的思想就可歸正。

中庸之道的核心是教育人們自覺進行自我修養、自我監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養成為「中正平和」之人,與己諧和,與人諧和,與社會諧和,與天地諧和,最後,達到至善、至聖的理想境界。唯其如此,才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明 文徵明《琴鶴圖》。(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
明 文徵明《琴鶴圖》。(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

醫學裏的中正平和

現在人們將中國古老的醫學稱為「中醫」。其實,「中醫」的本意不是這個。中國最早的醫學經典《黃帝內經》中說:「上醫治國,中醫治人,下醫治病。」為甚麼「中醫治人」呢?是因為人不好了才生病,把人調整好了,他自然就不會生病。因此,中醫的著眼點在人上面,不在病上面,只有下醫才是治病的。中醫,就是中道之醫,就是秉承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中正平和」理念而來的醫學。

《黃帝內經》對健康的定義是甚麼呢?很簡單,「平人者不病也。」何為平人?唐朝醫家王冰的解釋是,沒有太過也沒有不及的人叫平人,即處於中道、正道上的人叫平人。換句話說,中正平和之人,就是健康的人。如何做到中正平和?唐朝大醫學家孫思邈在《千金要方》上說:「道德不全,縱服玉液金丹,不能長壽。道德日全,不祈壽而壽延,不求福而福至,此養生之大經也!」尊道崇德,積善積德,方可身心健康,福壽雙至。

病的表現是甚麼呢?太過或者不及,無論是身上的病,還是心上的病,莫不如此。老子講:「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有餘,就是過了;不足,就是不及。按照「天之道」,過了,就損你;不及,就補你。這個損和補,就是通過各種方法讓你恢復到一個好的狀態,即中正平和的狀態。中醫的治療就是這樣。一是調身。《黃帝內經》講:「實則瀉之,虛則補之,無問其病,以平為期。」二是調心。心平氣就和,「恬淡虛無」,就能夠「真氣從之」,「正氣存內,邪不可干」,「精神內守,病安從來?」當一個人五臟、七情、氣血、陰陽調和時,就能百病不生。

音樂裏的中正平和

古琴,是中國最早的彈撥樂器,相傳為先皇伏羲所創,位列中國傳統文化「琴、棋、書、畫」四藝之首。自古「君子之座必左琴右書」,古琴蘊含著豐富而深刻的文化內涵,千百年來一直是文人雅士的心愛之物。古琴之精髓亦在「中正平和」。

魏晉時期「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說:「琴能感天地以致和。」琴者,靜靜安坐,心無雜念,身外無物、古今不存。此時,唯琴,唯人,唯天地,蘊涵天、地、人合一之內在精神。在中國古代,無論是琴、是茶,都是在靜中洞見內在的自我,養中正平和之性。

《禮記‧樂記》講:「樂者,天地之和也。」《論語》中說:「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春秋時期吳國的季札認為,音樂應該「五聲和,八風平,節有度,守有序」。齊國的晏嬰主張,樂曲「清濁、大小、短長、急徐、哀樂、剛柔、遲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濟也」。嵇康認為雅樂與淫聲的關鍵區別在於,雅樂中存在著一種「平和」的精神。古曲中流傳較廣的《高山流水》、《平沙落雁》、《鷗鷺忘機》等,都具有平和、恬淡的特質。

中國絕大部份傳統樂曲是單聲部曲,很少有主調、副調、和聲分部的問題,而是單一旋律橫向延伸展開、迴環重疊。在音調和旋律上,一般沒有太大的高低、強弱、快慢的對比和反差,樂曲始終保持一種平穩、內斂、含蓄、清新的吟誦式風格,如《平湖秋月》、《陽關三疊》。反映在音律構成方面,則是無半音的五聲體系(宮、商、角、徵、羽)組成的平和曲調。聽中國古樂,給人的基本感受是寧靜、祥和、輕柔、放鬆、富有詩情畫意。

儒家禮樂文化認為,中正平和、溫柔敦厚的樂曲可以陶冶、調和人的性情,使人血氣平和,精神保持諧和愉悅的狀態,從而進一步達到家庭、社會人際關係的和諧與安定。所謂「樂行而志清,禮修而行成,耳目聰明,血氣平和,移風易俗,天下皆寧,美善相樂」,最終達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儒家文化以音樂為精神安息之地,將「樂」視為人格完成的境界,此即所謂「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

「中正平和」天地寬

老子講:「治大國若烹小鮮。」治理一個大的國家,跟在鍋裏煎一條小魚的道理是一樣的。「中正平和」的理念,貫穿在從個人修身養性到醫學、到音樂、到建築、到治國平天下的方方面面。月亮圍繞地球轉有一個固定的軌道;地球圍繞太陽轉有一個固定的軌道;太陽在銀河系的運轉當中,也有一個固定的軌道。宇宙間的萬事萬物都是按照客觀規律有序地運行著。人也一樣,做到中正平和,就是在軌道上運行,就是走在光明大道上;偏離中正平和,就可能跑出軌道,最後身心俱毀,形神全滅。

「中正平和」是浸潤在中華文明歷史洪流中,順應天理人心、導正人的思想行為的卓越價值觀。東晉陶淵明辭官回家後,不僅沒有垂頭喪氣,相反,還能「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因為他心中正,氣平和。北宋兩個宰相王安石和司馬光,政見相反,卻能「君子和而不同」,也因為他們都深受「中正平和」傳統的薰染。

范仲淹家族800年不衰,也因為他以「中正平和」治家、傳家。能做到「中正平和」者,經商置業,可和氣致祥,和氣生財;治理一方水土,可禮樂諧和,秩序井然;治國安邦,可得天時、獲地利、聚人和;國際交往,可四海一家,萬邦同樂,天下歸心。

回歸「中正平和」,總是保持一顆慈悲、祥和的心態,像水一樣「利萬物而不爭」,終將身修、家齊、國治、天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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