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科技戰已經全面展開,覆蓋AI、晶片、應用程式等多個領域。從中共二十大到兩會,習近平不斷集權,以舉國體制研發關鍵科學技術,引起國際社會的廣泛不安。分析認為,在習近平的第三個任期裏,中美競爭將進入白熱化。
在兩會上,習當局通過對科技與金融部門的機構改革,將關鍵政府部門直接納入共產黨中央的麾下,最高領導人的議程得到了更多專注和執行,侵蝕這兩個領域過去積累的一些市場因素,並希望它們成為與美國競爭的國家工具。
在3月8日美國參議院的聽證會上,中央情報局局長伯恩斯(William Joseph Burns)對中共的科技發展表達了深層的擔憂,甚至認為,中央情報局的未來取決於中美科技競爭。
伯恩斯發表上述言論之前,美國情報界發表了年度威脅評估報告,該報告指出中共是美國面臨的最大國家安全威脅。該報告列舉了中共大力使用網絡策略監視美國人、成功竊取知識產權以及獲取外國技術的能力。
專家們認為,中美之間的技術競爭,決定了技術是用於改善社會和人類福利,還是用於控制和征服。但中共專制制度抑制了自由和創新,習當局的科技發展的舉國體制,可能滋生更多的腐敗,而不是成果。
從華為、晶片到Tiktok 中美科技戰全面開戰
上月初,中共間諜氣球出現在美國領空,美國民眾感受到中共近在眼前的威脅,同時引發了對TikTok(海外版抖音)的更多關注,這個由中國公司「字節跳動」擁有的軟件,可能被用於間諜活動,並存在安全問題。
2018年開始的中美之爭,從貿易戰,制裁華為,轉向晶片戰,現在又開始了一波TikTok之戰,中共對美國發動的混合戰,遭到全面反擊。
最初由美國各州立法機構禁止的TikTok,很快演變成美國全國以至於全球性的行動:2月2日白宮下令禁止美國政府設備使用TikTok後,2月28日,眾議院通過法案授權拜登在美國完全禁止TikTok。歐盟、加拿大、丹麥也同樣禁止本國政府官員在手機上安裝TikTok。
在本月初的參議院聽證會上,共和黨參議員魯比奧(Marco Antonio Rubio)問道:「它們(中共)可以用它(TikTok)來推動像分裂美國人這樣的敘事嗎?例如,假設中國(中共)想要入侵台灣,(通過TikTok)以確保美國人看到關於為甚麼台灣屬於中國(中共),為甚麼美國不應該干預的影片嗎?」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局長雷(Christopher Asher Wray)回答說:「是的。」
美國國家安全局局長兼任網絡司令部司令保羅仲宗根(Paul Nakasone)上將在聽證會作證時表示,(TikTok的安全威脅)一個是它們擁有的數據,其次是算法和控制權,第三是其平台廣泛的影響力運作。
台灣大學電機工程學系教授林宗男對《大紀元時報》表示,像TikTok能夠深入到美國民眾的手機,透過這樣的一個管道,在某些情形的時候,來散播虛假的訊息,影響美國民眾的想法,這些手段在過去是不存在的。TikTok打著言論自由的社群平台(口號),卻對自由社會的民眾竊取個資,以及可能造成作戰平台的風險,每個人都應該要提高警惕。
台灣中央大學經濟系教授邱俊榮對《大紀元時報》表示,在現在的氛圍之下,對美國來講,所有的經濟利益都變得沒有那麼重要,國安考慮是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這沒有甚麼打折扣的可能性,大家寧願犧牲一些便利性。TikTok當然不算第一件,也不會是最後一件。它有一個典型的意義,因為它是在民間接受度非常高的APP,禁止它就會充滿更高度的政治意味,所以看起來它所彰顯的意義或者衝突感,就會來得更大一點。
習近平與硬科技
自1949年以來,中共的科技政策一直以犧牲民生的方式,服務於政治和軍事目標,科研是國家「事業」單位的一部份,與經濟發展脫鉤。鄧小平上台後提出「科學技術要面向經濟建設」,全民搞經濟,很多科研院所、軍工企業紛紛轉向民用。
曾經是中科院研究人員後來創辦聯想公司的柳傳志,1998年提出拋棄技術優先原則,發展出先做貿易、再做工業、最後做技術研發的「貿工技」路線,這成為之後二十多年中國科技商業化的真實寫照。
習近平掌權後,國家目標已從經濟發展轉向共產黨意識形態的安全,在試圖贏得與自由世界的一場競爭中,科技政策又回到了1949年的原點,科技成為「事業」單位,重點服務於全球的政治和軍事目標。
在不久前中共人代會提出的機構改革中,習當局重建了與毛時代類似中央科技委員會,加強共產黨對科技的直接領導。
旅美經濟學者鄭旭光對《大紀元時報》表示,「中央科技委員會是黨中央要設立的機構,就是要全國統籌、搞舉國體制、舉國科研,類似於毛澤東時期搞兩彈一星的狀態,要重點攻關一些領域技術難題。」
早在2014年上任之初,習近平就表達了這樣的想法:「只有把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掌握競爭和發展的主動權」。這些核心技術又被稱為「硬科技」,包括人工智能、航太、生物技術、光電晶片、新一代資訊科技、新材料、新能源、智能製造等等。
習近平在中共人代會一次閉門會議上發表講話時說,科技領域的自力更生和實力,是推進「高質素發展」的途徑。面對激烈的國際競爭,他呼籲支持「原創性和開拓性研究」。
反映在中共「兩會」出席人名單上,作為服務於民生消費端的騰訊創辦人馬化騰、百度創辦人李彥宏等互聯網巨頭,從名單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晶片等科技硬件行業的研究人員和工程師,包括中芯國際工程師郭會琴,華虹半導體公司董事長張素心等,他們服務於習當局的戰略目標。
台灣雲林科技大學財政金融系教授鄭政秉對《大紀元時報》表示,中共的知識技術,過去一部份是透過購買、透過併購從西方獲得,但更多是透過剽竊或者是威脅手段,市場換技術等等方法獲得。中共這些行為在過去幾十年做得相當順暢,但是從中美貿易戰開始,以及地緣政治衝突加劇之後,美國在晶片和其它尖端科技方面對中共的制裁越來越多。
中共欲與美爭霸的科技野心,引起了美國的強烈反應。在2021年拜登政府上任之初,美國大西洋理事會發表《更長電報》的報告,指出習近平領導下的中國「對美國、其盟國和以美國為首的自由國際秩序而言,是一個根本性的轉變。習近平不再只是美國面對的問題,他對整個民主世界構成了嚴峻挑戰」。
2021年3月1日,美國人工智能國家安全委員會(NSCAI)發表一份長達756頁的報告,報告說,中共動員國家力量,針對美國的關鍵部門、公司和研究機構,開始一場蓄意的技術盜竊、轉讓活動,以實現其2050年之前成為「科技超級大國」的目標。手法包括:規避出口管制、與美國公司合作獲取知識產權、間諜活動、網絡入侵、人才招聘和合作研究等等。實際上,中共正在利用美國納稅人的錢,來資助其軍事和經濟現代化。
2022年9月中旬另一份題為《國家競爭力十年中期挑戰》(Mid-Decade Challenges to National Competitiveness)的報告中說:中美之間的技術競爭,將決定技術是用於改善社會和人類福利,還是用於控制和征服。這關係到自由社會、開放市場、民主政府,以及植根於自由而非脅迫的未來世界秩序。
習當局的舉國體制 能否成功?
去年9月,中共當局已通過了「關鍵核心技術攻關新型舉國體制的意見」,這次中央科技委員會的設置,應該是機構上的一個配套措施。
專家們指出,科技領域的創新,需要一個自由的社會,包括人員和資本的流動都是自由的,只有資本主義尤其是英美式的資本主義社會,才有這種機制。之前蘇聯和共產中國的一些航太、核武器尖端技術,其實也是偷竊和抄襲西方技術的結果。
悉尼科技大學中國問題專家馮崇義教授對《大紀元時報》表示,共產主義本身沒有創造力,專制制度下各方面的創新都受到打壓。蘇聯當年的航太、核武器尖端技術,其實都是跟西方學或偷過來的,然後轉手給了中國。共產主義國家一直依賴西方的先進技術,才能夠發展軍事、發展經濟,這種依賴性是制度性、結構性的,如果離開了西方民主世界的先進技術,就會越來越落後。
台灣大學政治學系名譽教授明居正對《大紀元時報》表示,「中國大陸的高科技的出口,基本上靠外商外資,十家裏面大概差不多七家以上是外資,那七家裏面大概四家是台資和台商。外商外資一方面就進口大量的晶片跟零組件等等進到大陸去,然後中國再加工拼裝把它賣出去,就賺一點點加工的錢。」
對於中共當局的舉國體制能否成功,明居正表示,「我想最大的問題就是,第一,它們(中共)原來對基礎科研這塊不是太重視,偷了很多東西,覺得是很方便,所以沒有再下力氣。」
「第二,它們一直有一種超速的概念,舉國體制當然有其優點,但超速不是那麼容易,超速是日積月累的功夫。台積電創始人張忠謀自己講得很清楚,他說我們是累積了三四十年的功夫才走到今天,別人也追上來,連美國都沒有辦法這麼快弄出來,中國(中共)能弄出來?不太可能,這就是體制問題。」
明居正說,「舉國體制能不能突破?我只能說會有一點效果,但是絕對達不到突破的地步,我相信它們(中共)自己心裏有數。更可怕的就是有些大陸商人,或者說一些特權份子,看見有機可乘的時候,就成立甚麼公司,結果最後他去貪污去了,這種事情已經非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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