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來,印尼華人和當地土著居民雖然有矛盾,但是華人天性寬容、忍耐、樂善好施,幾百年來與當地土著居民相安無事。而且,這些矛盾都是發生在經濟領域,從來沒有上升到社會和政治層面。那麼印尼半個世紀以來不停的反華暴亂的根,是怎麼埋下的呢?

四百年前,荷蘭殖民者佔領了現在的印尼首都雅加達,把它改名叫做巴達維亞。本土荷蘭人不願從寒冷的歐洲北海遷移到炎熱潮濕的印尼,很不願意移民,當地土著又很少,所以為了增加勞動力發展經濟,也為了增加兵力鞏固據點,荷蘭殖民當局開始從南洋各地誘使華人來巴達維亞定居。爪哇島甘蔗種植業的迅猛發展,讓更多中國人湧入當地。

1740年,製糖業衰退,失業的華人增多,他們組成了最早的海外黑幫組織從事不法勾當。當時華人穿的衣服都一樣,都是一身黑,黑衣黑褲。由於華人互相包庇,荷蘭殖民當局乾脆下達一個命令,凡是看到穿黑衣黑褲的人,一律捉拿。這豈不是好人壞人一起抓了?於是一部份華人開始反抗。這一反抗,荷蘭人就開始殺人,歷史上叫做「紅溪慘案」,殺害了一萬多華人。當時正值清朝乾隆年間,得知這一慘劇的清朝政府,最後做出的決定竟然是:遇難華人跑到海外,是自己放棄了天朝的教化,自願當了番民,當了野蠻人,跟我們大清朝無關,死傷咎由自取。

為何排華?

1949年,荷蘭從印尼撤軍,獨立的印尼聯邦共和國成立,蘇加諾成為第一任總統。這時,印尼華人已經發展到2,000萬人。大家都知道印尼排華很嚴重,為甚麼呢?矛盾從哪裏開始的呢?

第一個原因在於荷蘭人「分而治之」的統治政策,荷蘭人給予華人很多優惠政策,導致土著居民與華人之間一直有怨恨,但是華人天性寬容、忍耐、樂善好施,幾百年來與當地土著居民相安無事。

印尼獨立之後,印尼有三股力量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分別是:總統蘇加諾、印尼陸軍和印尼共產黨。蘇加諾與中共走的很近,利用無神論的共產勢力與當時印尼的各種宗教抗衡很好用。那麼怎麼對付軍隊呢?

上個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在史太林的全球共產運動的政治版圖中,毛澤東和中共成為亞洲的領袖,中共開始向印尼提供了大批經濟援助和軍事裝備,輸出「革命」,扶植印尼共產黨。印尼共產黨發展成為全世界第三大共產組織,黨員超過二百萬。當時的中共總理周恩來曾向蘇聯和各國共產黨代表拍胸脯保證說,「東南亞有這麼多華僑,中共政府有能力通過這些華僑輸出共產主義,使東南亞一夜之間改變顏色。」這就是印尼排華的第二個原因,也是主要的根源,就是中共的野心,對外輸出共產主義導致印尼排華。

四百年來,印尼華人和印尼土著居民雖然有矛盾,但從來都是發生在經濟領域,也是在經濟領域化解的,從來沒有上升到社會和政治層面。而中共的野心,就這樣埋下了印尼半個世紀以來不停的反華暴亂的根。

印尼反共大清洗中,大批華裔無辜成為受害人。(資料畫面)
印尼反共大清洗中,大批華裔無辜成為受害人。(資料畫面)

1965年50萬華人被屠殺

1965年9月30日,印尼爆發「九三零事件」,隨著印尼共產黨政變失敗,蘇加諾被迫辭職,蘇哈托接任總統,隨即展開對共產黨的大清洗。在反共清洗中,他面對200萬共產黨員也力不從心,怎麼辦?他就利用當地人與華人的矛盾,甚至激化某些高山部族與印尼共產黨的矛盾,導致了一場跟當年的荷蘭人一樣的屠殺——不分青紅皂白地屠殺華人,共有50萬印尼華人在此事件中喪生。

面對無辜華人慘遭屠殺的驚天慘劇,中共當局為了推卸策劃印尼共產黨奪權的嫌疑而公然表示「不干涉印尼內政」。蘇哈托在其統治印尼期間,堅決的反共、防共。30多年來,華人不准講華語、不准開辦華人學校、不准使用華文姓名,而中共也開始軟化對華僑的宣傳力度,換之以經濟滲透的長期工作方針。

由於蘇哈托政權貪污腐敗嚴重,民間又說,是華人把風氣搞壞了,民間的仇怨開始再次積累。

1980年9月19日,印尼中爪哇三寶壟的街上,一名華人與一名當地人的孩子騎車發生了碰撞,一件非常小的街坊瑣事,竟然引起了一場暴亂。中爪哇這個地區,歷史上貧富差異不大,是華人與當地人相處最為和諧的地方,三寶壟,就是紀念鄭和的地方,還有一首好聽的歌《美麗的梭羅河》,梭羅河也在這兒。矛盾最不突出的地方,因為小事情都鬧出大矛盾來,就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了。

歷史驚人的相似,印尼60年代發生屠殺50萬華人的排華事件,此後多次重演,1998年5月印尼爆發「黑色五月暴動」,震驚世界。(資料圖)
歷史驚人的相似,印尼60年代發生屠殺50萬華人的排華事件,此後多次重演,1998年5月印尼爆發「黑色五月暴動」,震驚世界。(資料圖)

1998年印尼排華暴亂事件

1998年亞洲金融風暴之後,東南亞各國經濟受到劇烈衝擊,政局開始動盪。印尼特種部隊指揮官普拉博沃是蘇哈托的女婿,他想製造一場暴亂,讓政府施行軍事管制,自己帶兵控制,取得政治優勢以打擊蘇哈托的政治對手哈比比。

怎樣才能迅速製造混亂呢?用謠言煽動對華人的仇恨來得最快,最容易成功。

1998年5月14日,大批軍車運送留著平頭的青年男子趕赴雅加達,這些人身著便裝,腳上卻穿著軍靴。他們放火,把人群從貧民區中引出來,高喊「宰了中國人,燒死他們」,當暴民「進入角色」之後,這些青年就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雅加達成了人間地獄。華人被當街追殺,砍下的頭顱被插在竹竿上滿街搖動;暴徒強姦一名華人婦女給兩萬盾,也就2美元,導致華人婦女慘遭群體強暴,甚至當著他們的父母、丈夫的面施暴,然後焚燒。騷亂同時發生在印尼梭羅、泗水、棉蘭等地,造成了華人生命及財產的巨大損失。

各方反應

美國《紐約時報》率先對印尼的暴行進行了詳細報道,在國際上形成譴責風暴。中華民國(台灣)政府向印尼提出「嚴正抗議」,並緊急派出客機營救受難者。新加坡政府宣布該國的樟宜國際機場二十四小時不關閉,接受難民入境。美國政府認定,印尼「排華」暴動是種族歧視,迅速出動軍艦進行武力施壓,迫使印尼當局停止迫害華人的獸行。如果美國不出手,天知道這場暴行要持續多久。美國批准受難華裔的避難請求,派出軍艦從印尼接回了大量華人,華人到達美國港口,痛哭不已。

冷血

但是,中共當局卻一如既往的「不干涉印尼內政」。對印尼的野蠻行徑採取不報道、不譴責、不干涉的態度,甚至如期送給印尼政府2億美元貸款。

就在1998年5月13日,印尼暴徒進行大燒殺的前一天,當時的中共外交部長唐家璇,竟說印尼華人已入印尼籍,因此發生甚麼事兒,都是印尼的「內政」,跟當年清政府說的「海外華人不是天朝臣民,死傷咎由自取」的說法,如出一轍。

為甚麼會這樣呢?英國歷史學家霍爾指出,中共的目的就在於顛覆當地政府。在東南亞,印尼、柬埔寨、馬來西亞和尼泊爾等國,數百年來華僑跟當地人都是和平相處,可就在中共輸出革命後,近五十年,這些國家爆發了各種規模的排華事件。當武力奪權失敗之後,幾十年來,中共又對東南亞各國滲透與收買,但是,中共小心翼翼的停止「關心華僑」的宣傳,以減少當地政府對中共終極顛覆政策的恐懼。這就是為甚麼海外同胞一旦受難,就將面臨中共政府早已準備好的拋棄。然而更可怕的是,中共對海外華僑被害無動於衷,甚至是冷血,卻在信息封閉的大陸杜撰假新聞,說甚麼「積極援救海外同胞」,來欺騙大陸民眾,讓國內同胞的靈魂蒙受了另一種傷害。

秋風寒,落葉歸根難,天地總有公理在,終了應劫在長安。◇

蘇哈托出席未遂政變中遇難軍方將領的葬禮。(印尼政府)
蘇哈托出席未遂政變中遇難軍方將領的葬禮。(印尼政府)

1967年4月民眾抗議印尼排華事件。(公有領域)
1967年4月民眾抗議印尼排華事件。(公有領域)

印尼曾經發生過兩次嚴重的排華事件。圖為一九九八年五月十三日印尼雅加達發生排華暴動,華人商店遭焚燒,民眾正忙著搬運貨物。(Getty Images)
印尼曾經發生過兩次嚴重的排華事件。圖為一九九八年五月十三日印尼雅加達發生排華暴動,華人商店遭焚燒,民眾正忙著搬運貨物。(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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