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主義意識形態正在腐蝕我的僱主的使命。我的僱主是美國最大的反家庭暴力非牟利機構之一。」「使用的語言既侮辱白人也侮辱黑人。我絕不會簽署一份聲明,承認我是種族主義者,或者所有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或者某個種族的人都是甚麼。」妮可萊維特說。

今天我採訪了妮可萊維特(Nicole Levitt), 她是一位代理家庭暴力倖存者的律師。她對她的僱主「婦女反虐待組織」(Women Against Abuse,縮寫為WAA)提起了歧視投訴。她說,理由之一是,他們要求白人工作人員簽署聲明,稱所有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包括白人工作人員自己。

萊維特:《民權法》是為所有人服務的,無論你是甚麼膚色。

今晚她分享了她的故事,講述了為甚麼她決定冒著事業和聲譽的風險大聲疾呼。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

楊傑凱:妮可萊維特,歡迎你做客《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萊維特:謝謝你邀請我。

1. 所有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

楊傑凱:妮可,你的僱主「婦女反家暴組織」(WAA)是美國最大的反家庭暴力非牟利組織之一。

你進入這個領域,是因為反家暴對你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但在2020年夏天的某個時候,你意識到有些事情真的很不對勁。告訴我發生了甚麼。

萊維特:在喬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之死事件後,我所在的組織(WAA),就像全國各地的組織一樣,舉辦了「多元、平等、包容」(DEI)方面的培訓、研討會和種族正義會議。事情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讓我覺得這些培訓就是老生常談、歧視和找替罪羊。我們還被分成各種同類小組。

我發現,根據種族劃分人群的理念是一種嚴重的倒退,這不是我想參與的事情,所以我不再參加那些會議了。可是我們每天仍然被各種材料轟炸著,說存在白人至上主義,當白人保持沉默時,你的沉默就是暴力。

一切都被當作是白人至上主義,就如同霧霾一樣,我們都得吸入。事情到這個地步,我覺得這真的很過份,而且坦率地說,已到了非法的地步。

這一切對我來說已達忍無可忍的程度,是當我們被要求簽署一份合同,以規範我們在法律中心的行為。其中一項內容是,所有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無人例外。我絕不會簽字認同這種聲明,說我是種族主義者,或者說所有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或者說某個種族的所有人都是。

我拒絕簽字,然後不得不去和當時的DEI顧問見面。這本來應該是一個簡短的見面,結果卻變成一個長達90分鐘的思想改造會議。他們讓我必須去見面,給出的理由是:要確認我在與黑人和棕色人種同事,以及與黑人和棕色人種客戶交往時是否安全。

楊傑凱:基於你剛剛所述,我這裏要探討的問題特別多。在我們開始討論之前,我想多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據我所知,在這家美國最大的反家暴協會中只有10 名律師,你是其中之一。

萊維特:是的,大約10 名。

2. 「我不認為存在種族主義」人們都驚呆了

楊傑凱:你是如何進入這個領域的?請多跟我說說你的經歷。

萊維特:好吧,我曾在私人律所工作,也有一個治療師執照,所以我想把這兩者結合起來。我在私人律所工作時,就開始免費代理家庭暴力客戶。我真的很喜歡這種工作。我們也有很多潛在客戶上門,他們遇到家庭暴力問題,可是沒有錢聘請律師。當我們不得不說「對不起,我們無法幫助你」時,我總是覺得很痛心。

他們向我們傾訴一個小時的故事,再一次讓自己遭受創傷,而到最後,我們也無能為力,因為這可能是一筆非常大的費用。一旦我有機會為一個非牟利組織工作,費用就不成問題,我就不會因為錢而不得不拒絕一個潛在的客戶,我真的很激動。

楊傑凱:你曾描述過這樣一個場景:你正在與所在組織的法律中心進行一般性討論,當你說你不認為存在種族主義時,人們都驚呆了。

萊維特:是的,我當時在想:「我們在談論甚麼呢?我們不是種族主義者。」這裏的每個人都信奉種族正義,我們代理黑人和棕色人種客戶,而且我們做得很好。我們非常認真。所以,我看不出種族主義從何而來。

當我說「我不認為我們是種族主義者」時,每個人都在看著我,好像我是長了兩個腦袋的怪物一樣。

我們有很多不同的、關於白人至上主義的教育材料,有特馬奧昆(Tema Okun)寫的,伊布拉姆肯迪(Ibram Kendi)寫的,羅賓迪安吉洛(Robin DiAngelo)寫的。我們收到很多這種材料,並被敦促在工作場所討論這些材料。其中一些材料更像是懺悔。我覺得,對工作場所的環境來說,這非常奇怪。可是,我也與其它機構的人交談過,發現那裏也在搞這種活動,聽起來像是在全國範圍內都發生著這樣的事情。

不允許你對這種意識形態的任何內容提出異議。如果你這樣做,就會被貼上種族主義者、偏執狂或有問題的標籤。人們需要早點了解到這個:人們可能會稱你為種族主義者、偏執狂或有問題的人,而你不必去擔心這件事,否則將永遠受制於這些說法。

可是,如果你照做了,將失去你的正直。

3. 守時、認真負責 都成了白人至上主義

萊維特:也有其它的事情, 需要警察來制止虐待,比如特馬奧坤關於白人至上的演講。她說,對書面文字的崇拜就是白人至上主義。我對此的回應是:「我們是律師,文字是我們的行業。」雖然我們不崇拜書面文字,但它非常重要,就像守時和考慮周全一樣重要,(可是)這些都被定性為白人至上主義。

坦率地說,我認為這會嚴重傷害黑人的能力。如果他們說,如果你寫得好,或者你非常在意寫作方式,或者你在意是否守時,或者你在意是否認真負責,那都是白人至上主義。而這些不是黑人的特徵。這才是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絕對不該這樣描述我的黑人同事。

還有另一件事,我的一位同事通過電子郵件,發送一篇有關社會正義運動中反猶太主義的文章。她把它發給法律中心。我插話說:「這很好。我希望WAA也能支持這個。」這恰恰掀起一場爭議風暴。

我收到一大堆反對我的電子郵件,指責我助長白人至上主義,把焦點從黑人和棕色人種身上移開,並且說反黑人的種族主義比反猶太主義嚴重得多。而我想讓他們做的就只是,把那篇文章放到我們的反種族主義資源中。有人說我的互動方式有問題:我竟然這樣做了。從那之後,我與一些同事的關係的確變得更僵了。

楊傑凱:讓我重申一下:你建議在工具箱中增加關於反猶太主義的資源。

萊維特:是這樣的。

楊傑凱:結果招來了這種尖刻的指責。

萊維特:當時法律中心人人都在分享關於種族主義和削減警察經費的文章,所以我們不是無緣無故地分享這篇文章,但是分享以後收到的回應就是這樣的。甚至管理層也說,這個互動有問題:「我們當然關心反猶太主義,但是,甚麼甚麼的……」

我覺得這很重要的唯一原因是,我們被要求支持一種非常具體的意識形態:壓迫者與被壓迫者對立。他們描述猶太人的方式是將其歸為壓迫者一邊。一切都是非黑即白,二元對立。我發現,學者們也發現,這種意識形態有濃厚的反猶思想。因此,我想讓這個話題成為對話的一部份,「夥計們,我們該怎麼對待這部份內容?」

4. 先扣上「白人至上主義」 然後找證據

楊傑凱:由於所有這一切,你向美國平等就業機會委員會(EEOC),提起了訴訟。

萊維特: 在我拒絕簽署合同,因此參加思想改造會議之後,我意識到必須為此做點甚麼,我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因為我真誠地熱愛我的工作,我喜歡在法庭上代表我的客戶,我喜歡幫助他們解決問題,看到他們的轉變,我感到非常好。但是其它事情我不能再忍受了。我選擇對此做些回應。我的希望是情況會有所改變,我可以繼續在那裏工作,但不知道是否會如願。 

楊傑凱:不過,你現在仍在那裏工作。

萊維特:截至目前,是的,我仍在那裏工作。

楊傑凱:我來讀一下文件中的一些內容。首先,上面寫著:「萊維特已經提供了(《民權法》)第七章有關歧視案件所需的全部表面證據要素。」你可以告訴我這是甚麼。(上面還寫著,)「WAA已經向EEOC承認,存在待遇差別,包括承認白人僱員在推動隔離工作小組的薪酬有所不同。」那麼,薪酬方面有哪些不同?

萊維特:WAA聘請了一些顧問對種族公平情況進行審計。審計的前提是要找出白人至上主義,在你們的組織中有哪些表現,不是問白人至上主義在你的組織中有沒有表現,而是問有哪些表現? 也就是說先扣帽子,然後找證據。

在審計過程中,他們需要有人自願加入審計委員會,這些人將得到一筆津貼。他們說,審計委員會的黑人和棕色人種成員將獲得更高的津貼,因為他們不得不付出情感勞動。

5. 「我們沒有意識到《民權法》也是為白人服務的」

楊傑凱:在我們準備這個採訪時,你對我說了一些話。你說,各種各樣的人給你寫信說:「我們沒有意識到《民權法》也是為白人服務的(註:指白人也受到了種族歧視)。」我認為這話令人震驚。

萊維特: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假設的,這是不對的,因為《民權法》適用於所有人,無論你是甚麼膚色。的確,在這個國家,我們並不總是遵守《民權法》,也沒有完全遵循我們的理想,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停止努力,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停止奮鬥,也不意味著我們應該把這一切都顛倒過來說:「好吧,因為我們過去歧視過你,那麼現在我們要歧視另一個群體。」那歧視還能結束嗎?這對誰都沒有好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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