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古拉格群島,這名字聽起來很熟悉,但是在地圖上,你找不到一個叫做古拉格群島的地方。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仁尼琴的紀實傳記《古拉格群島》不是一個地名,而是一個比喻。甚麼意思呢?在龐大的蘇聯這片紅色海洋上,滿是監獄和集中營,因此得名古拉格群島。

「古拉格」一詞,是俄語「故瓦克」的音譯,它是一個縮寫詞,翻譯成中文,就是「勞動改造營總管理局」。所以古拉格其實是一個政府機構,管轄著覆蓋蘇聯全境的勞改營。這個系統可怕在它根本不需要法律和審判,只要你被逮捕,只要你被內務部、警察、情報人員,這些個無產階級專政機器中的一部份從家裏帶走,不用問甚麼罪行,你放心,無論是否有罪,只要你進入了古拉格,那麼總會有一個「合適」的罪名在等著你。

古拉格到底是甚麼呢?《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安妮阿普爾鮑姆寫出了它的本質:它設立的初衷跟希特拉殺害猶太人的集中營是一樣的,只不過列寧、史太林把鎮壓對像定為「階級敵人」。布爾什維克認為「階級敵人」是難以改造的,只能被「消滅」,所以在西伯利亞等寒冷偏遠之地建造了集中營,讓關押在那裏的「階級敵人」自然死掉。在共產黨員看來,納粹用毒氣室殺人太笨了,那是浪費蘇聯的資源,於是犯人被強迫勞動。

古拉格集中勞改營
古拉格集中勞改營

因為寫《古拉格:一部歷史》這本書,阿普爾鮑姆獲得了新聞界的最高獎項普立茲獎,受到高度評價。

和納粹集中營比較,古拉格會讓人覺得更加可怕。因為被迫害的猶太人從來沒有感激或喜歡希特拉的,但是古拉格對囚犯洗腦,勞改營中不少人就因為史太林一句話家破人亡,但在史太林死時,他們卻真的會悲傷,還有的跟管教所長說:「瓦廖沙同志,我這裏有一些錢,是這幾年勞動改造存下來的,請把它拿去,給史太林同志建立紀念碑吧。」

1970年,蘇聯作家索爾仁尼琴因為《古拉格群島》一書,榮獲諾貝爾文學獎。凡是讀過《古拉格群島》的人,對蘇聯古拉格集中營中駭人聽聞的種種黑幕沒有不感到震驚的。

索爾仁尼琴一共列舉了31種刑訊方法,從心理上的折磨到肉體上的摧殘無所不包、無所不用其極。在生理上耗盡犯人的體力,在精神上徹底摧垮其僥倖心理,結果是需要甚麼口供,就能得到甚麼口供。

不只是所謂的階級敵人被抓,大量的沒有政治傾向的平民百姓也被投入古拉格。一位裁縫僅僅因為把針插在印有國家領導人照片的報紙上就被判了刑;有人可能因為太餓,偷拿了商店的一條麵包;有的因為上班遲到,因為沒有完成工廠的工作定額而死在古拉格;或者只是因為有一個企圖偷越國境的遠房親戚而被判刑,雖然這輩子他們連面都沒見過……

1960年1月25日,蘇聯終止勞改制度。阿普爾鮑姆拿到的統計是,總共有2,870萬蘇聯公民和外國人被強制勞動,這個數字是全部蘇聯人口的十分之一。從1929年到1953年的史太林時代,囚犯死亡達275萬人,等於連續24年,平均每月死近一萬人!

雖然古拉格的罪證歷歷在目,但是,它從來沒有像德國納粹政權的滅絕集中營那樣被徹底清算。阿普爾鮑姆在書中提到,她在捷克布拉格的大街上看到有人出售蘇聯的鐮刀錘子勳章,還有列寧像章等,而購買的人大部份是歐美人。阿普爾鮑姆說,他們要是把納粹黨徽別在身上,一定很反感,可卻覺得把蘇聯的錘子鐮刀徽章別在身上、別在帽子上沒甚麼大不了。她說這件事給我們的啟示再清楚不過:一個大屠殺的象徵符號,讓人心有餘悸;另一個大屠殺的象徵符號卻讓我們一笑置之。

作者說:在當今俄國,沒多少人願意談論和記憶古拉格。對她採訪這個事,人們都很煩,甚至圍攻她,指責西方記者總是對俄羅斯的陰暗面感興趣。但是人們往往沒有搞懂的是,這些人不是對陰暗面感興趣,而是想要撕開黑幕的一角,揭露黑幕後的罪惡,而這種罪惡,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降臨在指責別人多管閒事的麻木的人群中。

中國遼寧馬三家勞教所,那塊地方原來是塊墳地,剷平後建起了女子勞教所。在被馬三家勞教所關押的人員中,一半以上是法輪功學員。他們因為信仰法輪功,遭到了殘酷的待遇。

2013年4月27日,中國獨立製片人杜斌在香港尖沙咀發布長達100分鐘的《小鬼頭上的女人》紀錄片,記錄馬三家女子勞教所的12位前勞教人員講述了她們所經歷的酷刑。包括強迫體力勞動、電擊乳房和生殖器官、關小號、懸空掛、坐老虎凳。「只有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了,才能讓那些在勞教所裏面的警察們、執法者們,心存忌諱。忌諱就是說你做的暴行,終究會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這個時候,他們要考慮考慮。」這部紀錄片引起了國際上的嚴重關注。隨著海內外法輪功以及其他受迫害團體的不斷發聲,和前蘇聯古拉格類似的中共的勞教制度,在2013年11月被宣布廢除。

但是就像阿普爾鮑姆遇到的情況一樣,跟前蘇聯一樣,中國勞教還是一個禁忌,人們不願意談,官方不給談。人們掛在嘴上的說法是:現在的生活很好了,要向前看。

誰最希望別人忘卻罪惡?行惡者。

可為甚麼遭受苦難被施暴者卻要輕易的忘卻呢?也許一段歷史,對於人民來說太沉重,但是不去面對真相,正視一個國家經歷的醜惡,阿普爾鮑姆在書的結尾寫道,她幾乎可以肯定,這種事情還會再次發生。

紐約時報2018年12月16日報道,新疆再教育中心正在出現一個強迫勞動體系。被關押的以維吾爾族民眾為主的人群多達百萬人以上,這是勞教制度被廢止之後,再次建立起的新疆版本的勞教營。

就像當年對待地、富、反、壞、右,對待自由主義知識份子,對待法輪功,甚至對待自己的戰友一樣,每一次,人們都被宣傳灌輸:這是一群跟你們不一樣的人,他們精神不正常、他們危險,他們是一小撮,然後政府是多麼的苦口婆心春風化雨。

在這個世界上,古拉格真的消失了麼?古拉格真的會消失嗎?

高牆推倒了,監獄還在!

因為恐懼和謊言

讓陽光照不進心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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