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星期日,我們在去教堂後吃早午餐,那是柏林牆倒塌後的幾個月。我母親說:『你知道,應該為共產主義的受害者建立某種紀念館和博物館。』」

今天,我將採訪伊利沙伯斯波爾丁博士,她是共產主義受害者博物館的創始董事,而該館則是美國第一個紀念上世紀被共產主義殺害的一億多人的博物館。

國家高於一切,黨高於一切,沒有超然的真理,那麼一切都必須為國家服務,或被改造為國家服務。因此,這意味著與國家相比,一切生命都是低賤的。

……至今仍有數百萬人在共產主義獨裁統治下繼續遭受苦難。

有些人不明白,這會影響到每一個小小的選擇、每一件事、每一天。有人生活在共產主義的統治下,他們必須作出選擇。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接上文:【思想領袖】為何設共產主義受害者博物館(四 )

15. 古拉格

是蘇聯可怕的勞改營系統

人們認為這基本上就是視覺意義上的《古拉格群島》,你從亞歷山大索爾仁尼琴(小說《古拉格群島》的作者,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那部驚人的傑作中得到的東西,你從蓋特曼的繪畫中也能得到。你談到的那幅畫,是他在努力向人們展示這個無神論政權的死亡,並且展示上帝仍然可以獲勝,雖然非常困難。我們把這些畫掛在樓梯間,那裏有你說的那尊民主女神雕像,旁邊是讓你印象深刻的那幅畫。

另一側是蓋特曼想像中他哥哥被NKVD(即內務部人民委員會,蘇聯政府的秘密警察組織,克格勃的前身)抓走時的情景。他沒有親眼看到發生的情景,但是他知道這就是發生在他哥哥身上的事情。他在描繪邪惡,不過,他也有一些畫畫的是人們在反抗。一切盡在其中,展現的是人類的處境,蓋特曼涵蓋了所有這一切。

楊傑凱:當然,NKVD是克格勃的前身。

斯波爾丁:是的。

楊傑凱:蘇聯的。

斯波爾丁:是的。

楊傑凱:請簡單介紹一下,因為有些人可能不熟悉古拉格,甚麼是古拉格?

斯波爾丁:古拉格是一個可怕的勞改營系統,在那裏,人們實際上是被強制勞動,並被餓死。這個系統僅在蘇聯就有超過475個營地。其它共產國家也有古拉格勞改營,現在仍然存在。在某種程度上,你可以把北韓本身,整個國家,稱為一個勞改營。所有共產國家都有某種類似的系統。古拉格是一個縮略詞,我們用「古拉格」表示蘇聯的經歷,這就是這些字母代表的意義。

它不像人們在合法、公平的審判中受審、被定罪,然後說:「好吧,現在你要去某個營地。」而是無罪的人被莫須有地定罪,有時與真正的罪犯混在一起。很多無辜的人被隨意送進勞改營,被定罪,然後,通常被判處很長的刑期。當然,他們中的一些人永遠無法離開,甚至被殺害。

此外,他們的生存條件惡劣,沒有足夠的食物。在第二展廳,我們真實展現了典型的麵包配給是甚麼樣。那不是剛出爐的美味,熱烘烘的麵包。如果你幸運,還有牙齒,尚未被壞血病奪走,那你可以用牙齒把那東西一點點咬碎。它是蘇聯特有的東西。不管你做了甚麼,你都可能被關進去。

16. 遍布中國的勞改系統

斯波爾丁:正如我所說,在其它的共產國家,仍然有勞改營。有時他們(指當局)會重新命名,試圖使它們(勞改營)看起來不那麼糟糕,但它們仍然存在。當然,現在在中國的新疆就有勞改營。這是人們應該了解的一部份。在中國西北部,這種情況正在發生,仍然有勞改營。它們並非看起來總是一樣,但仍然是勞改營。

楊傑凱:確實是這樣,而且有遍布中國的勞改系統。

斯波爾丁:是的,沒錯。 

楊傑凱:……許多人說,它只是在某一時刻被重新命名了。

斯波爾丁:是的,仍有一些人被關在我們所說的勞改營的地方,只是中共將它們重新命名了。你沒有被判有甚麼違法的罪行,它也不像監獄判決那樣,「好,現在我們正努力改造你,在你服完刑後,你將被釋放,你就又是一個公民了。」情況並非如此。再教育的內容仍然是極具懲罰性的,勞動總是以某種方式參與其中。

楊傑凱:你提到「改造」,這是我們刑法制度中非常核心的內容。但是,在這些共產國家,你實際上正在被「改造」,我給它加了引號,(因為)基本上講,在很多情況下,它是針對你的不順從的思想對你進行再教育。

斯波爾丁:是的,所以,理解了這一點才能理解甚麼是共產主義,以及共產主義受害者。它有一個完整的意識形態目標,整個共產主義系統以激進的意識形態為基礎,強迫人們認同它,按照它來生活,讓人們順從,因此它願意把人們囚禁在最可怕的環境中,對他們進行再教育,即使在此期間他們會被餓死或者累死。

17. 對共產主義的抵抗

從一開始就存在

楊傑凱:在結束前,我們來談一談抵抗,以及你對今天生活在這些共產社會中的人們的看法。

斯波爾丁:好的。我已經說過,我們希望人們在參觀博物館的永久展廳的過程中,參觀者能認識到抵抗從一開始就存在。我們談到了華沙戰役,也談到了面對史太林的最殘酷的迫害,仍然有人在抵抗。有人甚至堅持說:「不,我不認罪。」於是就被處決了。在博物館的第三永久展廳,我們記錄了更多的抵抗的故事。

我們有一部電影記述了其中的一些人,甚至包括一些大人物,比如約翰保羅二世。當然,他是納粹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終極抵抗者。為了幫助鼓勵其他抵抗者,他於1979年,即他被選為教宗的第二年,第一次回到他的家鄉波蘭。如果他沒能完成那趟旅行,會怎麼樣?他努力地完成那趟旅行。

共產黨不希望他回來,但是他就是不停地努力。他的努力幫助引導了人們實現團結,幫助推動了抵抗運動在1980年代發展壯大,不僅是在波蘭,而且在整個地區,遍及中歐和東歐。還有另一個「如果」,如果你沒看過某種抵抗呢?那麼,讓我們感到慶幸的是,我們將會舉辦參觀展覽。

我們目前參觀展覽的主題是天安門廣場,它真實地展現1989年6月中共在天安門廣場實施的可怕的暴行。但同時,你也能看到抵抗的實例,肯定有抵抗,一定有抵抗,(可是中共)卻不許你講這段故事。

我們想讓人們明白,共產主義所做的和繼續做的實際上是邪惡的,但是人生而為人,他們有這種天生的精神,想要自由,知道自由意味著甚麼,他們將為之奮鬥,這需要採取抵抗的形式,特別是當你被鐵幕(指歐洲共產國家)或竹幕(指亞洲的共產國家)遮蔽著的時候。

楊傑凱:衷心祝賀你們基本上建立了,我想,它是北美第一個共產主義受害者博物館。請告訴我們如何能來到這裏。

斯波爾丁:好的!如果你想提前預約,可以去我們的網站,在網上辦理。你只需要在Google上搜索共產主義受害者博物館,預約欄就會彈出。也許你想在假期或其它時間前來做一些事情,有人從外地來,來自世界各地。我們希望人人都能來這裏。我們從星期一到星期五開放,上午9:00到下午3:00。

如果你率一個學生團體前來,想安排其它時間,那也歡迎。我們非常重視,並希望確保儘可能多的學校團體和學生團體能夠前來。所以,我們也安排了星期六的時間,從上午10:00到下午4:00。如果你們是一個團體,並且想在參觀期間與見證者或其他專家安排會面,請聯繫VOC。

楊傑凱:實際上,這正是我想問的,因為,我認為這確實是博物館活動的很大一部份。

斯波爾丁:是的。

18. 確保共產主義

永遠不會在這裏發生

楊傑凱:我通過你認識了一些了不起的人。

斯波爾丁:是的,還有我們的基金會,總體而言,博物館是基金會的一部份,而且我們想確保人們能互相見面,如果他們可以,如果他們有時間,如果我們有時間與他們建立聯繫。他們已經死裏逃生,度過了難關,曾經抵抗過,現在是見證人。這就是我們的見證人項目的內容。我們有影片,人們也可以觀看。我們正在將其與博物館聯繫起來。

總之,共產主義受害者基金會是一個從事教育、研究和人權活動的非牟利組織。這個博物館是我們工作的具體展現。

楊傑凱: 許多來自這些(共產主義的)國家並且已經與我交談過的人們告訴我說:「你可能認為這些不可能在(美國)這裏發生。」我記得那是一個年輕人,他來自委內瑞拉,曾經是世界上最繁榮的國家之一,但是在這種意識形態的控制下,那裏已經變得不再繁榮了。那麼,你想對那些說「這絕不可能在這裏發生」的人說甚麼?

斯波爾丁:好的,我要說,你必須要說:「它永遠不會在這裏發生。」然後,你必須努力工作,這樣才能確保它永遠不會在這裏發生。我們是一個以權利為基礎的國家和民族,權利來自自然和自然之神,這是《獨立宣言》所說的。如果我們允許甚麼人為我們定義這一切,那麼共產主義就可能在這裏發生。

我的意思是,其它共產主義國家的人也曾否認它(共產主義)會在那裏發生。委內瑞拉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但是,一次又一次,人們認為它不會發生,然後它發生了。

我認為,雖然我們佔據各種的技術優勢,用手掌中的電腦就可獲得一切,但我們必須認識到,你可能會對那些並不總是真實的事物敞開大門。我不斷地告訴我的學生:「你必須有兩個訊息來源。」我不是說實際上觀點相同的兩個不同來源,而是說兩個獨立的來源。我們需要真正的來源。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必須這樣做。

我們必須認識到,言論自由、宗教自由、集會自由、新聞自由,所有這些東西都是寶貴的,如果我們不了解它們是甚麼,不能適當地、負責任地擁有它們,它們就可能被拋棄或者被奪走。

楊傑凱:伊利沙伯斯波爾丁博士,謝謝你接受本節目的採訪。

斯波爾丁:謝謝你,楊,和你談話很高興。

楊傑凱:感謝大家觀看本期《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對伊利沙伯斯波爾丁博士的採訪。我是主持人楊傑凱。◇(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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