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投資是現代科技創新的源頭之一,孵化出眾多高科技公司。中共利用外國風險投資,不但吸收資本,而且能夠獲取外國的技術與市場,在中美科技競爭的大環境下,風險投資也成為一個關鍵戰場。

風險投資與科技創新

風險投資(VC)的興起,顛覆了傳統的科技創新格局,減少了政府的影響力,重塑了傳統政府、工業和學術界之間創新三角。美國的風險資本已經成為創新的最大引擎,被稱為「現代資本主義的第三大機制」。

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風險資本家支持了蘋果、微軟和聯邦快遞等未來巨頭。在20世紀90年代,鑄就了亞馬遜、Netflix和PayPal等公司。在新的千年裏,他們促進了共享經濟和Gig經濟的崛起。

旅美經濟學家、股票投資管理人鄭旭光對《大紀元》解釋說,風險投資不同於一般投資,一般投資可以精算到每年賺多少錢,都是成熟項目。但是創業投資,或者是風險投資,主要是對人生活產生重大變化的科技類創新的這種商業化過程,最成功是美國的矽谷和納斯達克。

近年來,中國成為美國風險投資公司最有利可圖的落腳點,幾乎所有中國的第一波互聯網公司,包括百度和騰訊,都得到了美國和其他外國風險投資商的投資,造就了京東、字節跳動、美團等中國互聯網公司。外國風投資本不僅流向了中國的社交和快遞應用程式,而且還流向了具有軍事用途的技術。

2008年,中國企業的風險資金只有24億美元,十年後猛增到1,000億美元以上。2017年,中國超過了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風險投資回報來源。

示意圖。(shutterstock)
示意圖。(shutterstock)

輸出技術

風險資本家抱有「資本無國界」的想法,利潤是思考的出發點,沒有考慮到中美地緣政治的競爭。

2020年,美國投資者參與了中國初創企業價值200億美元的多輪風險融資,佔中國初創企業風投總資本(680億美元)的29%。

根據美國國會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C)2021年的報告,外國私募股權投資者,往往會投資某些技術領域,或中共政府大力採購的部門(比如監控設備),幫助中共孵化初創公司,利用其本身的技術專長,向中國公司提供支持,使其能夠加快產品或技術的開發或商業化。他們都會提供一些商業網絡,幫助中國的初創企業,進入國外的消費市場。

例如,中共為了監控中國公民,支持參與開發面部辨識軟件的技術初創公司,一系列中國面部辨識公司,包括北京曠視科技和商湯科技,都受益於這類外國私募股權投資者提供的私人資本。

受到外國風投支持的公司,也做到了其它中國公司無法做到的事情,開發出了領先美國的真正創新產品。哈佛大學的一份報告指出,中國目前在人工智能的實際應用方面明顯領先於美國,包括面部辨識、語音識別和金融技術。

旅美經濟學家黃大衛(Davy Jun Huang)對《大紀元》表示,「美國對個人私隱濫用盜用的法律禁止與市場厭惡,導致監控的風險投資一般是望而卻步。但是中國卻截然不同,風投對語音識別、圖片識別、步態識別、眼球虹膜捕抓趨之若鶩,成就了中國在這些領域科技創新成為全球第一,而且在語音與步態識別,據聞領先歐美很多。」

外國風險投資,已經成為中共獲取技術的一大來源。2017年9月發布的《國務院關於印發國家技術轉移體系建設方案的通知》文件公開表示,鼓勵中國企業「開展與外國技術轉讓機構、企業孵化機構和創業投資機構的合作。」

黃大衛認為,「風險投資是資本投資裏最願意冒險,也是最貪婪的。如果投資的技術,可以在得到更先進的技術輸入而加快開發,他們當然願意,甚至有償幫助得到技術。所以特朗普時代對投資中國敏感技術的美國公司一直要求嚴格審查,也要求防止他們利用美國的技術。」

中美科技戰

很長時間以來,中國的風險投資更關注商業模式創新和消費端,爭做「大平台」,技術驅動型創業較少。

鄭旭光表示,「中國的人民幣基金,基本上追求的是無風險投資。如果能有政府關係,能提供非常強的保護,即使技術上落後,即使商業上不是那麼強,但是假以時日,因為政府會有額外的這種管制上的放鬆,比如螞蟻金服這種。所以在中國從技術模型上,前期很少有獨自創新,是跟隨策略。」

「中國的互聯網平台很難產生甚麼技術升級的東西,都是拷貝美國,包括阿里巴巴的雲存儲,就是拷貝亞馬遜生態。互聯網企業做不出來所謂的硬科技,如日本的材料很先進,還有很多德國製造業的工藝,(中共)就做不出來,都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積累。」

黃大衛也認為,「對比中國,美國很多慈善性捐贈,資助研究一些沒有立刻成效的深層學科,而中國基本上是空白。科技創新是一個綜合性結果,德國蔡司手工打磨全球最精密的鏡頭、透鏡,卻成為製造晶片的光刻機不可或缺的部件,而175年歷史的蔡司,也只有20個技師達到光刻機鏡頭生產標準。記得台灣製造高端皮鞋的前輩華先生對我說過:讀哲學與藝術的製鞋工匠,成品就是比大陸勞工起碼貴80倍,而且賣得好。」

圖為晶片示意圖。(KIM JAE-HWAN/AFP via Getty Images)
圖為晶片示意圖。(KIM JAE-HWAN/AFP via Getty Images)

對於習近平強調的「關鍵核心技術攻堅」,鄭旭光認為這個核心技術,實際上就是軍工科技,習近平輕視互聯網科技,認為對他稱霸天下沒甚麼直接幫助。

隨著習近平對「硬科技」的強調,陸媒報道說,中國風投正在經歷一場以科技創新為核心驅動力的轉換,向半導體、人工智能、航太、新材料等硬科技上轉換。

據中國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統計,風投基金2021年新增投資中,電腦運用、醫藥生物、資本品、半導體、醫療器械與服務領域的案例數量佔比高達70.62%。

Preqin的數據顯示,中國的晶片製造商、集成電路設計公司和其它半導體行業創業公司,2021年獲得了88億美元投資,而美國的同類公司僅獲得13億美元。

「人民幣基金的投資者聚在一起都在討論硬科技,美元基金的投資者則是熱衷討論元宇宙。」2021年有投資者觀察到的這個現象。

黃大衛說,「風險投資往往是市場與政府偏好的放大器,對科技創新既有促進也會抑制,比如歐美政府與市場關注氣候與污染,風險投資更多湧入清潔能源、環保產業。中國(中共)可以用來作為談判籌碼,但研發過程漫長,就冒出很多(急功近利的)『變形』,如將普通的充電車硬生生歸類為新能源,所有風險投資,都投放在其實已經是老技術的電動車(普通鋰電,非石墨烯),騙取應該花在新能源的經費、補助,也套取碳交易籌碼。」

「那麼這個方向上風險投資對中國真正新能源科技創新,長遠看是一種抑制甚至破壞。而日本多是投資氫能源、石墨烯等,對科技創新是促進。」

黃大衛認為,中美晶片戰最高競爭會演變為:北京傾盡全力加大晶片後期研發製造,盡力突破美國的封鎖取得歐洲、南韓的設備與技術,不計代價收購收買,而美國在有限資金加大研發之外,盡力游說日本、荷蘭、台灣等制裁中國(中共),禁用技術,但是目前看來南韓與德國已經明暗中與北京合作,台灣日本公司與政府層面無法突破,但是個人(技術員)層面一定相當數量看收買價格。

「這將是一個5—10年長期而不斷暗中較勁的競爭,美國希望的把中國(中共)壓制在較遠「代差」的目標可能不會完全取得,但肯定令中國(中共)的晶片製造不少困難,一定幅度減慢中國這個領域的發展。這個博弈過程,還要看『資本家會把絞索賣給要絞死他的人』是否一語成讖。」

中共的風險投資與腐敗

根據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一份報告,中共政府在工業政策上的支出,比世界上任何其它國家都多,按美元計算,大約是美國的兩倍。「中國製造2025」計劃希望在從人工智能、機械人到電動汽車、航太等10個關鍵領域全球領先。

為了給這些目標提供資金,中共政府已經轉向一種被稱為產業引導基金的政策工具,也被稱為「政府」引導基金,將國家資金與私人、基於股權的管理相結合。資金目標為1.6萬億美元,目前這些基金已經籌集了約60%的資金,接近1萬億美元。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布蘭德在2014年共同撰寫了一份研究報告,分析了世界各地由政府資助的風險投資公司的表現。當風險投資公司由政府僱員建立和管理時,這些公司在資助成功的初創企業方面的記錄很差。在歐洲,政府主導的風險投資努力排擠了更多熟練的私人投資者。六年後,歐洲風險基金平均產生了4%的負收益。

中共晶片業大基金的投資,已經成為腐敗的完美溫床,自今年7月份以來,多名大基金高管被執法機關帶走。(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中共晶片業大基金的投資,已經成為腐敗的完美溫床,自今年7月份以來,多名大基金高管被執法機關帶走。(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黃大衛說,「中國風險投資很多管理者來自證券公司與銀行,美其名日『長期從事風險控制工作』,罕有經濟學者參與,以我身為經濟學者親身經歷來看,很多時候還是這個行業『不受待見』。因為相當多這些管理者來自公營、國有單位,在一個壟斷性、講關係、講忠誠的體製出來,所謂『業績』大部份都是由於行業門檻與壟斷有關,而可以成功轉營風險投資的,往往是體制裏擅長『忽悠』講故事,有銀行貸款關係的人。」

「這個行當是博傻遊戲,通過拉攏銀行業參與投資來忽悠社會投資者,社會投資者由於信息閉塞,往往認為這些原證券公司與銀行高管是『高能』,加上銀行也參與,就放心跟隨投資。其實,中國絕大部份風險投資,也是管理人並非真正出資者,跟國有企業其實差不多,管理的不是自己錢。這種情況真正經得起市場化考驗?我相信大家心中有數。」黃大衛說。

鄭旭光認為,國家來搞風險投資基金,很厭惡風險。最後可能就往往上騙子的當,騙子會把它的項目包裝得好像天衣無縫一樣。很難投到真正的創新家手裏,或者真正的黑馬公司手裏頭,一場空。

他說:「風險投資是全世界的定義出來的,美國是真正的風險投資,中共不是風險投資,只是假藉風險投資的名義,政治目的那不是風險投資。

「(中共)政府投資永遠是政治目的,政治目的就是不經濟的,如果經濟的話,那可能就進口(晶片),但是他(習)不想讓別人卡他脖子,我一定要自己有,全工業鏈條,哪個行業都不能少,我可以自給自足,關起門來自己能過日子。那這都是政治目的,這不是經濟目的。至於是個賠錢貨,一直賠錢不重要。

「要說中美科技競爭的話,只有開放的條件下,才有可能存在競爭。如果中國(中共)說我要封閉關門,或者美國要把門關起來。中國(中共)就不存在跟人家競爭的問題了,只是一個會不會被卡脖子的問題了,像很多工業軟件你都可以買呀,以後不賣給你。不賣給你,意味著你的飛機設計你都完成不了,你的晶片設計完成不了,你的人工智能,甚至搞這個基因工程你都搞不了了。你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不是競爭的問題。

「他(習)想自力更生,自力更生甚麼概念呢?就是你原來那個車床用著用著,零部件就沒有了。沒有你怎麼辦呢? 就將就吧,自己瞎將就越將就,那個車床就越差,這就是習近平的未來。習近平給大家畫的這個未來,從普京那兒我們看的很清楚。普京的坦克打一輛少一輛,飛機也是打一架少一架,重要的零部件都是跟德國、烏克蘭合作的。如果全球技術合作體系把你踢出來了,你是一個活多長的問題,不是競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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