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全國從拉薩被調到烏魯木齊時,正如《紐約客》報道,他帶來了自己的安保人員。他還在烏魯木齊的一家政府酒店設立一個指揮中心……,它實在是給人一個科幻小說的印象,在周圍到處都是巨大的監控設備、錄像頭、屏幕,他身處其中。

接上期:【思想領袖】特克爾:中共將我家園變成世界最大露天監獄(一)

與其說他是共產黨的政治領袖,不如說他是在管理世界上自大屠殺以來從未見過的最大監獄系統。當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見過的如此規模龐大的監控設備。因此,根據《全球馬格尼茨基法案》,陳全國受到了制裁。

最近,他獲得晉陞。人們以為他被免職了,但在中國並不是這樣的。中共從不會懲罰為黨的利益服務的政治人物或官員。時至今日,他們甚至沒有譴責下令在天安門廣場進行大屠殺的李鵬。也就是說,西方社會在談論中國時很天真,存在很多誤解,從而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人受到了制裁。

我一直主張,應該調查他的網絡,以便進行潛在、有針對性的制裁,因為沒有任何犯罪人,沒有任何不良行為者,沒有任何殘暴的政權或實體,其個人可以被允許保持匿名,他們應該被公開點名,蒙受羞辱。

6. 中共為維吾爾人

建立一個露天監獄

楊傑凱:讓我來讀一段話,寫的是你剛剛描述的這個系統中的情況。你寫道,「每當祖姆拉特(Zumrat)在街上遇到她信任的人時,在交流閒話之前,每個人都要完成一個小小的儀式。

首先,他們會向上或向左或向右轉動眼睛,以指示最近的監控錄像頭安裝在哪裏;然後簡短地交談,搔著鼻子或嘴巴,讓人無法通過唇語破譯。像在其它極權國家一樣,偏執狂成為生存的關鍵,需要更加偏執才行,因為中共可以利用其尖端的人工智能和高科技監控,來窺視人們生活中最私密的隱秘之處。」

特克爾:國務院官員納德爾(Dan Nadel) 說,中國(中共)為維吾爾人建立了露天監獄,這是準確的描述,這是在《年度宗教自由報告》發布之際的新聞發布會上說的。因此,祖姆拉特和其他人向我描述的故事非常普遍。

還有人告訴我,一個人去親戚的公寓樓卻無法進入,因為他們的面部辨識訊息或個人訊息,之前沒有經過審查和被儲存過。因此,監控隨處可見。

讓我有些不安的是,國際社會的政策制定者對此沒有給予足夠重視。這不是政治問題,而是關於未來的問題,這正成為新常態。

祖姆拉特在採訪中,告訴我監控的普遍性正在大規模擴散。大約一年半前,中國已經向80多個國家出口了同樣的監控技術。

我敢肯定,今天的數字要大得多。因此,我們生活在自由社會的人,關心我們私隱的人,關心民主健康的人,都應該關注。

7. 對維吾爾族婦女的性暴力:強制絕育

楊傑凱:其中一件事真的很可怕,但對我來說非常真實,因為我在15年前為聯合國寫過證詞,記錄了我聽到的一些人的親身經歷,內容基本上是強姦被(中共)當作懲罰工具,當作你所描述的「改造」的工具,把人逼瘋了。你記錄的這種情況,在這些勞改營中非常普遍。

特克爾:對維吾爾族婦女的性暴力,是中國政府對待這一弱勢人群的方式之一。這不僅發生在勞改營。大約一年多以前,中共駐華盛頓特區大使館發布一條推文,基本上把維吾爾族婦女比作造人機器,推文說:「我們正在解放維吾爾族婦女,使其不再是製造嬰兒的機器。」這是我在美國這裏,從中國政府機構公開聽到的最可怕的言論。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推特將該推文撤下。這發生在美國。

我為甚麼要提出這個問題?他們認為,對維吾爾婦女施加的所有性暴力——通過給她們施用這種神秘的藥物、強制絕育、輪姦等進行集體懲罰——都是他們解放維吾爾婦女的方法。他們這樣做了,然後駐華盛頓的大使館試圖辯解說他們是在解放維吾爾族婦女,使其不再淪為製造嬰兒的機器。

在監獄裏,根據我從勞改營倖存者那裏聽到的消息,我採訪了幾個人,只對三個人進行了分析,(在書中)只介紹了三個人,我得知這些事情在監獄裏很常見,他們總是尋找比較年輕的、最脆弱的人施暴。

8. 摧毀兒童和婦女

這個民族如何能存活

監獄看守顯然也被指示這樣做。有一種習慣性的做法是在半夜隨機把婦女從牢房裏弄出來。也有意外懷孕的情況。我被告知,國家擁有這些嬰兒,那些懷孕的母親會消失,再不會回到牢房。這讓人想起克格勃的老套路,即製造嬰兒,然後讓他們從小就接受訓練,以便效忠蘇維埃政權,這是很類似的策略。這得進行調查核實,但是我被告知有這種做法。

當你瞄準並摧毀了他們的兒童和婦女時,甚麼樣的民族能存活下來?這很殘忍,他們應該受到全方位的譴責。

我還了解到另外一件事,也非常令人不安,維吾爾族婦女甚至在她們的家中也未能倖免。不受歡迎的中共幹部不請自來,與沒有男性保護的婦女和兒童一起睡覺、吃飯。

在某些情況下,她們會受到性暴力侵害。我描述的一名維吾爾族受害者,甚至向我展示那些「親戚」的照片。

另外,當他們和那些維吾爾族家庭住在一起時,他們要求提供性服務。在一個社會中,你生活在恐懼、監視之中。甚至在家裏,他們也來和你住在一起,恐嚇你,甚至利用你的孩子來監視你,讓你的孩子誠實回答問題,比如「你父母在家裏祈禱嗎?你父母讀《古蘭經》嗎?你知道他們有《古蘭經》嗎?他們在家裏有祈禱墊嗎?」孩子是誠實的,他們會說出所知道的事情。

對婦女的暴力行為,把維吾爾族兒童與他們的父母強行分離,從一個群體分離到另一個群體,竭力摧毀這個民族的主體,企圖摧毀這個民族的重要整體,這一切完全符合種族滅絕的法律定義的核心。

9. 某些美國人對中共制度

似乎有「奇怪的欽佩」

楊傑凱:好的,我想到兩件事。某些美國人對中共的制度,似乎有一種我稱之為「奇怪的欽佩」。舉個例子,人們對此展開了某種辯論,我已經觀察一段時間了,目前,中國正在實施大規模的封鎖,數以億計的人被封鎖,他們在大流行開始時就這樣做了。表面上自由的西方國家,也拋棄他們應對大流行的各種方法,採用了中共的政策——這很離譜。

我們中的許多人並沒有完全意識到發生了甚麼, 因已發生了,有些事情改變了。不知何故,比如說,我們認定中共應對大流行病的模式,就是我們要採用的模式。我們坦然地看著它再次發生。

特克爾:我想在你所描述的基礎上再補充三個例子,即我們正在不知不覺地接受在傳統上、歷史上和社會上反對的東西。第一,自我審查。在當今環境下,在學術界批評中共的人幾乎不存在了,除了少數幾個例外。這是自我審查。

另一個例子也很重要,在中國,商業精英們不會批評自己的政府。而在我們的商業界,他們只是挑選對他們合宜的東西。比如說可口可樂,他們樂意批評我們的政府,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利用同樣的自由(權利)來指責中國政府,指責中共。可口可樂曾被指控使用強迫勞動,同時它也是2022年2月種族滅絕奧運會的主要贊助商之一。

還有一個例子,你看這些做法,很難看出一些知名的商業領袖,例如矽谷的商業精英與中國的科技精英,沒甚麼能區分他們的立場。他們同樣貪婪,他們的焦點,對經濟利益的高度關注,在某種程度上讓他們幾乎就像中國的科技高管。在我看來,這非常令人不安。

最後是荷里活。荷里活曾在美國社會扮演傳統角色,看到不正確的東西時會非常直言不諱。可是你最後一次看到某位嚴肅的荷里活明星批評中共是甚麼時候?你談到了封鎖,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讚許中國處理COVID 的錯誤方式,說比我們做得好。

10. 美國應覺醒

看清中共真面目

因此,美國人民需要覺醒,應該思考他們所看到的事情。我們與之打交道的(中共)這個政權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政府,它被一個共產主義政黨控制著。他們的國內政策、外交政策、經濟政策,甚至社會政策,都是由共產黨一黨制定的。

因此,這個政權的常態化,以及攻擊性的思維方式,在過去30年中被證明是錯誤的。很多人,甚至一些理性的聰明人認為通過技術、教育以及金融投資來幫助中共政權,會使他們聽起來像我們,說話像我們,走路像我們,但是這些全都落了空。

所以,我認為現在是美國公眾停止玩甚麼「那…又怎麼說」論(what aboutism) 的時候了。我們正在聽命於北京,從而也看到了中共的真實面目。我們已經在香港看到了,在維吾爾族的家鄉看到了。現在,我們在普京入侵烏克蘭的過程中實時看到了它。因此,我們的想法太天真,所以這種天真的想法,認為中國可以在X、Y、Z 方面提供幫助的觀點都很短視。

楊傑凱:特克爾,我們正好可以在這裏結束。你的書叫做《無處可逃:中共對維吾爾人實施種族滅絕的真實故事》,但正如我們所討論的那樣,它講的遠不止這些。謝謝你接受本節目的採訪。

特克爾:感謝你採訪我,感謝你的團隊和網絡一直在發聲,提供平台,教育公眾了解中共的殘忍和暴行,不僅在幫助維吾爾族人,也在幫助其他無助和無法發聲的人們。謝謝你!

楊傑凱:謝謝你!也謝謝大家觀看本期《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對特克爾的採訪。◇(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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