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中國工人仍在不斷出國打工。一些通過中介遠赴印尼打工的工人反映,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事故頻發,而且在中共「清零」抗疫模式下想要回國更是難上加難。

來自湖南芷江侗族自治縣的楊小軍告訴大紀元記者,他於4月16日通過江蘇然越勞務公司(下稱:然越勞務),被安排到德龍集團在印尼的三期工程工地上班,他所在的班組是安徽鵬德建築工程有限公司三隊。幾個月來,公司不僅拖欠工人工資,還經常打罵工人。楊小軍曾被關起來打昏,頭部受傷也沒人管。

他說,「我在國內(打工)都是400塊錢一天,他(然越勞務)說給我最低430、450元,每天都有事做。我4月20號打疫苗,23號上飛機,從南京飛到廈門,再飛到吉隆坡,然後就到了印尼。28號就趕到德龍三期工地,30號開始上班。」

據介紹,中共在印尼的「一帶一路」項目,德龍集團是最大的承接公司之一。德龍集團又將工程分包給很多小公司,在當地施工的有很多小公司。鵬德公司這一批勞工來了15個人。

「其它小公司工資基本全部發給工人了,只有我們這個公司欠工資,現在8個月了,才發了1萬塊錢。帶班的人說:你們到這裏,只有服從、做事,沒有說話的權利,誰說我就搞死誰。工人都是抱著保命回家的心理,忍氣吞聲,不敢說話。」楊小軍說。

他表示,自己做了119天工,帶班只記了八十幾個工。「一開始帶班還天天記工,5月下旬安排換班,到5月25號就開始找我麻煩了。當天我一個人扛來40根鋼管,6點多鐘做完柱子模才下班,連晚飯都沒吃,還被扣兩分工。」

還有一次,他和三個工友幫另一個班組做事,遞鋼管遞了半個早上,後又制模,到下班的時侯,只給記半天工。

楊小軍等人的記工表,經常上一天工只記半天。(受訪者提供)
楊小軍等人的記工表,經常上一天工只記半天。(受訪者提供)

從那天起,給楊小軍的記工經常是,做一天工只記半天,他跟生產經理反映也沒人理。8月9日,楊小軍去鋼化大棚拆模,拆完鋼筋模板往上遞,挖掘機上面掉下一個大石頭打在他的雙腳上。「我穿著水鞋,被打得血就那麼流,堅持做了半天,下午就走不動路了,沒有去(工地),他們一分工不給我記,也不報工傷。」

楊小軍在工地上被砸傷腳。(受訪者提供)
楊小軍在工地上被砸傷腳。(受訪者提供)

9月7日,楊小軍被安排修梁,那是兩個人幹兩天的活,他幫著別人一起幹了一天,結果帶班還要扣他兩分工。

9月11日晚上,已經忍了幾個月的楊小軍就在微信上跟然越勞務公司的經理王亞麗說了此事。第二天早上6點,項目經理就把班組的工人留下來,問「昨天你們發了甚麼?」楊小軍說發了兩個記工的照片。

他描述道,「其他人去上班了,他們就把我關起來打。外面那個鐵門一關,把我拉到那個貨櫃裏面去打,就把我打昏死過去了。等我醒過來之後,身上的手機跟錢都被搶了。

「我慢慢走到大門口,有一個姓陳的工友叫我去德龍項目部去找安全科的人,他們打電話給鵬德公司,(鵬德公司)才送我去醫院住了兩個晚上。9月14號,兩個小黑強行把我弄回來,還帶有刀,說送我回國去治。那天回來後一直頭痛得厲害。

楊小軍9月12日被打入院的病歷。(受訪者提供)
楊小軍9月12日被打入院的病歷。(受訪者提供)

「我18號又找德龍安全科,保安把我拉出來,說把我弄死,到時候大不了掛一個失蹤牌,向大使館上報就可以了。他們把我打傷了,一直不給我治傷,也不准我自己出去治傷。他們連生活費也不發給我,控制我拿錢買藥,要把我活活痛死。」

楊小軍今年快60歲,他表示家裏還有一家老小,家裏的田被強佔了,沒有辦法才出來打工。在印尼工地上,五十幾歲的,五十七八歲的工人不在少數。這個隊都睡在貨櫃裏,沒有宿舍。

「大使館的電話打不通,沒有人接。我在醫院拿當地人的電話打通過一次,簡單地講了一下,大使館讓我發電子郵件,我發過去一直沒有反應。」楊小軍說。

他表示,按法律講,他們故意打傷人,應該有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但是現在他只想活著回家,「把我送回去,把我的工資該拿的拿給我」,「我的血清抗體測試過關了,但是不知道他們賣的甚麼膏藥。」

楊小軍被打入院,但沒人承認。圖為楊小軍和然越勞務公司老闆王亞紅對話。(受訪者提供)
楊小軍被打入院,但沒人承認。圖為楊小軍和然越勞務公司老闆王亞紅對話。(受訪者提供)

楊小軍的遭遇並非個案,他提供的一段影片顯示,有一個工人腿部受傷,也沒有送醫。「去上班車上出的事,也不送人家回(國)去,也不送醫院治傷。一去德龍項目部找他們,(他們)就罵人,都是幫打人兇手說話,不為受害者說話。」他說。

楊小軍透露,他被打時沒有還手,是因為知道有的工人被活活打死了,「就在我們住的後面,五六月份的時候那個工人跟我們說是想回家,不像有神精病的,他被殺死之後,就說他有神精病。對面也有上吊自殺的。」

「現在這裏就跟一百多年前奴隸社會一樣,我們就好像是來到這裏的奴隸,沒有說話的權利,沒有人權,他們想打就打,想殺就殺。」他說。

中國勞工在印尼事故頻發

近年來,參與中共海外「一帶一路」項目的勞工的命運越來越受到關注。大紀元此前報道《知情者爆一帶一路項目 大陸勞工命如草芥》,披露了從去年到現在發生的三宗慘案,有人在地面施工時被鋼筋構擠壓死亡,有人因工資不兌現不能回家絕食五天落水而死,還有人因工地吊機吊梁脫鉤被當場砸死。

滯留雅加達的工人肖永紅今年7月曾被工頭毆打,並限制人身自由。來自湖南安化的曾文華今年9月22日在雅加達失蹤,記者聯繫曾文華的工友,至今仍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們兩人都在德龍做二期工程,目前已在印尼滯留一年了。

《鳳凰周刊》11月1日也曾報道,五十多歲的張廣永在PTOSS公司二期工地工作因病去世。家人懷疑他生前沒能得到合適的醫療救助,反而因「防疫」被「囚禁」,並且他在最後日子的信息來源被切斷了。

報道引述見證人稱,有人從一期幹到二期、三期,兩年多都走不了,抑鬱到上吊自殺;工人斷腿、斷胳膊稀鬆平常,卻難以得到有效的醫療救助。工人的護照被收走,工資被拖延。

根據中國商務部文件顯示,2020年全年,中企在印尼新簽工程承包合同額高達119億美元。報道引述一位旅居印尼多年的華人的話,「但中國農民工跟著出海,分到的羹實在少之又少」。

工人陳其明告訴大紀元記者,醫院離這這兒有近三十里,還是沒有B超、沒有手術條件的那種醫院。「消息很閉塞,有自殺的,上吊的,就像死了條狗,沒有消息了。」

「生病、工傷不管,自己出錢也不行,你出去了語言不通。他記的考勤不對,你要和他吵,三個人來打你。希望人權組織來查一下,斑斑血淚。」他說。

企查查信息顯示,江蘇然越對外勞務合作有限公司,成立於2020年1月,註冊資金1000萬。

該勞務公司與工人的合同上明文寫著:乙方(工人)在國外履約期間,無論發生何種性質的傷、病、殘、亡事故,乙方家屬均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前往控望及處理善後事宜;乙方在國外因其自身原因或非因履約原因發生的意外事故,其後果由乙方自行承擔;因過錯行為或自傷引起的醫療費用和其它相關費用由乙方自理。

楊小軍與江蘇然越勞務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受訪者提供)
楊小軍與江蘇然越勞務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受訪者提供)

記者多次致電江蘇然越對外勞務合作有限公司,但對方電話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記者多次致電印尼大使館,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接聽,正在轉接中」。

記者致電安徽鵬德電力安裝工程有限公司和德龍安全科,但電話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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