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知名金融大亨喬治索羅斯在《華爾街日報》再次發文,公開抨擊世界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貝萊德向中國大陸進行投資的決定,並繼續猛烈炮轟習近平。
索羅斯「批習三部曲」
這是極其不尋常的現象,因為這是索羅斯在大牌媒體公開發表的第三篇聲討習近平的文章了。在此之前,索羅斯曾經於8月13日在《華爾街日報》發表第一篇文章嚴厲抨擊習近平,然後又在8月30日第二次投書《金融時報》,痛批習近平不懂市場經濟。
也就是說,在中共對國內財經類自媒體進行全面封殺、唯恐民眾知道一丁點經濟不利的消息之際,索羅斯這個金融圈真正大佬級的人物哪壺不開提哪壺,立馬站出來充當了全世界聲音最大的一個「金融黑嘴」,異常高調地唱衰中國經濟,還妄議習近平的治國韜略,當然就引人注目了。
中國過去有句老話叫「事不過三」,甚麼事情一旦到了三次,就意味著到了一個臨界點,事情的性質就將要發生變化了。索羅斯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習近平,這明顯已經超出了一個普通的投資利益受損的人對肇事者的不滿的程度。
我們過去曾經在多次節目中和大家討論過,美國的極左勢力從根源上說,其實與共產主義是同一個來源,只是因為身處西方自由民主社會,他們沒有強調暴力奪權那一套東西,而是推崇所謂溫和、漸進式的共產主義。
但不管漸進式還是激進式,都是共產主義在不同地區的馬甲而已,所以照此來說,索羅斯這個極左大佬本應成為中共的盟友。事實上,在江澤民胡錦濤時期,索羅斯的確也與中共關係密切。為甚麼現在習近平立志要當男兒,要將共產主義發揚光大了,索羅斯反而翻了臉,將習近平視為「開放社會最危險的敵人」呢?
投資中國是悲慘的錯誤 籲國會立法
答案就在索羅斯自己寫的這3篇文章之中。我們先說說他7日最新的文章。
這篇文章一上來就把矛頭指向貝萊德公司向中國投資的決定,說該公司誤解了習近平治下的中國,他們以為自己可以賺錢,但現在向中國傾注數十億美元是一個悲慘的錯誤。它很可能給貝萊德的客戶帶來損失。
而且,索羅斯並沒有把他的抨擊侷限在一個金融大佬看待一項投資是否恰當的技術範圍內,而是把事情的性質升級到了貝萊德將「損害美國和其它民主國家的國家安全利益」的高度,因為貝萊德的投資將幫助鞏固習近平的政權,而「今天的美國和中國正在進行兩種治理體系之間的生死衝突:壓制性和民主性」。
文章的最後,索羅斯大聲疾呼,說「國會應通過立法,授權證券交易委員會限制資金流向中國。這一努力應該得到兩黨的支持」。
「限制投資中國」
這個「限制投資中國」的呼籲在索羅斯的第二篇、也就是8月30日發表於《金融時報》的批習文章中也出現過。索羅斯在這篇文章中列舉了習近平對私營企業的一系列打壓,然後抨擊習近平不懂市場經濟,說中共金融當局不遺餘力地安撫外國投資者,完全就是一個騙局。
原因就在於,習近平將所有中國公司都視為一黨專制的國家工具,他只是熱衷於打造一個升級版的毛澤東政黨,但毛澤東時代的中國是沒有股市的,所以對習近平統治的中國進行投資的人,等在前面的恐怕會是當頭一棒。
「習近平的獨裁 威脅中國國家」
在我看來,索羅斯「批習三部曲」真正最有份量的一篇文章,是他的第一篇,光看文章標題就火藥味十足,標題是這麼寫的「習近平的獨裁威脅中國國家」。
文章一開篇,索羅斯就毫不隱諱直指習近平,說習近平的信念和行為之間存在矛盾,他對公眾聲稱想讓中國成為超級大國,但這與他作為中國統治者的實際行為之間是衝突的。
然後文章就說,習近平面臨的矛盾是在中美衝突的背景下產生的,而中美衝突的核心,是兩個國家代表了截然相反的治理體系。美國代表民主的開放社會,政府的作用是保護個人自由。而習近平認為,他正在繼承毛澤東發明的一種優越組織形式,這是一個個人服從於一黨制國家的極權封閉社會,習近平認為這種制度更有紀律性、更強大,因而將在中美競爭中獲勝。
然後索羅斯就提到了我認為是他這篇文章最重要的主題,他對比了習近平和鄧小平的差異,接著得出結論說,鄧小平是取得了成功的,因為鄧小平意識到西方要發達得多,有很多值得中國學習的地方。鄧希望中國在西方主導的全球體系之中崛起,而不是截然與之對立。
此外還有一部份重要的內容是,索羅斯反覆提到了習近平正在全力尋求連任,打壓私營企業是其清除阻力的一部份,所以習近平不僅是開放社會最危險的敵人,也讓整個中國人民都成為他的受害者。
索羅斯炮轟習近平的原因
從這個「批習三部曲」系列文章內容看,我們可以很清楚看到索羅斯炮轟習近平的原因有兩點:1. 習近平對外在構建並推廣極權體制的治理體系,這與民主開放體系水火不容;2. 習近平對內在謀求連任,摧毀了鄧小平路線,也摧毀了外資安全進入中國市場的通道。
這兩點看起來都是客觀的事實,習近平自己都並不否認的。但我們都知道,索羅斯不是普通人,他不僅是一個金融大佬,更是美國極左勢力那些全球主義者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同時也被大眾普遍視為深層政府(也就是DS)的核心成員之一。
這樣的一個人,他嘴裏說出來的民主開放體系,其實和我們正常理解的民主開放的含義是有所不同的。作為財雄勢大的極左全球主義者,索羅斯的目標,是要建立全球政府來逐步削弱、最終取代國家政府的職能,這一點和共產主義追求的讓國家、民族、宗教全數消亡,達成一個消除了所有貧富種族等差別的所謂大同世界,其實有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索羅斯說的民主開放,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的。就像他自己在文章中說的,鄧小平「希望中國在西方主導的全球體系之中崛起」,這裏的「西方主導」,顯然應該是指極左勢力主導的全球體系。
鄧小平和毛習不同?重大誤判
索羅斯對鄧小平很認可,這個判斷其實大有問題,不過這不是我們要在今天討論的話題,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是:索羅斯這個白左痛批習近平這個毛左,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過去這些西方極左勢力一直是把鄧小平路線的中共視為自己工具的,視為自己建立全球政府的一個幫手,所以才大力扶持了中共。
但現在他們發現,習近平路線的中共顯然已經不滿足於這樣的地位,這個曾經的幫手現在準備喧賓奪主,要反過來把西方白左們當作工具來使用了。他們發現習近平所說的全球化,原來是要由毛左主導的全球化,白左們一直都被中共視為「有用的白癡」的一群人。這才是真正觸動了極左勢力痛點的地方,索羅斯們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多年來一直在養虎為患。
正是在這樣的當頭一棒中,索羅斯自然而然過渡到了第二個原因:阻止習近平連任。
我們看到這三篇文章都有一個一以貫之的核心內容,就是反覆強調習近平在重回毛澤東路線,將市場經濟中的資本視為對原教旨紅色政權的威脅而不是幫助,所以才對一系列私營企業大打出手。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前往中國進行投資的行為,不僅其個人面臨肉包子打狗的風險,同時也等於是胳膊肘往外拐,幫助極權專制,危害民主自由。
這個表態不僅是索羅斯個人的,其實也代表了美國極左勢力的很大一部份。換句話說,拜登政府不方便公開說出來的話,現在讓索羅斯來說了,那就是:呼籲各大資本停止對中共輸血,製造更大經濟壓力,這樣可以變相給黨內的反習派遞刀子。如果能彼此默契阻止習近平連任,大家就可以一起重溫鄧江胡時代聯手悶聲發大財的好時光。
所以從這個角度看,索羅斯表現出的反共是選擇性的,他反的是習共或毛共,但似乎並不反鄧共。索羅斯以為鄧小平和毛習是不同的,但這是一個重大的誤判。毛鄧習其實一直都在貫徹一個長遠的百年戰略,鄧小平表現出來的開放和一定程度的市場經濟,只是一種戰略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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