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們從這些平台上被移除,我們仍然得要在這些平台上被談論,這意味著我們的新聞的影響力必須足夠大,我們才能強迫他們談論它。」「真相計劃」(Project Veritas)的創始人詹姆斯·奧基夫(James O’Keefe)說,該項目最近被從推特(Twitter)上刪除。
詹姆斯·奧基夫的「真相計劃」組織,收集了數十名像谷歌、Facebook(臉書)等大公司的內部舉報人的證詞和影片證據。
「自始至終,在我在那兒工作的那段時間,每當特朗普發表演講,比如特朗普發表國情咨文演講,Facebook就告訴我們,要從他的演講中尋找仇恨言論。」Facebook的舉報人瑞安·哈德維格(Ryan Hardwig)說。
在一年一度的保守派政治行動大會(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 Conference,CPAC)上,我們採訪了詹姆斯·奧基夫,和兩位舉報人——瑞安·哈德維格曾在一家為Facebook管理內容的公司工作;扎克·沃里斯(Zach Vorhies)是一名前谷歌工程師,去年曝光了近1000頁的谷歌內部文件,他現在起訴(谷歌旗下的)YouTube在大選前刪除了幾個右翼的YouTube頻道。
「我們要證明的是,這是一種惡意,企圖逢迎某種政治議程,而不是一種合理的(內容)過濾以保護他們(媒體平台),免於承擔一些責任。」沃里斯表示。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American Thought Leaders)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我們新聞的影響力須足夠大 才能強迫他們談論它
楊傑凱:「未被取消的美國」(America Uncanceled)是2021年CPAC的主題。你經歷過很多次取消,但你也做了一些反取消的事情。
奧基夫:是的。「真相計劃」(Project Veritas)的推特帳戶被永久刪除。這很離譜,因為他們給了我們選項,讓我們刪除在街上與Facebook副總裁交談的影片推文,我們沒有刪除這條推文,因為CNN一直都在這麼做,推特也不會審查(CNN報道中的)路燈柱上號碼等等(註:推特要求「真相計劃」刪除這條推文的理由是,影片中暴露了Facebook副總裁家門口如燈柱等私人資料)。
在CNN和《紐約時報》的記者聯繫了推特之後,推特決定永久停用我們的帳戶。這非常可怕。但是我相信內容才是王道,而不是平台。我相信內容才是王道,如果新聞足夠好,就會令自己進入主流媒體。
人們說我們應該使用Parler或者其它平台,或者創建一個新的平台,這讓我擔心,因為我覺得我們得去「市中心廣場」(town square,註:指位於中心的、重要活動的發生地),不應該離開「市中心廣場」然後在內部小圈子竊竊私語。
12年來,我一直在做這件事,我一直試圖在《紐約時報》和美聯社發表評論,我們一直在這麼做。所以即使我們從這些平台上被移除,我們仍然得要在這些平台上被談論。這意味著我們的新聞的影響力必須足夠大,我們才能強迫他們談論它。
楊傑凱旁白:此前,當被問及「真相計劃」為甚麼被封號時,推特發言人告訴《大紀元時報》說,「真相計劃」推特帳戶因多次違反推特的私人政策而被永久封號。「真相計劃」的那個影片顯示,Facebook的副總裁蓋伊·羅森(Guy Rosen)在自己的住所外被「真相計劃」記者提問。影片很快顯示了一下房子上的號碼和附近的燈桿,但並沒有顯示完整的街道名稱,或其它此類透露信息的內容。影片的製作者還模糊了可見的車牌號。
暫停我們的帳戶 等於越過一條從未越過的盧比孔河
楊傑凱:你在CPAC經歷了甚麼?我們從那裏說起吧。
奧基夫:我們有六個舉報人。他們昨天上台發言,非常鼓舞人心。我覺得,希望六人能變成六十人,變成六百人。這是人文精神、人類精神的勝利。他們來自Pinterest(中文譯名:繽趣)、谷歌、Facebook和美國郵政署(Postal Service)。他們舉報內幕,他們為了公眾的知情權丟了工作,看了之後,會覺得挺令人驚異的。我認為,每次有人這麼做,就會有12個或者更多的知情人來找我們。我們已經成為這些勇敢的內部人士、這些勇敢的人的交流中心。
楊傑凱:這非常有意思。事實上,你在Salesforce(為客服提供個性化軟件服務一家美企)有內部知情人。我想我以前沒見識過這種事,請你跟我說說。
奧基夫:Salesforce是美國最大的客戶關係管理機構(CRM)之一。它就像客戶的雲基礎,所以你可以存儲所有顧客、客戶或者捐贈者的信息,如果你是一個基金會的話。
Salesforce是一家上市公司,非常大,是財富500強公司之一。我們的「真相計劃」使用Salesforce來存儲成千上萬給我們捐錢的人(的信息)。1月6日之後,幾周前,Salesforce通知我們,他們將終止與我們的合作關係。
與此同時,Salesforce內部的一位舉報人透露,營運總監表示,他們將暫停與任何發表過可能間接導致暴力的言論的人的業務往來。我們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可能間接導致暴力」是甚麼意思,但是(停止業務)這是他們這些科技公司,從未越過的一條盧比孔河(Crossing the Rubicon,羅馬法律規定任何將領都不得帶兵渡過盧比孔河,凱撒打破禁忌,帶兵渡過盧比孔河),我認為他們暫停我們的帳戶,等於是越過了一條從未越過的盧比孔河。
我們公佈了那盤Salesforce營運總監的錄音帶,他的名字叫佈雷特·泰勒(Bret Taylor)。我們在街上碰到他,問他「你為甚麼取消了我們?」所以現在發生的事情很可怕,我不知道會有甚麼結果,但是這不是好事。
楊傑凱:就像你說的,似乎越來越多的這種武斷的規則,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式來解釋。真的僅僅因為所謂「讓我感到不舒服,可能導致暴力」嗎?真的會導致暴力嗎?我們如何斷定?又是由誰來斷定的呢?我們正在進入一個無奇不有的世界。
奧基夫:這是一場觀念的衝突,涉及第一修正案應該代表甚麼。如果人們不了解情況,我們就不可能有妥善的治理,而(大眾獲得的)那些信息必須不是由主流媒體捏造的。那麼,我們就打了一些追索賠償的官司。現在我們正以誹謗罪起訴《紐約時報》,你可能知道,那是因為《紐約時報》稱我們在明尼蘇達州的報道是一場造假信息運動,說它是騙人的。
《紐約時報》引用了史丹福大學研究人員編造的一段話,說我是一個造謠專家。《紐約時報》在A版刊登了這個說法,然後《今日美國》轉載了《紐約時報》,然後Facebook將《今日美國》的報道,作為他們的事實核查機制。所以這是一種宣傳漩渦。系統被操控了,與真實的原始信息相悖。
我們在明尼蘇達州錄的那盤帶子是毋庸置疑的,內容涉及現金換選票,那個傢伙得到了整個實驗室的選票。至於《紐約時報》稱其為傳播謊言,我不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是因為大科技平台與《紐約時報》結了盟,操控敘事,所以我們必須反擊。我知道的唯一辦法就是通過訴訟,所以我們正在起訴《紐約時報》,還將起訴CNN。
富達(Fidelity Investments),一家銀行機構,也告訴我們的捐贈者,不允許他們給我們捐錢,所以我們將不得不起訴富達。我們必須讓這些人宣誓作證,強迫他們回答我們的問題,記錄下這些證詞,並放到YouTube上。我們必須反擊,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楊傑凱旁白:我們聯繫了Salesforce和富達,但它們沒有回應。一個《紐約時報》發言人的回覆如下:「我們相信,我們的報道在審查選舉期間向公民提供有關投票和投票欺詐的信息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們期待著在法庭上為該報道辯護。」
即使你的聲音顫抖及會被取消 也要說出真相
楊傑凱:有很多人,當然是在CPAC,還有其它地方,將會觀看這次採訪,我敢肯定,他們會對自己說,其一,我不想被取消,其二,遇到這事兒,我該怎麼辦?如此多的權力集中在如此少的幾家大公司裏。這是我們一直關注的問題。
奧基夫:這些都是深刻而實際的問題,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說出真相。就像老生常談,即使你的聲音顫抖,即使你會被取消,也要說出真相。我在這裏,我和你在一起,你採訪我,是因為我們所做的工作。我們做有影響力的報道。一個月前,我們做過一篇報道,結果是美國公共廣播公司(PBS)的一名律師被解僱,他被一個隱藏錄像頭拍到了(說特朗普支持者的孩子都應該送到再教育營)。美聯社也做了報道,所以我們得說實話。
順便說一下,我不認為自己是保守運動的一員。我是一個事實發現者。如果這讓我顯得保守,那就隨便吧。許多保守派擔心失去他們的推特帳戶。你想一想,這有多荒謬!那就像是在說「我擔心如果我說出真相,《紐約時報》會不喜歡我。」
如果他們真的擔心推特會把他們趕出平台,那我認為他們的擔心是荒謬的。推特關閉了我們的一個帳戶,但是這不能阻止我們。最終,我們將通過代理發佈新聞,其他人也會把我們的小影片片段上傳到任何平台上,因為內容為王。
所以我鼓勵那些問「我怎麼辦」的人,你可以向那些做得出色的組織捐款,或者你可以訂閱《大紀元時報》,或者你可以走出去做新聞。有很多故事需要講述,人們渴望真相,因為我們知道主流媒體不會這樣做。
我的解決方案是專注於發現事實
楊傑凱:問題就是,為甚麼(主流媒體不盡責去展示真相)?
奧基夫:我一直在看諾姆·喬姆斯基(Noam Chomsky)的書《製造同意》(Manufacturing Consent),順便說一下,他不是右翼。
楊傑凱: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本書。
奧基夫:每個人都應該重讀那本書。它回答了你的問題。在大眾媒體和當權者之間,存在著一種共生關係,然而新聞業已經被摧毀。25年前,每個州府都有調查記者,現在不存在了,因為大型科技公司搾乾了報紙的所有收入,這些報紙現在都被對沖基金收購了,他們解僱了所有的記者,所以沒有報道,沒有新聞報道,只有敘事,都是敘事。
事實上,由於觀眾之間的分歧,事實就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觀點和敘事,所以我的解決方案是專注於發現事實。調查性報道的目的是找出明顯有罪的事實,那些讓人良心受到震撼的事實,這些事實會激發憤慨。
所以30年前,40年前,有揭露醜聞的新聞,現在已經沒有了,不存在了,做那種事是違反這些大公司的利益的。他們寧願只是安撫觀眾。
《紐約時報》的迪恩·巴奎(Dean Baquet,《紐約時報》主編)只想為訂閱者提供他們想讀、想聽的內容。《華盛頓郵報》也是如此,它被謝菲貝索斯(Jeff Bezos,亞馬遜公司創始人及現任董事長兼CEO)收購了。馬蒂·巴倫(Marty Baron,《華盛頓郵報》主編)即將從《華盛頓郵報》退休。我認為解決辦法是公民自己動手。這就是我們在「真相計劃」嘗試做的事情,我們將創建一個軍團,一支舉報大軍。我們現在有6個、7個、8個、9個……,但是今年我們會達到50人。
楊傑凱:當然,也有一些新媒體也在努力講述真相。
奧基夫:你們這裏有一些好人,你們做得很好。你們在挑戰一些世界歷史上有權勢的人,所以我很欽佩。我們在進行一場艱苦的戰鬥。
楊傑凱:還有甚麼想法嗎?詹姆斯。
奧基夫:不好意思,我要藉此為我們的舉報熱線VeritasTips@protonmail.com做個宣傳。那就是VeritasTips@protonmail.com,如果你有內部消息,想聯繫我們的話,請到這裏,就在這條通道上。有很多人對我說,「我是一名教師」,或者「我姐姐在Facebook工作」,人們成群結隊地前來與我們聯繫。
楊傑凱:謝謝你再次接受採訪。
奧基夫:謝謝你。
Facebook總是把「破例通融」給左派 壓制保守派
楊傑凱:我們在2021年CPAC會議現場,將要採訪萊恩·哈特維格(Ryan Hartwig),他曾經為Facebook的一名承包商工作,擔任內容版主,一直被認為是Facebook的舉報人。這次會議的主題是「未被取消的美國」。你來參加會議要做甚麼?
哈特維格:我來與會是同「真相計劃」一道發言。2021年2月26日下午我曾和詹姆斯·奧基夫以及其他舉報者一起登台。這是我第一次來CPAC。正如你所說的,「未被取消的美國」,沒有比這更適合今年CPAC會議的主題了,因為我們已經看到Facebook的審查制度變得多麼令人憤慨。
楊傑凱:為甚麼不跟我說說呢?你對這還是知道一些門道的。
哈特維格:我為Facebook的承包人工作了近兩年,擔任內容版主。我從2018年開始在鳳凰城工作,一開始擔任西班牙語內容的版主,針對拉丁美洲,很多內容都是政治性的。同時,大約在中途我調換了區域,負責北美地區的英語內容。
我看到很多政治帖子,看到Facebook給出的「破例通融」(exceptions),其目的基本上、本質上是來壓制保守派人士、審查保守派人士。
2018年我開始為Facebook做審核。我在那裏待了一年,注意到了一些具有偏見的例子。我給一個國會議員和幾個參議員寫了信,但是沒有得到回覆,所以我聯繫了「真相計劃」。我主動提出用隱蔽的攝錄機拍攝。他們寄給了我一台攝錄機,我用一個隱藏的攝錄機拍攝了大約九個月。
楊傑凱:拍攝過程中收集了一些非常非常有趣的素材。跟我說說這件事吧。我們在談話的時候也會(插入影片畫面向觀眾)展示。
哈特維格:我發現的偏見的一個例子是CNN主播唐·萊蒙(Don Lemon)。他在直播中說白人男性是恐怖威脅,之後Facebook把他作為內容合作夥伴給了我們指示,說「我們知道這違反了我們的仇恨言論政策,但是我們要把它當成一個有新聞價值的『破例通融』。」這是Facebook給唐·萊蒙的一個「破例」。我們總是看到一些「破例」給了左派,沒給右派。
另一個例子,在2018年6月的(LGBT的)「同志驕傲月」(Pride Month)期間,Facebook推出了一項關於「同志驕傲月」的新政策,不過,在該政策中他們表示:攻擊白人異性戀的男性道德敗壞、因為其不支持LGBT(同性戀者、雙性戀者和變性者),這是准許的。我截屏並拍了下來。這是幾個例子。
自始至終,在我在那兒工作的那段時間,每當特朗普發表演講,比如當特朗普發表國情咨文演講時,Facebook就告訴我們,要從他的演講中尋找仇恨言論。
另一個突出的例子是,也是在2018年夏天,有一個關於特朗普支持者被攻擊的影片在網上瘋傳。一個青少年在餐廳裏被襲擊了,影片被瘋傳,有數百萬的瀏覽量。Facebook讓我們刪除這段影片。這背後的道理很值得懷疑。他們要求刪除影片,因為那個成年人在咒罵未成年人,在很多情況下,髒話會被新聞頻道之類的東西傳播出去等等,所以這種做法真的沒道理。
這是一些例子。我發現了三十多個這種謊言的例子,我現在正在寫一本書,幾個月後就會出版。它將由Skyhorse Publishing公司出版,詳細記錄了所有的「破例」情況,以及政策的運作方式,並對Facebook的政策進行了詳細分析。
可以發現政策微小變化 而他們可以每兩周修改政策
楊傑凱:當你與承包商簽訂合同時,你認為自己是一個保守派嗎?
哈特維格:是的,我一直是保守派。從一開始就是保守派。當我和同事們交談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知道我是一個保守派。那裏還有其他一些保守派,我和一些退伍軍人一起工作過。那是一個非常開放的環境,一個非常開放的工作場所。我們討論了很多事情,很多問題,以及我們在很有畫面感的影片中看到的事情。
我們和同事建立了親密的關係,所以我們會談論政治。我們中有些人是左傾的,有些人更傾向於右,但是我們聽從Facebook的命令,讓客戶滿意,所以我們必須聽從他們的指示。
楊傑凱:我想說的是,你的「觸覺」提前就為(發現Facebook的)這種偏見準備好了。
哈特維格:是的,因為我是保守派,所以我確實注意到了對保守派的偏見。有些時候,這是非常微妙的,但在(工作中)研究Facebook這種政策兩年之後,我可以發現政策的微小變化,而他們可以每兩周修改政策。但是,是的,作為一個保守派,確實引起我的警覺,來注意這些微小的變化。這是一個小變化,但是如果有1000個內容版主,每人每天刪除200條帖子,變化真的開始迅速加大。
楊傑凱:大約一周前,我和凱文·索博(Kevin Sorbo,保守派演員)聊過,他的Facebook主頁被刪除了。真正有趣的是,霍士新聞收到了來自Facebook的一份聲明,稱他們曾提醒他某些內容是不可接受的。他沒有撤下,所以他們撤下了那個主頁。他甚至不知道有過這份聲明。據他說,Facebook曾與霍士新聞進行過溝通,但他從未就此得到過任何溝通。
我聽說過這樣的說法,Facebook說,「是的,我們已經溝通過了,我們已經告訴人們了」,但是人們,比如凱文,反駁說,「不,他們就是把它撤了,我不知道,否則我真的會做出改變。」這是他說的。所以,你能就這個說說嗎?你知道這事嗎?
哈特維格:我沒有和客戶或Facebook用戶直接接觸過。我為Facebook和Instagram檢查影片、帖子和評論。我還一度刪除過群組和頁面。例如,我們會隨機選擇一個組,然後檢查,如果30%的帖子違規了,那我們會撤下這個頁面或組。
在我的界面上,我沒有看到我們發送的任何通知。我不負責發送通知給客戶解釋原因。我這方面所做的都是有理由的,我不知道理由是否傳達給了用戶。
Facebook全球事務主管克萊格:在美國不需要遵循民主程序
楊傑凱:我明白了。請告訴我一些關於審查環境的總體情況。很明顯,你一直在公開對大庭廣眾,將這些事情大聲說出來。現在你在寫一本書,目的是揭露審查制度。你認為在更廣泛的意義上發生了甚麼?
哈特維格:我在那裏的時候,從2018年到大選之前,我覺得Facebook對審查制度的公開程度比較謹慎一些。現在,我想他們已經赤膊上陣了,真的暴露了他們的戰術。我看不到情況會有任何好轉。當然,我們看到特朗普被Facebook和推特暫停甚至禁止使用,這很糟糕。Facebook的全球事務主管尼克·克萊格(Nick Clegg)說,他們在美國不需要遵循民主程序。
我看到情況越來越糟,我認為在社交媒體上有其它選擇很好,比如Gab、MeWe和Parler等。我認為自由市場應該幫助我們克服這種審查,這很可怕,因為Facebook正與谷歌、蘋果和亞馬遜沆瀣一氣,這些都是非常強大的公司。
人們正在尋求解決方案,比如,我們是否要改革1996年《通信規範法》第230條款,或者我們是否要受理反壟斷訴訟?《反壟斷法》可能是拆解這些公司的方法。第230條款需要由最高法院重新解釋,上個月最高法院有機會對傑森·菲克(Jason Fyk)(起訴Facebook)的案件進行審理,但他們選擇不受理該案件,所以我認為《反壟斷法》也許是可行的。
令人恐懼的是,政治言論正被審查和壓制。2018年,(Facebook老闆)馬克·朱克伯格作證說,他們不審查政治言論,而我提出的證據與此恰恰相反。我把它給了馬特·蓋茲(Matt Gaetz)議員,去年7月蓋茲向司法部提交了對馬克·朱克伯格的刑事指控。
楊傑凱:萊恩·哈特維格,很高興今天能和你談話。
哈特維格:彼此彼此。謝謝你!
楊傑凱旁白:我們聯繫了Facebook,但他們沒有回應。
最高法院大法官托馬斯聲明說 歡迎向第230條款提出挑戰
楊傑凱:我們在這裏報道2021年的CPAC,正在採訪扎克·沃里斯(Zach Vorhies)。扎克,天啊,我們好久沒說話了。你被稱為谷歌舉報人,而你顯然確實是谷歌舉報人。你現在在做甚麼?
沃里斯:我去年一直都很忙。目前事態已經有了一些發展。首先,在2020年10月發生了一場數字種族清洗,或者他們所謂的大清洗,(谷歌旗下的)YouTube刪除了其平台上的支持特朗普的影片頁面。從10月15日開始,一直持續到11月3日。
它現在還在繼續,在封號方面還在慢慢升溫。但是10月15日發生了一場大規模清洗,人們對此都非常憤怒,人人都在想,「我們該怎麼辦呢?」所以我發起了一場GoFundMe運動(註:眾籌平台GoFundMe的宗旨是幫助人們籌集資金以滿足對自己或社區的合法需求),網址是punchgoogle.com。
我籌集了13萬5千美元,並起訴YouTube刪除了所有支持特朗普的影片頁面。這種情況至今仍在繼續。我們試圖申請緊急禁令以使那些頁面能在11月3日之前得到恢復。法官根本沒聽證據就把它否決了。
現在我們要向第九巡迴法院提出上訴。令人驚喜的是,它實際上是全國最保守的巡迴法院之一。我們希望我們的上訴能有一點好運氣。因為,克拉倫斯·托馬斯(Clarence Thomas,註:自1991年以來擔任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屬於保守派)發表聲明說,他歡迎向第230條款提出挑戰。因此,我們正在構思我們的訴訟,抓住這一時機,我們將看看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會發生甚麼。
楊傑凱:確實如此。那麼,我想知道,這場官司的核心是甚麼?為甚麼從10月15日開始谷歌不允許做他們做(發支持特朗普的影片)的事情,如你所述?
沃里斯:儘管他們(谷歌和YouTube)有非常繁瑣的服務條款,他們幾乎違反了他們自己的服務條款,刪除了這些影片頁面。我們最初起訴他們的時候只是想要恢復影片。我忘了那個(法律)名詞,律師知道。基本目的是讓法官命令他們,「嘿,你們做得不對。你們必須恢復它們。」
也許YouTube會轉身回來再次禁止他們,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希望在11月3日之前恢復這些頻道。不幸的是,這顯然沒有發生,時至今日仍被禁止。問題的關鍵在於,谷歌沒有理由刪除這些影片站點,因為它們受到第230條款的保護。
我們要證明的是,這是一種惡意,企圖逢迎某種政治議程,而不是一種合理的(內容)過濾以保護他們(媒體平台),免於承擔一些責任。他們有第230條款的責任保護條款。在這種情況下,第230條款實際上在幫助我們,而不會傷害我們。
楊傑凱:對,因為(既然受《230條款》保護)他們(YouTube等媒體)基本上不被允許成為出版商,他們不應該是出版商。他們應該只是一個平台。
沃里斯:的確如此。
將推出關於谷歌內幕的書:《圓形監獄》
楊傑凱:據我所知,你已經開始寫一本關於你的整個經歷的書,是嗎?
沃里斯:是的,這本書叫做「圓形監獄」(Panopticon,註:Panopticon又稱環形監獄、全景監獄,是一種監獄的設計方式,監視人員可以時刻監視到任何一間囚室,但囚犯不知何時會受到檢查,只有假設自己無時無刻不被監視,因此他們被有效地強迫自己規範自己的行為),大約有300頁,將由Skyhorse Publishing發行。現在我們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了,正在反覆推敲最終稿,選擇我們想要包含的圖片。很明顯,有很多幻燈片涉及到我的舉報,所以我們會把已經公開的最好的幻燈片包括在書中,並給出一些更深入的背景介紹。
楊傑凱:你說到的幻燈片,就是你對谷歌的舉報材料嗎?
沃里斯:是的,就是所有已經公佈的信息,我公佈了一大堆文件。我寫這本書的目的是把精選內容拿出來,放在上面,描述發生了甚麼,然後更深入地寫這個故事,不僅寫我做了甚麼,還寫了我是怎麼做的。
我希望這可以作為其他舉報者的「腳手架」(scaffolding,註:比喻可幫助學習者一步一步地攀上最終高點的支持)。如果他們看到這些大型科技公司的邪惡之處,我希望他們能讀到這個故事,了解我做了甚麼,甚麼有效,甚麼無效,希望他們也能做同樣的事情。
楊傑凱:那是我們很久之前的談話,我都記不太清楚了。記得是在早期你第一次披露這些信息時,我聽到了「機器學習公平」(machine learning fairness,註:在機器學習中,如果算法的結果與個體特徵,即性別、種族,或性取向、殘疾等等無關,則認為算法是公平的),我不喜歡術語該,我覺得這是奧威爾式的,也許,奧威爾式能很好地描述它。如今人們似乎認為事情就是這樣的。這非常引人深思。
沃里斯:你說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是甚麼意思?
楊傑凱:我是說這是一種常見的做法,或者說,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會發生。
沃里斯:真正令人沮喪的是,審查制度似乎從這些不同的技術平台蔓延開來。亞馬遜宣佈他們將開始禁書。我們正在進入一個試圖令禁書成為常態的時代。公眾對這類事情忍無可忍。我們討厭它。雖然我們對審查制度充滿了憤慨,但是審查越發嚴重,他們的極限在哪兒?
甚至這個活動被稱為「未被取消的美國」。我們試圖阻止所有的審查,而他們繼續審查。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極限在哪兒。我希望一年後,我可以回來跟你說,「是的,2020年和2021年初的情況非常糟糕,但是後來他們罷手了。」但我認為這不會發生,我想他們會變本加厲。
楊傑凱:讓我們說明一下。請簡單地告訴我,為了向觀眾澄清起見,「機器學習公平」如何運作?
沃里斯:「機器學習公平」是一種人工智能系統,他們已經將其用於實現谷歌企業文化的社會公正目標。對分類器(classifier)進行訓練的方式是,取一些帶標註的數據,比如說文章,給其中一些貼上假新聞的標籤,另一些則不貼,然後讓它通過這個神經網絡,讓它從構成假新聞分類器的觸發模式中學習。
一旦這個神經網絡被訓練好了,你就有了一個分類器——區分假新聞的分類器,區分仇恨言論的分類器,區分所有各類不同的東西的分類器。這是一種清除某些(如所謂「假新聞」)分類的方法。當這種分類器用於促進社會「公正」時,就被稱為「機器學習公平」。
只需要一個跨越所有這些不同平台的推薦引擎
楊傑凱:我剛剛讀了道格拉斯·默里(Douglas Murray)的書《大眾的瘋狂》(The Madness of Crowds),書中描述了各種耐人尋味的場景,包括在谷歌上可以看到的這種「機器學習公平」(machine learning fairness)的運行,我以前聞所未聞。大家肯定都意識到了,這是非常真實的。鑒於這個主題,我們該如何反抗「取消美國」的態勢?
沃里斯:現在它正在解體。以前我們有一個大一統的影片平台,就是YouTube。人人都在上面。有推薦引擎在這個平台上運行,因為人人都在這個平台上。但是壟斷正在瓦解,現在的情況是,有了四個主要的競爭者:YouTube依然居首,然後是Rumble,然後是Bit Chute,再是Brighteon,是這麼一個順序。也還有Dlive等其它一些,這些是主要的四個。
公眾現在缺少的是一種方式,能將所有這些不同平台上最好的影片合併在一起,並在一個聚合服務中將它們重新組合。我前不久意識到用這種聚合性的方式能打敗審查制度。我們不需要都在同一個平台上,我們只需要一個跨越所有這些不同平台的推薦引擎,把熱門影片推出來,然後把它們放在一個統一的頁面上。
我把這想法告訴了一些人,卻毫無結果,於是我決定,既然我已經做了十年的程序員,我乾脆直接去做整個這件事。我有一個網站,我現在不想在公開場合說,因為我們要召開新書發佈會。這種聚合是打敗審查制度的秘密武器。
真正有意思的是,一旦聚合計劃開始啟動,大型科技公司會怎麼做?他們會開始禁止IP地址嗎?他們會在域名服務器層面切斷我們的服務嗎?如果他們不這樣做,我們就能擊敗審查制度,我們就能作為一個統一的集體再次向前邁進,而不是被排斥在互聯網之外,無法重組和改革。
楊傑凱:扎克·沃里斯,很高興再次採訪你!
沃里斯:謝謝你!楊。
楊傑凱:當我們要求谷歌發表評論時,谷歌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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