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冬天,整個世界似乎在面臨兩種病毒。一個是全世界大肆傳播的中共病毒(武漢肺炎),一個是中共政權黑手滲透全世界,這個政治意義上的病毒對世界的毒害。
虎口之下的香港,尤是面對這兩種病毒。2021年初,由於港府的防疫措施,香港夜晚六點餐廳已無堂食,街巷八點已車流稀疏。另一方面,香港正面臨著北京對2019年反送中運動的清算。
關尚義此生不負公義
1月6日,香港警方以涉嫌違反「港版國安法」為由,發動大抓捕。在被捕的55位泛民人士中,包括一位長期居住在香港、並在香港執業的美國籍律師關尚義。他是香港實施「港版國安法」以來第一位被捕的外國人,稍後雖然獲准保釋,但美國護照遭到沒收。
事件引起國際強烈譴責,連前美國國務卿蓬佩奧也回應事件,強調「美國不會容忍對美國公民的任意拘留或侵犯」。
當日,幾十個記者圍在何謝韋律師事務所樓下,鏡頭對準關尚義拄着拐杖臨上警車的那一刻。有記者問他對香港人的寄語,高齡近八旬(79 歲)的關尚義從容不迫地說:「我們要為香港民主和人權而戰(We need to work for democracy and human rights in Hong Kong)。」
這是一位人生經歷快滿一個世紀的老人,在面對世紀獨裁者發出的最有力的「吶喊」。
1949年後,不少教會從大陸撤退來港,為貧弱的香港提供福利救濟,許多外國神父也陸續被教會派來香港事工,年輕的關尚義也隨著時代的洪流來到香港,一留就是53年。
1997年7月1日香港主權移交, 56 歲的關尚義在那一天完成實習,在9月正式成為一名在港執業的事務律師。從1968年起到香港傳教並居住至今,關尚義神師變律師,全因自 80 年代末流亡在港的斯里蘭卡人權律師 Basil Fernando 的一句話:「我們正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去做律師。」
關尚義這個名字,關姓來自關公,名則是取「公義」之意,是他讀完《三國演義》英文版後自己改的,那時他想取一個和正義有關的名字。
他的辦公室還貼了一副對聯,是他曾經幫助過的客人送的,上面寫著:「人因忠信千金托,客為公義萬里來。」外界認為,關尚義這麼多年對他人的幫助,對正義的追求,此生已不負公義。
關尚義是中國維權律師關注組理事會國際事務秘書兼亞洲人權委員會主席,過去廿來,他參與過多起大案件,如菲律賓人質事件向菲政府索償案、長洲覆核王郭卓堅提出取消丁屋政策的司法覆核案。
關律師代理了這麼多的案件,很多人都認為最重要的案件就是當年幫法輪功學員打阻街案。2002年香港法輪功學員遭誣告「阻街」、2005年在香港終審法院終極勝訴的「楊美雲案」,成為保障港人表達自由的著名人權案例。
在二月初,關尚義接受大紀元《珍言真語》的採訪時,他回顧「楊美雲案」說,「那個案件會是香港法律的歷史上很重要的案件,學生讀《基本法》的權利都會去研究這個案件。」
在採訪中他回答到來香港的因緣,1968年被天主教會派來香港工作,他指出可能是因為興趣,這麼多年來自己都在爭取民主與人權。早期在香港的他,和教會很多的其他人士去幫助窮人爭取更好的生活,是一種服務的精神。這麼多年以來 ,他接觸到的香港人都是有這些價值觀 ,有這個服務的精神與理想。
儘管在這過程中,關尚義是做為幫助者幫助他人,但他表示很開心,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其實是我自己得益了,有這麼多好的事情影響到了我自己的生活,還有我自己的生命。」
關尚義在1月6日被捕當日的凌晨獲保釋,翌日他已趕回律師樓上班。他回憶說,晚上下班後坐地鐵回家,有一位女士用英文對關尚義表示感謝:「Thank you for giving hope to Hong Kong people(謝謝您給了香港人希望)。」他感動地說:「我真的是很感動,我以後就沒有再見到過她了。」
被問及有沒有因為代理法輪功案件而受到很大壓力,關尚義用自己的信仰的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信仰其中有一句就是說「如果有全部的愛就不會有恐懼」。他徐徐解釋道:「我的動機也是愛別人,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出名,只是為了愛他人,所以愛他人就不會有恐懼。」
關於自己堅持做人權律師的信念,他也說:「天主教說我愛你,也要愛他人。愛他人不只是幫一個人,是要幫修改那些結構影響一個人的生活。」他表示,那些結構有關政治、經濟、文化。
79 歲的關尚義經歷了不少歷史重大事件,在鏡頭面前,他徐徐地講述著自己的信仰,眼神乾淨,仿佛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關尚義說到,自己沒有被嚇倒,也不感到害怕。儘管有來自北京國安法的壓力,關律師對香港的司法仍有信心,也會繼續為香港的自由和人權工作。他相信,無論有多大的壓力,都會繼續會有人出來使更多的人有希望。
任全牛剛毅木訥近乎仁
而在牆內的大陸維權律師任全牛,2月2日被河南司法廳正式吊銷律師執業證書。早前,任全牛向大紀元記者表示,即使被吊銷律師證,他也無怨無悔。
任全牛今年 40 歲,他長相敦厚,有著濃眉大眼,唇上留著粗黑的鬍子,少了一些書生氣,一副中國北方硬漢的形象。另外,「任全牛」這個名字,似乎也有一些純真和憨厚在其中。
任全牛成為人權律師已經七年了,委託人包括最是中國政治雷區的法輪功學員、709 大抓捕的律師助理趙威等。這七年來,做為一位律師但自己也被公安抓了去,包括太太也被打。
然而,任全牛可能沒有想到的事,遠在香江的12 港人案可能成為他律師生涯的最大轉折點,這讓他可能永遠也做不了律師了。
2018年11月,四川省巴中市巴州區法院對10名法輪功學員庭審,任全牛為82歲的張明朗做了無罪辯護。
如今,中共當局以他代理法輪功案為由吊銷他的律師證,任全牛說這個罪名和理由,完全是「莫須有」。「我在辯護詞中提到,沒有法律說法輪功是邪教組織。(即使中共)有某些規定,也是違法違憲的。」
任全牛認為,被吊銷律師證直接原因是港人案和張展案,加上長期代理敏感案件。港人案子的因素可能更多,在去年10月他代理12個香港人的案子時,中共國保警察就威脅要吊銷他的律師證。
據《立場新聞》的專訪,任全牛在做律師之前做過以銷售為主的散工,夢想著當律師,可以接案賺更多錢改善生活。那時候他完全就是體制之下長大的一個人,對很多事情幾乎是一無所知,不知道什麼叫人權、普世價值。
在任全牛的律師生涯中,在2014年代理法輪功學員的案件,是一個他思想上的一個大的轉折點。他表示,「思想就開始打開,(以往)很多封閉的、錯誤的信息,慢慢顛覆了很多自己的認識。」
他發現人們一旦被發現修練法輪功,就被工作單位解僱,有時連養老金也沒了,生活非常窘迫,連帶把迫害真相講出來的人都很易被抓,「他們(中共)的行為真的跟那些坑蒙拐騙的沒法比嘛。」
在法輪功案件之後,其他如拆遷個案、疫苗受害者家屬等委託也陸續找上任全牛,都是些失去家園、失去健康或親人的弱勢者。
在中共「黨天下」的中國,正直有德的律師很難當下去。這樣質樸的任全牛,不知道曾經點亮過多少中國苦難家庭的光?
任全牛的律師朋友劉書慶在任全牛被吊銷律師執業證書的那幾天,寫了一篇名為《一個沒有一絲媚骨的律師》的文章,指出「任全牛剛毅木訥近乎仁」。
他說,吊證就是砸飯碗,對任全牛來說是個很大的坎,人生路改道。任全牛執業也有些年頭了,早過了而立之年,可至今仍然還是個租客,還有兩個尚處於幼衝之年的孩子,未來他的生計如何維持?
劉書慶相信任全牛能很快調整自己,全牛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衰的大將之風,他的心態不會崩,或許他也早有準備,畢竟他一直在代理所謂的「敏感案件」。
不能直接幫上任全牛的劉書慶在文中感嘆道:「全牛是那種沒有一絲媚骨的人,雖然做律師可能沒掙多少錢,但沒有一丁點阿附別人急著賺錢的想法,他活得自尊而適意。在捍衛人權方面,更有責無旁貸的擔當意識。他長相敦厚,多少有點木訥,但因為心口如一心地無塵所以常能道他人所不能道。」
劉書慶還說:「全牛的品行常讓我想起論語中的子路,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孔子又說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因為無貪心、無比較心,所以能無欲則剛,又因為無機心、無防備心所以才能勇者無懼,當然他也因此跌過跟頭,甚至一度被指定監視居住,但似乎並沒有真正損傷他的靈性。他依然敦厚質樸如少年。」
善良是對抗邪惡政權的「最大的武器」
這兩位跨越國籍的人權律師,他們一人身在香港,一人在身在中國大陸,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在為了社會的司法公正、公民的天賦人權而努力。
這兩位律師還有一個共同經歷,那就是為長期被中共迫害的、中港兩地的法輪功學員伸張正義。這使得這樣一個長期被中共血腥迫害的一個群體,也稍微多了一些發聲的途徑。這樣的幫助,對於他們來說,多一點,就是多很多。
在對兩位律師的了解中,發現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很簡單,就是「善良」。他們一位是79歲的白髮長者,一位是40歲已到「不惑之年」的男士,卻都質樸如少年,眼神乾淨有力量。
確實,沒有善良,難以有巨大的勇氣。因為「邪不壓正」,善良是我們每一人對抗邪惡政權的「最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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